《[仙剑四]师弟请自重》第142章


玄霄眼看着他的身影决然消失在剑林,赤红双眸仿若凝血般幽冷深沉,垂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拳,青筋毕露。
——竟将你我之间分割得如此清楚,师姐,这孩子,当真是像极了你……
“你就这般任由他离去?如今琼华派正是用人之际,万一他受云天河影响叛逃而去,琼华岂非少了一大战力?”
夙瑶话语中尽是指责,见他听而不闻,心中越发不满,“他方上山我便看出他心性不定,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像他娘的。琼华为网缚妖界之事筹谋多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何能为旁事牵累困扰?他如今这般优柔寡断心慈手软,最后只会碍事……”
“闭嘴!”
一道炽热刚猛的阳炎之息袭来,夙瑶避之不及,被狠狠击中胸口,脚下当即退了几步,口中吐出一口血来。
他霍然对掌门出手,在场的琼华弟子皆是一惊,然摄于他的怒意与强势,皆是噤若寒蝉。
玄霄眉宇间尽是浓浓煞气,眼底的杀意如有实质般直指夙瑶,话语中尽是掩不住的憎恶与厌烦,“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这般轻贱侮辱!”
你的儿子?他承认了吗?
夙瑶心中冷笑,然知晓自己并非玄霄对手,只能隐忍不语。
如今妖界重临,琼华之中唯有她的修为足够驱使望舒剑,玄霄虽与她不和却也只能共事。但与玄霄相比她终究势弱,若玄霄有意,足以令她吃足苦头。
玄霄却不放过她,狂烈的阳炎气焰于周身翻滚环绕,随着他脚步逼近,汹涌的赤焰竟将夙瑶发上垂落飘飞的玉带炙烤成青黑色。
“告诉我,夙琅在何处?”
听到他的问话,夙瑶面色微变,旋即嗤笑一声,嘲讽道:“琅儿在何处我又如何知晓。我看你当真是糊涂了,莫不是贪功冒进、又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了吗?”
“莫要拿我当傻子!”云天河几次三番露了口风,当真以为他没听出来吗?夙琅……如今定然就在琼华!
若非已确定夙琅下落,他又如何会轻易放莫问离开。
玄霄面色冷沉一片,赤红双目中尽是幽暗戾气,眼底却是暗藏着难以觉察的喜意与焦躁,周身阳炎如风暴般汹涌,临近的弟子无法承受他肆意挥发的阳炎之息,几乎要瘫软在地。
眼见玄霄神情,夙瑶心知是瞒不过去了,心中却也无惧。纵是知晓夙琅身处琼华,然只要琅儿不肯现身相见,玄霄又能如何?只冷冷道:“不错,琅儿就在琼华。”
不待玄霄开口追问,她冷笑一声,凌厉的凤眸透着恶意的讥诮,“可惜,她不愿意见你,无论你如何找寻,她也绝不会与你相见。”
话音方落,她已做好被玄霄重伤的准备,暗暗运功防备,以图减轻伤势。
玄霄却并未如同她所想那般怒极出手,只薄唇微扬,赤红双目一片诡暗幽沉,令人望之悚然,话语中的深沉令人遍体生寒,“无论她愿不愿意,只消她就在琼华,此次……就休想离开。”
夙瑶眉头紧皱,心头压抑不住的一阵不安。
☆、第131章 今我来思
第一百三十四章今我来思
因着玄霄破冰而出;霜染行止间更是小心,唯恐露了行迹。
估摸着莫问身上的阳炎已经拔除;她欲要前往探视,不料方踏出思返谷便听路过的弟子谈论莫问与慕容紫英等人与夙瑶发生冲突,甚至要离开琼华之事。
她隐约知晓夙瑶不喜莫问,在她不知道时怕是时有为难。虽心疼儿子;然而她也不愿与分别多年的姐姐多作计较,加之莫问待长辈的态度一向恭谨谦顺,她便也未曾多问。但他们如今究竟因何发生冲突?
怀揣着一腔困惑,霜染绕开禁地四处寻找一番;终是在清风涧入口处找到莫问一行人。
云天河等人方才从青阳重光处探知到前往妖界的方法,方离开清风涧便听到一阵轻灵的铃音;抬眼间只见白衣乌发的女子远远走来。
虽不久前在太一宫有过短暂的一面之缘;然而那时众人忧心莫问,便不曾多加留心。
此刻见她自一片绚烂的繁花落英中出现,双瞳剪水,雪肤花貌,衣带飘飞,合着身后枝藤摇曳,落花纷扬,美好得宛若一幅画一般,一时间具是有些失神。
“娘……”莫问方与玄霄夙瑶不欢而散,此时乍见生母,心头不免有些纠结复杂,只轻唤了一声便不知该如何言语。
霜染不曾注意他的欲言又止,只皱眉问:“我方才听人说你与你姨母争执、且要离开琼华,这是如何一回事?”
莫问不想她多操心,索性只拣能说的说了,“娘误会了,莫问与姨母并无争执。莫问确要离开,却也并非一去不回,只是与天河他们下山去寻找一个朋友,琼华对战妖界之时便会赶回。”
“朋友?不想你方出门没多久,竟交了这许多朋友。”霜染浅浅一笑,被他的话引开了注意,目光转向云天河,“我曾听姐姐说过,你便是天青师弟和夙玉师妹的孩子吧?你与天青师弟长得真像。”
“啊,对了,你也是我爹娘的师姐……”云天河摸摸脑袋,沮丧的垂下了头,“掌门和长老们都说,当年是我爹娘带走了望舒剑才害得玄霄被冰封,我心里一直不相信,可是大家都这么说,那一定是真的了……”
“纵然事实如此,你又能如何呢?”霜染缓步上前,腰间银铃摇曳,发出清脆的轻响,看着眼前的少年,恍然间好似看到当初云天青嬉笑飞扬的面容,不由轻叹一声,“当年之事孰是孰非已然分不清楚,天青和夙玉只是做了对他们而言正确的选择。你就莫要为前人之事耿耿于怀了。”
“诶?你说我爹娘做的事是正确的?可是他们害了玄霄啊……”云天河这一路来只听闻是自己爹娘盗走望舒剑造成玄霄冰封之苦,所谓三人成虎,他心内便也不由得认为自己爹娘犯了错,此刻听到霜染与他人不同的言论,不由又是不解又是诧然。
霜染摇摇头,抿唇道:“他们的做法不一定对,却也不一定错,其中是非曲直并非是我能够说清的。”
云天河抓抓头发,表情更苦恼了,“你说的话我完全不明白,不是对也不是错……”
霜染见他这般神情,且性情处事极为懵懂天真,与当初的云天青大为迥异,父子两人除却长相竟是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她心中困惑,不禁道:“你的相貌与天青师弟很像,性子却完全不同,你比他傻多了。”
“啊?是吗?”云天河一时未回过神来,听到她前半句话,未及思考便回道:“儿子本来就像爹啊,莫问和玄霄不仅长得像,脾气也很像。”
“天河!”听到他毫不避讳的话语,韩菱纱慌忙阻止,一边偷眼看霜染。
却见她垂眸敛目,恍若未闻。
莫问开口打破了这一片尴尬的沉寂,“娘,如今那人破冰而出,您在琼华需时时隐匿,怕是多有不便,可要下山暂避?”
霜染这才抬眼,面上是一贯的淡然,轻轻摇头道:“不了,我曾为琼华弟子,对门中极是熟悉,自不会轻易让人探知踪迹。且若是下山便无法时刻掌握琼华动向,我不放心。”
莫问素来知晓自家娘亲性情虽一贯淡漠无为,然而心中对唯一的姐姐及曾经驻留过的琼华是放不下的。只是她如今不能现身于人前,到时行事必将束手束脚,
而如今这紧要关头,他却任性的提出离开,确是愧对了曾经对娘亲许下的承诺。
思及此,他忙出言保证:“娘放宽心,妖界至琼华时莫问必定回返,纵无力挽狂澜之能,也绝不任由妖界肆意屠戮琼华弟子。”
“无须如此,我让你来琼华,其真正目的便是让你拔除体内阳炎,如今你已然大好,我已无后顾之忧。”霜染唇角微扬,为儿子这般重视自己的嘱咐而欢欣,只是妖界之事她又岂能当真托付于小汤圆这一个小小少年。
“妖界来时你只尽力便是,若力有不逮,也只管护好自己。只是,”细细叮咛儿子一番,她忽而想起一事,眉头不由一皱,抿抿唇,慎重道:“你此次下山定要小心,莫要再带着一身伤回来。还有,上次伤你那妖怪……你须得时时小心。”
莫问眸光一凝,“娘知道伤我之人?”
他前几日昏迷是因阳炎发作之故,然而他体内阳炎忽然发作是因在巢湖被人重伤,兼之下山前在禁地受了轻伤……他不曾与娘亲说过巢湖受伤之事,娘是如何知晓他被人打伤的?
“伤你之人……我确是认识,”当着儿子的面谈起自己的追求者,甚至那人还打伤了儿子,霜染饶是再迟钝,此刻亦不由心生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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