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朕知错了》第50章


“无事,证词准备着,”苏诺敲了下桌子,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并未拆穿,只是看向一旁的林安,“劳你去一遭。”
“嗯。”林安点头,由琉璃带着走了出去。
“怎么了?”
走在小路上的二人前后错了一步,一袭白衣的公子语气温和。
他和苏诺,琉璃,相识数年,这丫头可不是会记不清时间的人,必是发生了何事,故意磨着那人罢了。
“他嘴里不干不净。”琉璃低了头,走在雪上的声音咯吱作响。
雪下个不停,便是一直有人清扫,也是扫不及的。
“他说了什么?让你这般生怒。”林安微侧了脸,语气倒还温温和和,看不出什么旁的情绪。
那个人昨日自再次被关两个时辰后便骂骂咧咧起来了,不亏是死士出身,便是身陷囹圄,也能极快找到最能救命的法子。
转移自己的关注,确实能多撑些时候,不过可惜了,他的心里素质还是不够过硬。
多了三刻,不至于让人出事,让林安去,自也不是为了救人。
终归是死士,用来做证人,有功夫的可不太好。
让琉璃生了怒的,是那句,“不过是一介以身饲君的媚臣罢了。”
她家主子清风明月,何来让人如此编排,便是慌极了的末路穷寇,这话,也说不得。
若是她家主子真是那等臣子,这程家山河,哪来如今安稳?
享受了安逸,生了狼子之心,还敢编排她家主子,当真是活腻味了。
苏诺本是接了苏八的传信,匆忙要赶出府去,恰巧自二人身后路过,便听见了事情始末,待回过神时,那二人已经走远。
她立在原地笑了一下,才迈步离开,大红色的身影,如竹,也如刀。
那个死士,倒不可能是知道了她和程臬如今的境况,不过是以最大最肮脏的思想揣测,咒骂而已。
但是若是她们二人日后真生了情愫,她依旧是这手握重兵的宁安侯,这媚臣之名,只怕是迟早要背负的。
“主子。”苏诺进了那间雅室时,看见的便是一袭裙装的苏八,和她身边侍女服饰的十一。
苏八面上,自然不是真容,而是顶了一张妖媚的假面皮,身上的衣服倒没有少些什么该有的,与外间那些女子并不一样。
“怎么?”苏诺一路上闲庭漫步,对所看所见所闻皆甚是满意,落座时,桌上果然已经摆好了此处特有的花茶。
茉莉清香,又夹杂了些许绿茶的芬芳。
“近日有人闹事,请小侯爷过来撑过场子罢了。”苏八双手交叠在身前,屈膝行了一礼,姿态里说不出的娇媚,声音柔弱,仿佛依附于男人的菟丝子。
她身后的十一几不可查的微晃了下身子,低着头,看起来像个普普通通的奴婢,心里却是经受了不小的打击。
看着姐姐顶着胭脂的面皮如此作态,和她这几日待在这胭脂馆看别人,真真是不一样的体验。
“本公子倒是想看看,是何人,敢和本公子抢人?”
门外之人大声叫嚷着,一脚将门踹开之时,恰好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正温顺的举杯要喂一人饮茶,当即便妒红了眼,要扑上前去。
“抢本公子的胭脂,你可知本公子是何人?”
“本侯倒是不知,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轻飘飘的语气,成功让那个华服胖子驻了步子,如见鬼一般抬眼去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便倒吸了口凉气,转身便要走。
要死了,怎么会是这煞神。
“站住。”
身后那人只是淡淡说了二字,刚刚还盛气凌人之人,便开始如筛子一般抖了起来,尽全力收敛着自己满是肥肉的躯体。
“祁郎不知小侯爷在此,多,多有得罪,还请小侯爷宽恕则个,小,小的,这就走。”那人一脸讨好,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今日实在不该来的,几年前那一顿揍,他现在想起来,还隐隐作痛的厉害呢。
当初,他可是在家里躺了足足半年才将养过来,他可不想再躺半年。
苏诺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将人看的心里发慌,才屈尊降贵的开口,“不必解释,随本侯进宫便是。”
“小,小侯爷,小的,小的就是逛个花楼罢了。”祁郎头上的汗都快下来了,却不敢说一句拒绝,生怕被揍。
况且,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胭脂坊,虽然在花街上,这里面的女子,也穿的清凉了一些,可是来这的人,哪个不是只能听听曲儿谈谈心?
这胭脂坊的姑娘,可都是清倌,还各有擅长,便是不卖身,也勾了不少的客来,与对面的红楼,并称这京中最大的花楼妓坊。
这胭脂坊背后的关系那么硬,哪个还敢硬来不成?
早知道,他今日便去红楼了不是,不光遇不上这个煞神,还能睡个娇媚的姑娘。
苏诺几乎是一抬眼便知这人在想些什么,也是不解,祁丞相是科举出身,一路做到丞相之位,少不得什么阳谋阴谋。
他府上,大公子祁阳虽三年前便逝了,可生前也是个有本事的,祁修便更不用说了,虽平日里看起来性子阴郁了些,又不得丞相看重,可是背地里,也是个深藏不露的。
只有这三公子祁郎,看起来,真是个蠢的。
长得丑,还爱寻花问柳,日日宿在花街里,丞相倒也不管管。
就好像,没有这个儿子一样。
却又将丞相府借给他仗势欺人,细细想来,就像是,故意留给别人的把柄,让人以为,祁丞相宠溺幼子,而旁人,可随意拿其做文章。
苏诺是真的怀疑,这个祁郎这么蠢,究竟是不是丞相的儿子。
可是如今不重要了,不管是不是,苏八设了这许久的局,难不成还要让他走了不成。
“你自己去,还是本侯捆了你去?”一身红衣之人含笑看他,眼里却寒意津津。
“小的,小的自己去。”祁郎心里极悔,当初为何就看这煞神好看,心生歹意招惹了一次,自知道这人是宁安侯府的人,他便次次特意避开,如今可好,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当年先帝在时,二哥便告诉他了,莫惹宁安侯府,那父子两,便是将他活活打死了,先帝也不会说什么。
自新帝登基,这人,他更是惹不起了。
祁郎一路上垂头丧气,加上本就生的胖,看起来倒有几分喜感。
这傻子,除了蠢,一向是嘴上厉害,倒是再未做过什么坏事,想来是有人刻意教过,却不会是丞相本人。
“祁修待你很好?”苏诺在马车上踢了他一下,看见这人立刻缩了一下有些好笑,这么个傻子,也不知道怎么就值得祁修临死前特意叮嘱。
还说什么,这人是丞相府上,难得心思纯澈之人。哪个心思纯澈的,会喜欢日日去那花楼寻欢作乐?
“是,二哥待我很好。”祁郎本是想反驳,二哥明明待他总是冷冰冰的,但是又忍了下来,整个人团成了一个胖胖的蘑菇,将自己尽力缩在角落。
父亲从不管他,大哥在时,连一个眼神也很少施舍给他,只有二哥,会冷冰冰的告诉他,什么不能做,什么人不能惹。
若没有二哥,他可能早就因为得罪什么人死了吧。
父亲不会救他的,其实他明白,丞相府护着他,是因为,他还没惹到过什么不能惹的厉害人物。
好像是,全府,也只有二哥护着他,可是二哥死了,还是面前这个煞神监刑。
大姐姐早夭,他从来没见过,二姐姐虽会不忍的看着他,却从来都是明哲保身。
丞相府,哪是个家啊。
所以他从来不想回去。尤其是二哥走了之后,他已经没有家了。
若是可以,他从来都不想自己是祁家人。
“什么都莫管,本侯应了你二哥,自会护你一条命在。”苏诺率先掀开帘子下马车时,淡淡吩咐了一句。
虽然这人曾经无意调戏过她,但是当时他已经得到教训了。
祁家,不是没有一个人有资格活着,何必赶尽杀绝。
二人到御书房时,几个来找程臬议事的大臣刚刚要走,恰好遇在了门口。
“下官见过小侯爷。”那几人是程臬的人,自是不会多说什么,也并不好奇,重伤未愈的小侯爷为何能随意行走,只是略有疑惑的看了一眼尽力想藏在苏诺身后的人,便收回了视线。
真是奇怪,这位祁三公子,当初不是被小侯爷打的卧床不起过不是,这二人怎么会在一起?还一起在这时候进宫来?
难不成,这位祁三公子,又色胆包天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祁郎:我是一个小胖子,咿呀咿呀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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