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吾妹》第157章


聊到一半,喝了几盏茶,陈旦突然又问:“你知道芙蓉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卿卿煞有介事地摇摇头。陈旦拍了下脑门直挠后脑勺,嘴里喃喃嘀咕:“这臭婆娘跑去哪儿了?肚子还揣着球儿呢!”
卿卿不动声色地往帘处瞥上眼,看到芙蓉探了小半个脑袋,她马上做手势让她躲回去。陈旦侧首,芙蓉“蹭”地就把头缩了回去,连拍心口直喘气。
“妹子……你早上和我说的事……我回去仔细寻思了回……”陈旦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了口,这头也不挠了。卿卿放下杯盏仔细听着,芙蓉则眼巴巴地等着后半句话。陈旦嘿嘿一笑,继续道:“你哥我也老大不小了,按年纪是该成个家,其实芙蓉挺好,人标致,脾气也合我口味,干脆找个好日子把她接到我那处?”
话音刚落就听到“哇”的一声,有人在里面哭开了。陈旦一愣还没回神,芙蓉便掀起帘子冲了出来朝他又打又踢。“你这死没良心的,早上跑什么呀!害我哭了一天,你这死没良心的!”
陈旦讪讪地笑着,任她打骂也不还手。这栋姻缘算是成了,卿卿打心眼里替他们高兴,可她的姻缘何时才有正果?他们闹腾好后高兴离去,卿卿又不免落寞,先前芙蓉说的话像铁钉似地钉在心头,她想哥哥说过不在意,可隐约又觉得有愧于他,那个沾她的男子死了,但他的余威仍在。
一连几日赵墨都不曾来过,问起青洛他们,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这几天哥哥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些什么,见不着面卿卿心里七上八下,人也恍惚起来,莫明其妙地开始胡思乱想,甚至担心哥哥弃她另寻新欢。
有天半夜外面突然起了动静,卿卿以为是外敌进犯忙起身穿好衣裳,走出去一看只见青洛那处亮如白昼,人头攒动像是出了大事。她按捺不住好奇疾步赶去,还没靠近就见几人七手八脚把副担架抬入青洛小帐。卿卿心头一紧,身子跟着抖擞,她隐隐感觉不祥,生怕哥哥出了祸事便立刻跑到青洛帐中,扎木合、陈旦、董忆他们都聚在那处,见到卿卿跑来不由微怔。
“赵医士,你怎么来了?”扎木合轻问,苍白面容甚是疲惫。卿卿探头往内张望,可是一排人堵在门处半点都看不到。
“听到动静所以来了,是不是出了事?为何有这么多人守着?”
话落,董忆和陈旦面面相觑,随后扯起一笑异口同声道:“没事。”
他们就像说好了似的,如此一来卿卿疑心更重了,连忙伸手拨开他俩硬挤进去。扎木合伸手阻拦,结实的身板往中间一站。
“赵医士,你不能进去。”他口气强硬,分毫不让。卿卿心如爪挠,干脆拉下脸横下心直往内闯。青洛、拓跋朔和赵墨都在里面,一进去卿卿就看到哥哥一张惨白如霜的脸,青洛正在替他施针,拓跋朔则呆在旁侧照顾榻上的人儿。卿卿侧首看去,卧在榻上的男子分外眼熟,她眯眼定睛再看,此人不是安夏王吗?!
卿卿惊诧不已,呆呆地立在那处怔了半晌,青洛抬眸见她便开口道了句:“傻徒儿愣着干嘛,还不快来帮忙。”这话听来不像平时那般悠哉悠哉,卿卿一听就知哥哥伤得很重,她来不及心疼两三步走过去从青洛手中接过敷药和金针,青洛腾出空来又急忙钻到拓跋朔那处,忙得就像陀螺不停地转。
赵墨看到小妹扬眉浅笑,额上豆大汗珠就顺着他的剑眉流淌而下,他的唇毫无血色,连喘气都显得极累极累。卿卿快急哭了,看着他扎满金针的身子无从下手,青洛瞥眼见之就说:“先封住背心三穴,再拿药敷天灵。”卿卿闻后立即照作,可刚刚封住赵墨穴道,他就吐出口黑血,整个人软了下去。
“哥!”卿卿惊呼,忙不迭地以身子支住他,帐外几人听到动静也走了进来,看到卿卿辛苦撑着便上前扶住赵墨。赵墨面如死灰,不省人事,敷药时卿卿的手不停发抖,平日的沉稳早不见踪影。为何他会伤得这么重?看着躺在榻上的安夏王心中也有了几分答案。
青洛累得筋疲力尽,可安夏王依旧昏迷不醒,拓跋朔守在榻边浓眉紧蹙异常悲痛,无意间他看到卿卿忙于赵墨身边,眼中尽是他从没见过的情意绵绵,心中不由起了丝妒意。可现在正是父王病重之时,怎么能想这些?!拓跋朔暗骂自己混蛋糊涂,硬是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
第131章 真相摧人残啊
卿卿和青洛忙到清晨终于将赵墨与安夏王二人性命捡回来了,部将把赵墨抬回他自己住地; 安夏王则留在青洛帐中由青洛及拓跋朔照顾。回去之后; 卿卿抓住董忆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一开始董忆吞吞吐吐; 后见她万分强硬也就一五一十地招了。
一个多月前也就是萧涵被俘之时; 关于拿他换安夏王一事众将商议许久,当时卿卿也在场; 那日赵墨虽说不同意可心里却是另外番想法,他是想趁朝庭动荡之际亲自去西夏救人; 所以秦阳他们前来赎人时; 他一边与之周旋一边让扎木合打听安夏王近况; 期间还亲自跑了几次,待有了确切消息才准备动手。放回萧涵之后赵墨就和扎木合二人赶去西夏合力将安夏王救出地牢; 为了免生事端他只将此事告诉青洛、董陈二人。这一路险阻可想而知; 赵墨特地瞒住卿卿也是怕她担心着急。此次他随扎木合去西夏闯地牢; 就等于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好在他是血盟暗卫出身; 做这事要比别人顺手,但隐在暗处的高手也不是泛泛之辈; 几经波折人是救回来了,但他旧疾加新伤,命几乎去掉大半。
卿卿听后五味杂陈; 更是心疼赵墨一番苦心,他昏迷不醒,她也无法安心; 整日整夜守在榻边寸步不离,待赵墨睁眼,她已是面黄肌瘦,弱不胜衣。赵墨醒来见小妹伏在榻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意,可是看到她纤瘦面容,他又十分心疼。卿卿睡着了,身上只着了件薄袍,赵墨费力撑起身将丝被轻轻覆上。卿卿蓦然惊醒,抬头见到他温柔浅笑,一时激动忍不住想落泪,可正当要开口,她突然滑倒在地昏迷不醒。
这么多日寝食难安,再加上身子骨弱,累倒实在平常。老友的伤病还没治好徒儿又趴下了,青洛急忙拿起医箱跑到赵墨这处,忙这忙那都忙出黑眼圈,白发也多了几根。
“你们仨儿是不是说好着来整我的?”青洛拧眉,一边嘀咕抱怨一边替卿卿开个补身补气的方子,然后让赵墨按方给她煮些好的吃。方中有写“参”,可这参太稀罕营中没有,为此赵墨不顾伤病之身,起早摸黑骑马赶十几里路去山上采,晌午之前赶回营中给炖碗野鸡参汤喂给她喝。
本来是想照顾哥哥,没想被哥哥给照顾了,卿卿心怀愧疚可又贪恋这番温柔,巴不得一辈子都这样,不必奔波也不用躲藏,平平淡淡地相守一生。
“你伤还没好又要劳累,看来我只会拖你后腿。”卿卿嘟嘴咕哝,弯弯黛眉快要拧成一股绳。秋眸盈盈,清澈无边,她只会在他面前撒娇任性,而他也喜欢独享这般可人模样。
赵墨见之低眸浅笑,放下手中木碗伸手摸摸她的头心:“傻妹妹,别乱想。你若拖后腿,我早就见阎王去了。”
“可我本想照顾你来着,如今说倒就倒了。”
说到此处,卿卿垂下眼眸面露忧色,赵墨也忍不住蹙起眉头。青洛说过卿卿的血症很难医治,平时也得小心,这么久的戎马生涯她一直无法安定修养,这也是他所亏欠的。
赵墨收回思绪微微一笑,道:“没事,你倒下有我照顾着,以后哥哥定不会让你吃苦受累。待斩去萧家,我们就好好地过日子,再生几个大胖小子,你说可好?”
赵墨笑得欢畅,神仙美眷般的日子似乎触手可及。不知为何,卿卿略有不快,对她而言萧涵死了仇也算是报了,她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也希望哥哥能及早脱身,可最后卿卿还是违心地点头答应了,或许她是不忍心扫哥哥的兴,也不忍心让他放弃城内几万兵马,他们已是骑虎难下,危难关头怎能只顾自己而不顾这帮出生入死的兄弟?卿卿暗自劝慰,不愿多想赵墨眼底闪过的邪气是什么,哥哥永远是哥哥,他不会变。
又过几日,卿卿终于有了起色,安夏王得青洛妙手也逐渐恢复。卿卿下榻第一件事就去拜见王爷,若不是他当年器重他们兄妹,他们也不会出人头地,对此卿卿很感激,赵墨也是知恩图报,甘愿冒着大风险拼了命救他出来。
安夏王见到卿卿前来,愁容终于有了丝喜色忙抬手邀她入座。虽说他落了难,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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