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吾妹》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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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好炮梢,准备攻城!”
赵墨一声命下,金鼓齐鸣,这排山倒海之势盖过侯门中的爆竹声声。
吉时到,媒人边说吉利话边替卿卿戴上凤冠霞帔扶她上了八抬大轿,为了这次婚宴,萧清特意在不远处寻了处小宅先给卿卿住几天,好做迎亲之用。卿卿可算无长辈,几位年长的嬷嬷充作门面哭送她出嫁,随行的几车嫁妆也是萧清事先备好,以免来时太过寒酸。萧清身着绯衣长袍骑着白马来到宅前,热热闹闹地闹腾了一会儿塞足喜包后里面的嬷嬷丫环们才开了门,门一开便是炮鸣祥瑞,那些嬷嬷哭得昏天黑地,好似真的嫁女儿一般。
仪仗开道,喜乐紧随,喜僮散了一路的喜果铜钱却没见有人欢喜哄抢。道两旁跪着一群身着素服之人,放眼望去齐整两列,他们犹如哭丧呜呜悲咽,更甚者见喜轿近便扑在道中央痛哭流涕,欲拦住萧清劝谏,最后几个护卫一左一右架起闹事之人将他们拖走。轿外越闹越厉害,卿卿不想听也难,不过她没在意,更没好奇掀帘去看个究竟,她把这当作好彩头,等会儿可以借此和萧清聊聊。
一路波折不断,不过花轿还是稳当地停在侯爷府正门前,萧清下马踢轿,喜婆连忙将新娇娘扶出,就在这时只听见“轰”的一声,城门处腾起一柱灰烟,笑声嘎然而止,众人脸上皆露惊恐。萧清挥手示意,喜婆忙扯起笑颜,颤巍巍地扶着新娇娘跨过火盆。入了花堂,新人进香跪叩,高堂之上只有两尊牌位,堂中也无高辈份的亲族主持这门亲事,通赞见新人上完香后便高声唱颂:“一拜天地!”
红布盖头,正好掩去卿卿面容,萧清望她一眼随后牵着红绸引她拜天地,他举止从容,神色肃然,并没把这仓促喜事当作儿戏,夫妻交拜之时,他抬眸看着眼前人不禁莞尔,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卿卿闻声而动,盛妆下的面容平静无绪,她没有想过自己所嫁的人会是他,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今倒成了笑话,而此时更是荒唐。
芳华耗尽,良人已去,一纸婚书又有何用?其实她不恨萧清,只是心已成灰,想到重新要喜欢上一个人,她实在没这个力气。她也不去会害萧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绝不会动他半毫,只不过这都是她一厢情愿,萧清待她有几分真心几分真情,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真到不得已时他又会怎么做?繁华喧闹掩去汹涌暗潮,恭维之声不绝于耳,拜堂之后萧清终于抱得美人归,名正言顺地成了她的夫,城外的烽火硝烟已然成了海市蜃楼,他不必去看也不用去听。
城门外,赵墨已经按捺不住,几次欲举兵直攻城门,他想赌一把但实在输不起,到底该怎么办?赵墨反复思量,相思之苦、夺爱之恨又将他推入地狱,卿卿不喜欢这样的他,可是只有恶鬼般的人才能把她夺回,他情愿做厉鬼也不愿将毕生至爱拱手相送,他情愿化作一缕幽魂也要重回她身边。想着,赵墨抬头眺望敌城上随风翻滚的旗幡缓缓抬起右手,众将兵不由紧张,直盯着他的手竖起耳朵等待军令。
“总攻!”赵墨利落切下,令旗随风而舞,几枚燃火巨石接连掷去,“砰”地砸在城墙上灿如烟花。
第149章 洞房花烛
芙蓉百子帐,洞房花烛夜; 繁冗礼节走完一圈已近深夜; 喧闹慢慢沉寂; 兵器相搏之声倒是越来越响; 这一阵盖过一阵震得人心惶惶。
萧清充耳不闻,他看到端庄而坐的美娇娘疲惫全消; 神采奕奕走上前随后拿起金秤欲揭红盖,刚刚扶袖抬手; 他又忍不住犹豫; 左右思量似乎不知该从哪边挑好。
“夫人。”他放下手中之物轻声唤道; 听来温柔似水亲昵至极。
红盖遮面,卿卿见不着他的模样; 透过底下空处只瞄到一片绯红; 这“夫人”二字听来别扭; 她不自觉地咬住红唇,不知该应还是不该应。没听她回; 萧清笑了笑又道:“夫人定是怕羞,为夫替你灭掉几盏碍眼灯。”
话落; 他便灭了案柜上的烛灯,惟留一副龙凤祥烛。亮堂的喜帐顿时昏暗,一股兰似雅香悄然弥漫; 卿卿心头一紧略为忐忑,睨到他走近心更是突突跳得厉害。不经意间,萧清看到那双藏在红袖中的小手紧绞; 本想掀起红盖,迟疑小会儿便坐到她身侧,一手搂住她的肩,一手轻轻搭上她的手背。
无声之言化去心头几分不安,卿卿垂眸思忖,慢慢地反握住他的手,萧清会心而笑,抬手捏上红盖一角,一点一寸小心翼翼掀起,先是一点梅花唇,后是娇嫩玉粉腮,几十年的情愫随着这张如画玉容终得圆满。
红纱落下,满目荣华。金缕灯、白玉案,无数艳红随光摇曳。卿卿恍然如梦,回过神后不禁抬眸偷看他一眼后又匆匆躲开。萧清目定神慑,手里挂着红盖好似青葱少年傻傻笑着。
“你笑什么?”良久,卿卿终于忍不住问他。萧清一抖,犹如魂魄归位,他看到眼前美娇娘毫不掩饰欢喜之情,直言笑道:“我高兴。从十四岁那年我就一直等着今天,终于被我等到了。”
语罢,他仍傻呵呵地笑,听来都是肺腑之言。卿卿微怔,许久不语,烛光辉映间无意映出她眼角泪光晶盈。萧清凝了神色,皱起俊眉伸手去接不小心滑下的清泪,看它落在手心烫红一片。他低眸凝视,随后用小指沾上当作胭脂涂在唇间,合着合卺酒吞入腹中。
“香甜可口,堪比琼浆玉液,夫人莫小气,再赏为夫一些。”说着,他又把手伸到她脸下讨要美人泪尝。卿卿故作愠怒,瞪他一眼又扭过头去,见她破涕为笑,萧清长长吁出一口气,随后挑起眉弯上桃花眼指着窗坏坏地笑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夫人时候不早了。”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巨响,窗外炸起红光,案上红烛也不由震颤了下。卿卿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没过多久又听到哥哥在唤她,一声接一声焦急似火,她定神往四处看去,烛影摇曳间哪有别人身影?再凝神细听,丝毫听不到任何动静。
“怎么了?”萧清轻握住她的手关切问道,卿卿回过神茫然摇头。萧清没太在意,念着春宵花烛夜,一边笑着一边起身放下鸳鸯戏水帐。
艳红垂下虚糊了那片烛光,隐约之间似乎有人站在那处,罂粟酒喝得多了,总能看到听到些不真切的玩意,她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明明醒着却像睡了,而睡着时又总梦到自己醒着。
卿卿看到萧清摘下顶上玉冠,褪去绯红喜袍,坦露的胸膛白皙如玉、美如精雕,想当初燕王定是惊艳这般玉人。片刻,萧清脱得只剩条亵裤,见他靠近卿卿心如鼓擂、慌了神色,他的手温柔搭上她肩头,随后沿着肩线抚上脖颈,有意无意地摩挲起无瑕玉脂,卿卿不自觉地往后仰躲,他顺水推舟扶着她的腰倒上锦榻。
萧清更懂风月之妙,薄而红润的唇轻覆在她的嘴上浅尝那点嫣红,轻缓气息如兰香拂上她的脸侧。卿卿怕痒,忍不住缩脖把他推开坐起身,萧清呵呵轻笑,手腕一转又把她拉入怀中,随后伸手取下她发间金钗。
一头青丝如墨散开又似水一般落在肩头,卿卿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接着又垂眸含笑,娇羞难猜。洞房花烛夜自是云雨时,萧清似乎也耐不住性子,抬手解开她胸前衣结褪去那身大红锦衣。艳红之下雪肌如玉,犹如花蕊娇嫩可人。
她的身子凉滑舒爽,唇碰上时仿佛能听见冰雪消融之声,萧清将她贴在怀中不停抚着她的玉背,越是如此越是难解心头燥热,他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抽去她脖后红绳,唯一遮挡在前的胸裹滑落至腰,卿卿忙不迭用手去挡,他匆匆一瞥早把春光尽收眼底。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怕什么?”他咬吮着她的耳垂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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