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想去死一死》第49章


他无视,两手并用,几乎半抱着将聂小碗抱出房间,又踢开自己房间的门,两人纠成一团跌了进去。
风声与冷气被阻隔在外,紧闭的门边儿,聂小碗闭了闭眼,扬手朝柳相脸上就是一巴掌。啪得一声脆响,不止扇愣了这屋的两人,也将隔壁屋的两人惊动了。
哭得很有节奏的小皇帝嗝得一声不哭了,他眨了眨眼,“什么动静?”
汀十三见他还在自己怀里窝着,遂松了他。小皇帝也自知失了面子,赶紧蹿开,坐在了床边儿,汀十三跪在他脚下摇头,“属下也不知道。”
小皇帝擦了擦犹自挂在脸上的眼泪,分析道:“听这响儿,好像是手拍在什么上的声音。”又一想这院子里除了他与汀十三,露面的也就是柳相与聂小碗了,难不成是他俩出了什么事?
“随我来!”小皇帝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了,当即冲了出去,汀十三紧随其后。
这边儿,犹自发愣的两人回过神了,聂小碗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呐呐说了一句,“抱歉,我,我只是……”
手滑?没控制住?不小心?再多理由也掩盖不了她扇了当朝一手遮天的大丞相啊,就算她是皇帝他娘,她也心颤啊!万一,他再发怒,两人目前的合作关系岂不要破裂了?
不久前的斗嘴,聂小碗还不放在心上,毕竟自己说过的话她还能圆回来,可这扇出去的巴掌……难不成让他……
聂小碗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脸,柳相沉着脸拨开她的手,她微怔。
默默对视了一会儿,他眼中的笑意惊了她,“你不生气?”
下一刻,唇上传来了柔软又冰凉的触觉,她瞧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僵住了半个身子。
他将她揽在怀里,舌尖游走她在软软的唇上,认真又仔细地描绘着她的唇形,可惜还未来得及启开她的牙关,又是啪得一声。
左右两个巴掌印,柳相缓缓眯起眼角。理智回笼的聂小碗退了五来步,唇上还粘着湿润的水光。极具侵犯性的眼神在她唇上浏览一遍,收回时他还伸出舌尖添了添唇,那德行真是和裴清郴一模一样的。
她羞耻得声音都在颤粟,“你,你不讲理!无耻!你……”浑然找不出形容词形容他此等令人发指的行径!
“不讲理也好,无耻也好。好歹这两巴掌本相也算挨得值了。”他懒懒地倚在门上,眼神中满是势在必得的意味,像极了猎人瞧着自己捕获的猎物垂死挣扎的模样,“你说是不是,太后?”
“你还是别喊我太后了。”聂小碗脸上的红色褪去,只剩下了平静,她现在才明白她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帮手,“不然我怕我会冲上去掐死你。”
“哈哈哈,那你要不要来试试?”柳相敛起眸中张扬的笑意,步步靠近她。她站着不动,任由他将自己的脖子弯腰送到自己跟前,“来,试试,嗯?”
“你这是做什么?”两人离得太近,她的气息喷在他脖子上,他心底为之发狂,表面上还是将才那副狂到不行的模样,“你现在要不抓紧时间,以后可没机会了。”
“我不想你现在死,也不想你以后死。”聂小碗最终退了两步,坐在桌子边儿,抻手摸了下茶壶,冰凉的冷意从指尖蔓延到她心田。凉的?那不喝也罢。
似是被她的话所取悦,柳相眉梢眼尾皆是愉悦的笑意,他曲膝跪在她脚边,扬起的面容在红衣缭绕下盛满了缱绻的深情,“我喜欢你,你知道么?”
“知道。”聂小碗平静的样子让他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的?”
“宫里的流言,你不知道么?”聂小碗惊讶地垂下眼,“说你柳相暗恋我多年,为了我不娶妻不生子之类的。哎,说到这里,你喜欢我,那你前妻怎么办?不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么?”
“唔。”柳相顿了一声,捉住她的手攥在手心里,妄图将满眼流淌的柔情刻在她心上,“这并不矛盾,继她之后,我最喜欢你。”
这句告白,聂小碗听完就笑了,简直荒唐!比听了张掖的告白还觉着荒唐,“之前在络合镇,张掖就这样跪在我脚边,说我喜欢你。你猜我怎么回的?”
“他握你手了?”柳相关注点显然不同,根本不去想聂小碗所问的问题。聂小碗无语的同时又诚恳摇头,“这倒没有。他应该不敢的。”她朝着柳相笑,“毕竟他没有你柳相这么不要脸。”
“看来不要脸也是有好处的。”柳相甚为满意,还亲昵地捏了捏她的手心,她挑起眼角撩他一眼,“你当真不好奇我怎么回他的?”
“说。”柳相的目光从她的眉一路摩挲到了她的下巴。他的目光很软,刻在她脸上的视线却带着发狠的力道,似乎想将她的面皮一层层剥开,迫使她露出真正的情绪来。
“张掖其实是个不称职的魔头,喝人血就喝人血呗,还把自己喝得这么貌美。这还不算,他竟还会做饭,真是……难得。”聂小碗思索着那天发生的场景,发现自己除了张掖的脸其余全忘了,暗暗骂自己肤浅,骂完才说:“可惜啊,纵再难得,他也不是裴清郴。”
话一落地,柳相惊愕的双眼让她笑出了声。她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离出来,又缓缓起身,弯腰拍了拍自己的裙角,“我就和他说啊,如果你是裴清郴,别说你杀个人喝点血,你就是灭了这天下,天涯海角我都随你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柳相还蜷着腿跪在那儿,可她人已到了门边儿。她死死盯着门栓,“我以为你就是裴清郴的。见第一眼我就以为你是他。”
“然而,终究是我看错了。你怎么会是他呢?”聂小碗纤细的手指抚上斑驳的门板,眼神中是他看不见的温柔与思念,“如果是他,他定不会如此待我。”
“他如何待你?我又如何待你?”柳相跪坐在地,良久了才晓得出声为自己打抱不平,“我又有哪点比不上那个死人?”
他说裴清郴死了,聂小碗是半点不信的,所以她不生气,她知道他还活着。她道:“我还是想多说一句,你想必没听说过这句话:有的时候啊,活人是永远都争不过一个死人的。所以,活着未必能沾到便宜。”
“未必。”柳相不信这个。他一字一顿,字字珠玑,“我待你之心,不分生死存活。”
“你要是搁我十七、八岁说这话,我铁定能哭着求着嫁给你。”聂小碗唏嘘一声,眼神发狠,“可是,柳现年,你说这话可觉着心中有愧?”
“你待我如何?呵呵,柳现年,你待我怕是只有利用之心吧。”她始终没回头看,也没瞧见自己说出此等的话后,柳相慢慢阖上了眼,将所有情绪都阻隔在眼帘内。
“你哄着绮儿将我骗进宫为你所用,不就是为了平衡朝中势力么?”
☆、第八十三章:冰山一角(4)
小皇帝玩过很多次捉迷藏。
那时候他还算小,聂小碗裴清郴都愿意让他玩这个,而大多次玩都是在春天。春暖花开,时节正好,偌大的裴府,他来回蹦哒着,自己想藏哪儿就藏哪儿。
可是,不出一会儿就会被俩大人找到。他挂在裴清郴身上,搂紧他的脖子撅着嘴不开心,“你们能不能找慢点啊?特别是爹爹,每次就他最快,我都没来得及藏好,就被他拎出来了。鞅”
平时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一玩游戏就满是孩子气,聂小碗忍不住去捏他的脸颊,“爹爹是怕你一个人害怕啊。旎”
他更不开心了,“娘亲不要捏脸啊,又不是包包子。”转脸用鼻子去蹭裴清郴的脸,“爹爹,娘亲又捏我的脸。”
裴清郴抱着他不吭声,腾出手来去捉聂小碗,捉到后飞快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板着脸说,“好了,已经替你报过仇了。”
每当这个时候,聂小碗就无比怨念地瞧着他俩。而小皇帝则挥舞着小拳头咯咯地笑,笑完再用鼻尖去蹭聂小碗的脸颊,亲昵又讨好,如此以来,聂小碗哪还怨得起来?
然而,不管玩了多少次,他是不敢往暗处藏的。他怕黑。这个不是天生的,是当年从皇宫里逃出生天留下来的心理阴影。
“其实,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的。”汀十三展开自己的披风,接着展开双臂,笑道:“你只要过来,让我把你捂热就好。”
此时他正和小皇帝躲在后院的一间破屋里,冷风呜呜吹进来,破旧的窗纸簌簌作响,一小股冷风吹进小皇帝脖子里,他吸着鼻子打了个寒颤。他恨自己跑出来前怎么不带个披风。
汀十三还在坏笑,那模样瞧得小皇帝心头一阵火气,就在不久前,他还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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