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多学一点点》第46章


新娘置于双膝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
谢诣慢步靠近; 看着眼前坐在床上; 乖巧安分的人; 眸色深了深。
拿起桌案上的秤杆; 从红盖头的下摆慢慢的往上挑。
娇艳的红唇,秀气的鼻梁。
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
最后才是那双永远波澜不惊,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
她看着他,唇边带着丝丝的笑意。
谢诣愣在了原地; 呆滞的望着面前这张娇美动人的面容。
少年的刘唐,五官虽已长开; 但眉间却依旧留存着青涩稚气,虽清隽俊逸,但一看便知是初出茅庐的小子。
他从来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她换上女装; 点上妆容; 竟是这般惊心动魄的美; 震的人心口发麻。
“怎么了; 摘了面纱,就不认识我了吗?”刘棠笑着开口。
他这才手忙脚乱的惊醒过来。
牵着人走到桌边坐下,谢诣倒了两杯合卺酒,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她。
“喝了这杯酒; 你我便是夫妻了。”
他的声音喑哑,隐隐叫人胆战心惊。
刘棠接过酒杯,“喝了这杯酒,你我便是夫妻。”
谢诣抿紧唇,听她这番话,才略微上扬了些。
两臂环套相勾,两人对视一眼,交杯将酒一饮而尽。
喝完合卺酒,便是洞房花烛夜。
他们两人站在床前,上头铺着大红锦被,红枣花生象征着早生贵子。
两人都从未接触过这些,虽说成亲前都有人专门教授过这些。
但如今乍眼看到,还是面皮单薄,血色涌上脸,忍不住别过脸。
“早些睡吧。”
谢诣突然说道,上前一步,将被上的东西抖开。
“你——”
他将床铺弄干净,然后才转身看向她,伸手替她摘下凤冠。
没了头上的重量,刘棠酸痛了整日的脖子总算是能轻松会儿了。
他捧起她的脸,眼里倒映出一个她,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脸,动作轻柔中带着爱怜。
“谢诣。。。。。。”
“叫我少衡。”他不由分说的打断她。
然后将人横抱起,小心的放到床上,替她解开繁重的喜服,最后只剩下里面的洁白柔软的中衣。
刘棠只觉得心跳如擂。
虽说她在决定嫁给他之前就想过种种,但真正到来的时刻,还是忍不住的紧张。
从前的冷静自持全都烟消云散。
她脑中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你等会儿轻点。”
她说的小声,谢诣却听得清清楚楚,看到她耳后都泛起了红,眼里泛起笑意。
凑到她的耳边,声音中带着狭促,“没想到真真这么急。”
刘棠又羞又怒,想要推开身上的人。
那人却将旁边的锦被一拉,盖在她的身上,拍了拍被子。
“早些睡吧,明早还要起来请安呢。”
被下的动作一滞,谢诣对上床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苦笑。
他坐在床边,似是在同她说话,又似是寂寞的自言自语。
“我知你现在并不欢喜我,所以我不会碰你。”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所以,”他转头,看向她,“我等得起。”
“只是,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他叹了声,准备起身。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
“你还是睡这儿吧,外面这半分给你。”
说完这句话,那只手又缩了回去。
谢诣眼中的光清晰的亮了起来。
身边多了个呼吸,刘棠侧着身子,面对着墙壁,难免还是有些不习惯。
他也并未问她,为何前些日子还不肯承认身份,如今就愿意嫁给他。
桩桩件件,他都好似埋在心里,什么都不去问,只等着她自己开口。
刘棠合上眼,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身边的呼吸绵长平稳后,谢诣这才缓缓睁开眼,单臂撑床,借着皎洁的月光,细细的瞧着旁边熟睡的人。
她睡着时的样子安静又无害,全然不像前段时间冷漠对人、用假笑刺人的模样。
他看着,眼中情绪翻涌,俯下身在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如同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怜惜到了极致,恋慕到了极致。
她永远都不会知晓。
当初他得知棺中为男尸的时候,他有多么的欣喜若狂。
她也不会知晓。
当他等了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的时候。
他是多么希望她能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管怎样都好,只要同他说一声,她还活着。
续了他的念想。
但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没有消息,没有音信。
谢诣等着等着,就开始绝望了。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去想,就这样默默的等着,说不定哪天就冒出来了。
他深深的看着她,口中轻轻的喃喃道。
“睡吧。”
第二日。
光线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将室内照的明亮。
桌案上的龙凤烛已经燃烧完了,蜡液流淌在桌面上,像流干的泪。
刘棠醒来时便觉得右臂僵硬,稍微动上一动,便如蚂蚁啃噬般酸软。
映入眼帘的是中衣被拉扯继而露出的小麦色的坚实的胸膛,她一惊,连忙想要后退。
哪知身体刚动,搭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便搂紧她,将她整个人往他那边带了带。
“别闹了,再睡会儿。”
语气中还带着熟睡未醒的惺忪。
她这才发觉自己现下的处境。
她整个人窝在谢诣的怀中,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一条腿压在她的腿上,而她的头抵在他的下巴下。
两个人的姿势亲密到不可思议。
她的脸登的就烧了起来,但闻到谢诣身上淡淡的松香味时,又觉得莫名的心安。
怀中之人不安分,谢诣当然得醒了,睁开眼,放开手脚。
刘棠抱着被子,立刻向后移动。
谢诣穿着单衣暴露在空中,清晨微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见他这副模样,刘棠犹豫着,还是递了个锦被的角儿给他。
“我们昨晚不是分开睡吗,怎么会。。。。。。”
谢诣抓住被子的角儿,溜了进去,温暖的感觉舒服的他浑身熨帖。
“是分开没错啊,但是你半夜凑过来喊冷,我只能抱着你睡觉。”
谢诣说的理直气壮,叫人觉得没毛病。
外头下人听到里面的响动,轻叩几声房门。
“三郎,可要起了?”
“等会儿。”
他替自己穿好衣袍,一回头,刘棠也换好了衣服。
将被子抖开,露出下面铺着的一张洁白的锦帕。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刘棠,然后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将血迹涂抹上去。
做完这一切,才让他们进来。
下人们捧着毛巾脸盆,有序的进到屋内。
洗完毕后,谢诣才带着刘棠去拜见。
谢夫人本以为他们会姗姗来迟。
哪曾想,她刚准备用膳,外头就通报说三郎同三少夫人前来请安。
“让他们进来吧。”
先前谢夫人也远远的观望过刘棠,但那时她带着面纱,看不清底下的面容。
如今摘了面纱,堂中众人看到她的脸时,均是下意识的抽了口气。
这张脸同两年前享誉建康的刘家郎君有九分的相像。
若是换上男装,说不定如同一个人一般。
先前互换八字时,谢夫人还以为姓名相似只是一个巧合,如今看来,倒不是那般回事。
众人将心思都压了下去,面上依旧笑意盈盈。
“儿子/儿媳给父亲母亲请安。”
说着,刘棠从旁边侍女的手中拿过茶盏,递给他们。
谢大人和谢夫人接过茶,分别递给她一个大红包。
“好孩子,从今往后,在谢家定不会叫你受半分委屈。”谢夫人笑道。
“多谢母亲。”
“谢家没那么多规矩,老夫人一心向佛,平日也不会出院子,你只要不去打扰她便可。”
刘棠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众人用完早膳,谢诣同刘棠正准备告退。
他们均有几天婚假,空闲在家。
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小身影,没刹住车,一头撞在了刘棠的腿上。
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跟在他身后跑的妈妈连忙将这小祖宗扶起来。
谢清摔得疼了,眼底积攒了些泪意。
突然,看到刘棠身后的谢诣。
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收了回去,伸出胳膊,指着谢诣。
“二叔!”
谢诣笑着抱起他,“怎么,昨天才刚讲过,今天就不认识了。”
“来,这是你二嫂,以后要记得叫人。”
“二嫂。”小谢清乖乖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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