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错之芙蓉军师》第38章


到他的唇张了张,仿佛是准备问为什么?
此时,白王身后一人轻声提醒道:“王爷……”
白王这才像骤然惊醒一般,艰涩地开口,“把她抓起来。”
侍卫谨慎地去接叶芙蓉手中的弦月,可刚一碰弦月,却被刺骨寒意伤得退回手来,低温引发的白雾萦绕在她身旁,除了叶芙蓉之外,所有人都几乎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动。不仅是她惊讶,连白王也诧异非常,没想到弦月会这么护着她,一副谁要抓她,便要冻僵对方的架势。旁人何曾见过如此异象,顿时都心生畏惧,不敢轻举妄动。
白王脸色终究阴鸷,眸色暗沉,喝道:“没听到命令吗!”
众人迟疑片刻,但白王积威森重,军令如山,他们面面相觑,就在他们矛盾至极的时候,叶芙蓉却是缓缓开口,“我不逃的,你们不用麻烦了。”她侧身而立,双眸却是直直望着白王,她知道以他的立场,断不可能就此放她离开,而且她也的确是……但是她再怎么宽慰自己,却仍旧忍不住心酸。
所以说,她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她应该回自己的时代才是。
至少那样,不会有一个人,只需要用最冷漠的表情,就能伤害到她。
叶芙蓉缓缓走向白王,侍卫正要去拦,却被他挥手阻住,他就那么看着她走近,然后接过她手中的弦月,她却没有顺势松开手,而是仰头对白王道:“王爷……我只有一个请求,能将叶昭也一起带走吗?”她没有能代替真正的“叶芙蓉”守好叶昭,她只能希望,给那个只有一面之缘,却无辜的孩子一个体面的葬礼。
白王点点头,叶芙蓉这才松开手,在那一瞬间,他们两人都仿佛听到弦月的一声凄鸣。
没想到,这一趟来元狩朝还真是值得了,什么都经历过了。她也算尝到下监狱的滋味了。
叶芙蓉坐在允州的地牢中,日子已经快近中秋了,从顶端的天窗上,能看到皎洁银月。她的双腕双足套着钢锁,锁链的另一端直接钉死在墙上,让囚犯无法逃跑。叶芙蓉将头靠在墙上,微微合上双眸,这重量,挪动都困难,更别谈逃跑了,她还是不费那个劲了。这一次,不知道白王会怎么处理她?是死呢,死呢,还是死呢?也许她这次死了之后,就又重新回去了?
回到那个拥有队友与任务,从不畏惧,也从没有迷茫与心痛的时候。如果是这样,就真是太好了……她忍不住抿抿嘴唇,自嘲地笑了笑,尽量让头往后仰去。
地牢阴暗幽冷,火把摇曳,更为这里平添了几分寒意。她的身影就蜷坐在阴影之中,本就瘦削的身子,现在看起来更清减了。按理来说,涉及到叛国重罪,此时早就应当严刑审问,让她交代出幕后指使之人,但是命令在他唇旁转了几转,也未能吐出来。花擎苍一直以为,在经历了过去的岁月之后,他应当是这世上最冷情不过的人,平日杀伐决断,从未有半分犹豫,可现在,所有的心弦却为一人而动,连那般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到。白王感到一阵寒意,更有一种惶恐,他原以为他能把持得住,可何时起,她已经影响他至此?他难道应该放任着,这么一个影响他心绪的人存在,成为他的弱点?
白王不禁紧紧攥住拳头,呼吸重了几许,她却轻易觉察出,厉若锋刃的目光顷刻袭来,却在发现是他时,波动几时,尔后又归于平静,仿佛古井无波。
他没有带任何一个人过来,就连狱卒,也在开了牢门之后被远远遣开,只余下他们两人。
两人都没有开口,空气中,只有烛火噼啪,让人心都随之颤动。
许久之后,白王才放弃一般,缓缓问道:“你就什么都不想说吗?”
叶芙蓉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哀意从他那里散发出来,但是更多的,却是杀伐的冷峻,不带一丝温度的寒意,“是你不想解释,还是觉得,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那天晚上,自你进营帐开始,我就将一切看在眼里,从你进,到你出去……就那么,一丝不漏地看着。”他轻轻地说着,透着疲意,“我一直在等着,不管其他人怎么说,我都在等你同我说些什么,反驳些什么,但是等到现在,你也什么都不想对我说?”
闻言,叶芙蓉不禁疑惑,他是预先知道,埋伏在营帐外的?“王爷早就知道了?”
“在我府里发生的事情,我又怎么会不知道。难道白王府真得能由得人来去自如吗?”白王波澜不惊道。
“你是指……!”
他心机果然深沉,听他的意思,从黑衣人第一次行刺之后,他就已经开始布局掌控了。他给了她一个陷阱,而她还了一个背叛。那么,还要她说什么呢?不论本心如何,她终究是盗了图,犯了错,但他却又是冷眼以对地看着她步步深陷,考验着她。叶芙蓉身上一阵一阵发冷,她终究是这盘棋局中的棋子,被人随意摆布。
她不由冷笑,“王爷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又为何拖到现在?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吧。”
那么,那一天,他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对着她说出那句话的?
白王定定地望着她,半晌,才笑笑道:“你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明白,我为什么由着你,随你的性子,都将瑶光军放在你的手上,从来都不禁止你出入军营的任何一个地方,甚至到最后,你要把陈月容放进来……但是这些,都换不来你最终对我说一句真心的话,管彤,不是我不信任你,不信任任何人的,其实就是你自己。你甚至没有尝试过向我透露一星半点,你只想将所有的事情,都一力解决。我对于你而言,就是那么不可信?不对,是你人在这儿,可是心在哪?”
几个字让叶芙蓉浑身一震,她睁大眼睛看着白王,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从来没有产生过丝毫的归属感,甚至可以说,她的态度一直都是端得很高,处于一种旁观与指导的态度上,她也一直以为她会很超脱,但是事实却是证明,这一次,她错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由陈月容那边,我也终将埋在府中以及军营中多年的钉子拔了出来。”既然陈月容能自由出入王府以及军营,自然是有人帮她才能做到这一点,他顺藤摸瓜,也将那几人拎了出来。虽然那几人并非身居高位,但是到底也是隐患。
“但是他们的供词,对你十分不利,你让我怎么去堵这悠悠众口?”
白王疲倦至极,缓缓说道:“但凡你有一丝一毫地相信我,事情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我!……”
叶芙蓉下意识想反驳他,但是张嘴之时,却又生生忍了下去,“那么王爷打算如何处置我呢?”
白王的脸色闪过苍白,却只是沉默不语。
叶芙蓉也不再追问下去了,反倒是微微一笑,倒像是释然了许多,白王瞳孔一缩,猛地拉住她的肩膀,让她不得不直视着他,看着他矛盾却决然发狠的眼神,“叶芙蓉,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死的。从陈月容身上什么也没有搜出来,既然没有拿到贼赃,你最好给我把嘴闭紧!”
比起白王一意力保她的态度,更令叶芙蓉惊讶的却是,“你说什么?陈月容身上什么也没有?”
“你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带走任何东西,又能有什么‘交给’陈月容!”
叶芙蓉猛地一僵,脑中突然闪动了什么,她忙问道:“那我弟弟呢?”
“你什么弟弟?你父母年近四旬才有了你,是家中独女,视为掌上明珠,你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弟弟?”
白王也隐约觉得有些不对,“难道你那日说的‘叶昭’就是你以为的弟弟?但是那一日,你所指的位置根本什么也没有。”
“什么?!”叶芙蓉吃了一惊。
白王不至于骗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一切都是她的臆想不成?不,叶昭是真实存在的,她能分辨得出来,无论是陈月容还是叶昭,都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说谎,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月容在最后关头,将图给了谁?又是谁带走了叶昭?带走叶昭的尸体又为了什么呢?在她的脑海里,隐约的答案呼之欲出,但又混乱得如同乱麻一般,让叶芙蓉不知道如何开口。
此时,只听门口有侍卫急报,“王爷!八百里军情急报!”
白王眸色一厉,旋即松开手,快步离开了地牢。
叶芙蓉脑中飞转,将所有的一切串了起来,只有陈月容将图最后交了出去,一切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她能慷慨赴死,为什么叶昭不在那里。而适才的军情,就必定会是同大氏有关了。雨季已过,南疆的天气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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