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恶妇》第90章


算着,怎样才让茭娘又吃个苦头呢,谁让她夫妻少年恩爱?况且,苏桐也是少年科甲,也戳了段知府的眼呢。
过了几天,段知府下县勘查回来,因为太过劳累,挂出不上堂三天的牌子,在衙门里歇息。段太太当着段知府,倒是好一个贤良淑德的太太,亲自去照顾段知府,又有意无意地提起段李知府不在的时候,她也招待过这些太太奶奶们,还说这些太太奶奶们,个个都好,只可惜苏通判家,成亲这么多年了,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瞧在外人眼里,有些不大圆满呢。
段知府本来听到苏桐没有儿子的话还笑了:“果真这世上,没有人是什么都有的,你瞧这苏通判,少年科甲,可是这会儿都没儿子,也算是要落空一头。”段太太嗯了声就对段知府道:“我还听说,他们夫妻,只是瞧起来恩爱,这里头怎样还不晓得呢。”
段知府听的更加大笑:“好,好,这有了少年科甲,家里就多了个母老虎,很好,很好。”
段太太是晓得段知府脾气的,顺着丈夫的话往下说:“虽然这样说,但是呢,你知道我是做太太的,你在外面做官,那是要恭敬上司,体贴下属。我在这里面做太太,自然也要和你一样。我想着,苏通判这家里有个悍妇,总是不大好的。不如……”
“你啊,就是想的周到。”段太太的话,真是句句都说到段知府心坎上了。段知府夸了自己太太,沉吟一下才又道:“这下属家里,日子不太平,我这做上官的,总要关心一二,等到明日,众人来的时候,我当着众人的面,问问苏通判。”
段知府的话让段太太眉开眼笑,接着就收敛起这样的笑,又和段知府说起他下县后这家里的事,不外就是那个儿子又做了篇文章,哪个女儿又开始学针线。段知府听了这些,感慨地道:“瞧瞧我们家里,这日子是如此太平,这全是因为有了你这样的贤妻。若众人家中都这样,这就是好极,好极。”
段太太不由得意一笑,等着明儿苏桐当堂被段知府问,那时苏桐听了进去,回家去和茭娘吵闹,那才叫有热闹可以看呢。
段知府歇息过了,第二天也就要召集属官,听听自己下县的这些日子,属官们都做了些什么。同知通判推官,依次拜见段知府,把这些话都说了。这些都是些老生常谈,将近岁末,也没有什么来告状的。段知府听完这些话,也就开始和属官们说些闲话。
渐渐地,话头就拐到各人家中来,段知府问的十分亲切,众人也就渐渐放松,堂上的笑声也比原先多些。接着段知府就摇头叹气:“说起来,我们都是官,在外威风凛凛,在内妻儿环绕,也算是圆满了。”
“府尊这话说的有理。”周经历被段知府带着下县,自觉面上十分光辉,况且他一个秀才出身的佐贰官,和苏桐这些进士出身的佐贰官更不同,周经历自觉要把上司吹捧好了,才能再往上升。
☆、第90章 麻烦
因此周经历头一个吹捧出来,其余属官也跟着说了几句,苏桐只觉得段知府公然带着大家在这堂上谈这些私事,十分不雅,不过他只把事儿放在心里,面上并不露出来,还是和众人微笑。
“说来,我听说,苏通判还没有儿子?”段知府见苏桐不顺众说话,心里已经十分不满,索性当着众人的面问出来,苏桐见自己被问,也就站起身道:“府尊记得没错,下官的确没有儿子。”
“苏通判少年高发,官运亨通,平常和同僚们相处的也很好,只可惜没有儿子,算来还是略有缺憾啊!”这是另一个马屁精,看出知府的意图,急忙又加上一句。苏桐的眉不由微微一皱,不过他早不是少年书生,那眉很快就松开来,对段知府笑着道:“多谢府尊关心,不过在下官看来,这有没有儿子,儿子来的迟早,都是命中注定的,下官到现在都没儿子,想来是命中注定儿子来的晚,所以也不着急。”
按说平常人听到这样的话,就该打住话头,不要再往下说。可是段知府哪是什么平常人?况且他自觉官运不顺,沉浮这么多年才到了知府,从年龄来看,只怕这也是自己最后一任。上任前就打着要在这任上好好捞一把,再对着属官们把知府的瘾过足。至于这考评是好是坏,只要不把自己功名干掉,宦囊充足地回乡去做老太爷,别的都不在乎。
因此段知府已经摇头:“这话不妥,不妥。”苏桐没想到段知府还越说越高兴了,不过他毕竟是上官,因此苏桐还是要硬着头皮地问:“敢问府尊,哪里不妥?”
段知府环顾一下众人,已经得意地笑了:“我们做官,一来呢,是求为朝廷做些事情,二来呢,也是想要荣华富贵的,这封妻荫子,只有妻没有子怎么可以?”苏桐心中更加不满,但还是不能表露出来,只对段知府打一拱:“此话有理。”
段知府已经有些激动了,把桌子一拍:“何止有理?”早有另一个拍马屁的已经笑着道:“苏通判,我觉着,你早该纳妾了,别的不说,但为了要生儿子就该纳妾,这是其一,其二呢,听的令阃十分悍妒,这样的悍妇,就该好好地打一顿,显显男子汉的手段,这才叫男人。”
周经历点头:“说的是,这女人啊,都是这样的,你要宠着,她就会翻了天,不然圣人怎么会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段知府也点头,这都是哪里来的乌烟瘴气?苏桐十分怀念李知府在时,这府衙内的清净,那时同僚们彼此也和和气气,说的也是有理的话,哪像这会儿,说的全是这样不堪入耳的话。
再一想段知府这一任,还有三年,苏桐不由为百姓们感到叹气,但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苏桐只低头不语。段知府和众人又说了会儿怎么在家调停妻妾的事,这才对苏桐道:“苏通判,我晓得你惧内,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这惧内的人不要太多,我也惧内,只是好在太太还算通情达理。”表扬完了自己,段知府就对苏桐道:“你这没有儿子,也不是事儿。”
说着段知府就叫来人,有小厮上前,段知府指着苏桐对小厮吩咐:“进去里面,和太太说,就说我十分器重苏通判,记得家里有几个丫鬟也大了,就送到苏通判衙门里,告诉苏奶奶,这是我送来伺候苏通判的。”
小厮应是,苏桐没想到段知府竟这样蛮横无理地做主,急忙对段知府跪下:“府尊好意,下官十分明白,只是下官衙门又小,二来……”段知府已经大笑起来:“苏通判,快起来吧,这惧内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我让人送个丫鬟去服侍你,等生了儿子,到时你还要谢我,请我去喝满月酒呢。”
这真是个完全没法说理的人,苏桐坚决不肯站起身,还是跪在那:“还请府尊收回成命,下官这一生,早已说过,身不二色,有儿子也好,没儿子也罢,都是命中注定,下官只愿和拙荆这辈子,白头到老。”段知府见苏桐再三推拒,只觉得自己的脸被苏桐打的啪啪响,站起身道:“我本是好意,谁知你倒这样推三阻四,十分不耐!你就跪着吧。”
说完段知府就往后面走去,周经历急忙追上去,推官忙上前去劝苏桐:“哎,你就答应下来,又有什么?再说这上官送的丫鬟,难道苏奶奶还要退回去?”苏桐跪在那里,一言不发,眉皱的很紧。
段太太的手脚极快,段知府刚让到后面传话,她就已经把人准备好,让个管家娘子送到通判衙门。茭娘正在做针线,听到这话吓了一跳,问刘三嫂:“怎么会有这么一件事?”刘三嫂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苏桐又没说过要纳妾,再说这纳妾也没有去知府衙门要个人的道理,怎么知府衙门就把人给送来了?
刘三嫂老老实实地回答:“奶奶,这件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茭娘的眉微微一皱,对刘三嫂道:“你去问问太太,问太太要不要把人留下。再和太太说,这人要留下,我也只能当做丫鬟看待,不能当做别的看待。”
刘三嫂应是后跑去问苏母,苏母正在和奶娘哄云月两姐妹睡觉,听到刘三嫂这话,眉头皱的很紧,接着苏母就站起身:“罢了,还是我亲自去和你奶奶说。”这让刘三嫂更摸不着头脑,只好和奶娘一起哄孩子睡觉。
茭娘打发走了刘三嫂,想要继续做针线,可是却总觉得哪里有些气不平,虽说这件事,是段知府做的不对,但茭娘未免又要迁怒丈夫,谁让他不回绝的?茭娘狠狠地把针从帕子里穿出来,一使劲,小小的绣花针竟然断了。
茭娘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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