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凤月无边》第397章


人,是男权时代中,永远是大男子主义心中的贤妻,因为她懂得妥协嘛。她也许做得很好,也许对得起主流,她唯一对不起的,只是她自身而已。
就在贵妇怔怔地看着地面出神时,身边的仆妇突然说道:“夫人,将军朝这边过来了。”
仆妇的话令得贵妇下意识的凛然端庄起来。
转眼间,耿秉便走到了自家夫人的马车前。就着火光,他瞟了一眼随时随地都显得很完美的妇人,淡淡说道:“今晚应该会发生一些事,这里并不安全,你还是回去吧。”硬梆梆的丢下这句话,耿秉大步离去,直到他的身影被人群淹没,他也没有回半个头。不过不需要回头,很少得到丈夫这么体贴的贵妇,已感动得欢喜起来。
第四十五章 现太子昏愦啊
就在众人看着一个个权贵,朝着那巨大的船人走去时,突然间,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了一阵鼓声。
那鼓声咚咚而来,不疾不缓中,带着一种铿锵之力,仿佛气定神闲,仿佛力破万钧。
就在众人暗暗纳闷之际,猛然的,远方黑暗的河道处灯火大亮,又是六条巨船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不过与前一条巨船不同的是,这些巨船中,有的站着名闻天下的乐师,正悠然自得的奏着曲,有的是名闻天下的绝色名妓,正穿着如梦如幻的衣裳在翩翩起舞,有的显然是杂耍高手,一个个身着白衣的少年正在甲板上,那高高升入天空的竹杆上做出优美惊险的运作……
每一个洛阳人都知道,天下间,有各种各样的奇人异士,他们或许会在荆州扬名,或许会在蜀州惊动一时。或许,眼前这个名闻洛阳的绝色美人,比起那远处南缰的艳色来,也不过尔尔。只是,洛阳虽是天子之都,也不可能把那些人通通叫到洛阳来,因为,那些称雄于一地的,虽然只是个下九流派的,可也是一时一地之王,他们不会来到这洛阳受权贵眼色。
而这一刻,随着那一只只巨船越来越近,他们赫然发现,那些名闻天下,早就听过却无缘一见的身怀绝技之人,竟是一夜间出现在这洛河之侧,出现在这些巨船之上。
而随着巨船越来越近,岸边的众人能够看清他们的动作时,一个个都是目不暇接,陶醉不已。
望着那渐渐占据洛河河道的巨大船只,黑暗中,一个金吾卫带着怒意地低喝道:“这么多船,这么大的船经过,你们的眼睛就通通瞎了?现在它们都在我面前了,你们还敢说不曾见到经过?”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杀气。
于是,随着他这喝声一落,扑通扑通地跪了一地的金吾卫。
见到这些平素嚣张傲慢的金吾卫们跪在地上哆嗦着,一个消瘦的文士走了出来,他来到那金吾卫首领身后,低声道:“现在责怪他们也是无用……不如。也不用管岸边的这些人,马上出动兵马,把这些船上的人全部锁了?”
说到这里,那消瘦的文士一脸戾气地说道:“总不能就这样让他们扬长而来,又风风光光地离去!偌大的洛阳城。都成了这些下九流之人想来则来想去则去之地,那太子威风何在?便是我们也没甚颜面了。”
那首领闻言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他沉声道:“这事得请示太子殿下。我已经派人去询问了。应该就会有消息来了。”
他的声音一落,黑暗中,一个骑士匆匆而来,他走到那首领身侧后,恭敬地拿出一份手谕低声说道:“太子说,不用理会旁观之人,把这些人马上锁拿!”
“是!”那首领匆匆看了一眼,马上高兴地应了一声后。转入黑暗中忙活起来。
这时刻,众船开始慢慢靠近岸边。
渐渐的,七条巨船连成一片。就在众船连上的那一瞬间,一条黑色的链条从巨船的二层甲板上甩出,一条一条的串了起来。
此刻。船与船之间还隔了个百来步。可随着那黑色链条串上,一个全身白衣袍服的少年,一个纵跃翻上了链条,就在这河风呼啸中,闲庭胜步般的在铁链上行走起来。
他身姿挺拔,这般行走时,衣袍当风,整个人步履稳健中带着一种飘逸之美,看着他行走在高高的半空,下面是看不见底的洛河水,围观的众人既是悬紧了心,又是大感刺激。每当看到他两条之间的链条,来到下一只船时,便有人迫不及待的高喝起来,“好——”
叫好声传遍了夜空,看着下面甲板上或歌可舞或乐,上面又是一个个惊险动人的表演,一个中年人笑道:“怪不得东海王世子说,这是无上之宴,原来竟是聚集了这么五湖四海的绝顶之人。”
另一个青年则朝船上一指,“看到没有?那里面烹饪的都是世间最优异的厨子,你闻闻那香味,只怕连皇宫中也没有这般美味。”
“当真?好想进去见上一见。”
就在这人的声音落下时,一阵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传来。转眼间,河岸边已是出现了一大片黑森森的,全副武装的金吾卫。
这些金吾卫一出现,四个便是一静,在众人同时惊骇着退下时,一个中年人朝着河中一指,暴喝道:“把他们全部拿下了!”
他的声音一落,大河的四面八方,涌出了无数的快船,一个个身着黑衣劲衣的金吾卫,气势汹汹地向这些大船围去。
就在这瞬息而来的警张之时,第一条巨船上,传来一个清悦的叹息声,“我不过是听说父皇身体大好,想为他庆祝一番而已……哎,有些人的性子,也太不能容人了。”
这声音一出,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去。
他们对上了站在高高的甲板上,白衣当风,美貌得咄咄逼人的卢萦!
此刻的卢萦,换了一袭女装,头发挽起高髻,脸孔经过精心的修饰,美貌高华,宛如世间最尊贵的妇人,只是那浓眉的眉,那过于明亮的眼,给她添了一份野性的,咄咄逼人的美!
这是时隔十三年后,卢萦再次以真面目出现在洛阳人眼前。
而且,还是被包围之时!
就在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个个朝着卢萦指指点点,低声说道:“她就是卢文?”“原来卢文长得这个样子?”“一看就不似是好人家的贤良闺女。”“看起来甚是年少,真不似老迈妇人。”
在一个平均年龄只有四十来岁的时代,三十好几的卢萦,已是当之无愧的老妪了。
对着一双双朝自己看来的目光,卢萦双手一哈,声音清冽地笑道:“诸君,好久不见了,我是东海王妃卢氏阿萦,今闻父皇病情转好,特意献上世上无上之乐。无上之舞,普天同祝龙体安康!”说到这里,她还举起一个令牌,笑吟吟补上一句,“我此次前来洛阳,可是得了父皇旨意来的哦。”
她含着笑意的声音清亮地说到这里后。转头看向黑压压围来的快船,以及快船上的金吾卫们,看向堵在岸上的盔甲骑士们,挑着眉头惊异地叫道:“咦,这是何意?不知我卢萦犯了何等错误。竟是一出现便被大军相压?”
说这话时,她那双过份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金吾卫首领。
那首领一时口塞。他还真说不出卢文犯了什么罪。本来他还可以说,卢文身为蕃王之妃,没有圣旨无故入京,有图谋不轨之意。可刚才,卢文却又拿出了陛下的令牌……
见他说不出话来,四下的人群中,传来了一阵阵低语,“这厮是谁派来的?”“想不到太子殿下平素最是宽厚。可关健时候,却是个不能容人的。”“是啊,先太子已贬为东海王了。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守在东海,怎么太子就容他不得?”“太子无法容下先太子,这也只是小事。可无缘无故于大庭广众当中擒拿,这也太不体统!”“陛下还在呢,太子便已如此不容人?”“我等都在,太子便当面无故拿人,真是岂有此理!”
一个个议论声,越到后来越是愤怒,越到后来越是咄咄逼人。
那金吾卫首领听着听着,脸色一白。他知道,便是这天下,是刘氏的天下,便是太子殿下现在一手遮天,可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做出让人唾弃之事,一举撕破自己忠厚脸皮,那也是会被口诛笔伐,会被群臣唾骂,史官指责。最重要的是,当今陛下,并不止一个儿子,太子便是成了天子,他也有兄弟,他也要有名声,他也不能让人以为自己是昏君,以致授人以柄!
陛下还没有死,太子便一举撕披忠厚面具,对先太子妃动手。那其他人呢?要知道郭皇后可是有五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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