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他霸王风月》第77章


于惊将人放下来,轻声道:“阿姊,我先另找处地方安置下你。”
“为什么要另找处地方?”于霜抬起头来,目光略有疑惑地望着他,“你不带我回侯府吗?”
“侯府?”于惊下意识警惕起来,审视着她,“你想去侯府?”
于霜垂下眼帘,掩住眸里的慌乱,笑道:“阿姊来京都时就听说你如今在侯府当差,是镇远侯爷面前的大红人,可风光了,只不过当时还没寻上门就被那丽太妃给抓了,当然……你别误会,阿姊也并不是想去蹭你好处,只是我们姊弟失散多年未见,阿姊实在不想和你再分开了……”
“嗯……我也有很多话想和阿姊说,只不过……”于惊蹙起眉,面色为难道,“此事我还做不了主,待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侯爷后再说。”
“没事没事,是阿姊无理要求了……”于霜眉心微敛,笑容里有些失落,可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焦急地问道,“对了,还有爹……我找到于家旧址后,竟然听街邻说他已经逝世多年……”
于惊闻言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开口道:“病逝了。”
“怎么会这样!”于霜讶然一声,随后眼泪挣扎着涌出了眼眶,娇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最终意识逐渐涣散,晕倒了过去。
“姊!”于惊连忙扶住她,将人横抱而起,几个跃身消失在黑夜里。

此时,昭纯宫内。
丽太妃目送走了那两人后,嘴角扬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且越发肆意,直到终于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
她身旁的太监观其脸色,也附和地赔笑道:“娘娘这招可真是高啊!”
丽太妃眸里滑过得意之色:“那小丫头倒也算机灵,教她的话一句不落,还懂得自圆其说,本宫都差点信了。”
“可不!”那太监笑呵呵道,“就那她哭得那梨花泪带雨的可怜模样,是个男人瞧见都得心软呢!”
“本宫当年亲手调|教的人还能差吗?”丽太妃冷笑一声,“本来是想将她献给先帝的,但没想到今日还有这等用途。”
那太监继续讨好奉承道:“娘娘贵人天佑,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说着他顿了顿,又低声问道,“娘娘,现在要如何处置那个叫云竹的姑娘呢?”
“还留着她做什么。”丽太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锋锐如刀,“杀了再丢到乱葬岗去。”
“是,老奴这就去办!”那太监连连点头,领命退下。

一番折腾后,于惊再回到侯府时,已是戌时初上。
他熟练地翻上墙头,一跃而下,然后疾步向书房而去,可还未待推门而进,就听到里头传来一声清昂的问询。
“于惊?”
没想到此时书房里还有人,于惊被冷不丁地吓了一跳,旋即又强定下心神,试探道:“侯爷,怎么还未就寝呢?”
“你进来吧。”
听到这话,于惊放轻脚步走了进去,便见屋内漆黑一片,唯有月色朦胧地洒在窗间。他不解地笑道:“侯爷,为何不点烛灯?”
“无事,本侯刚好闭目养神,想点事情。”楚羽晟眼皮都未抬起,淡淡开口道,“你方才又去何处偷玩了?”
“在城里瞎逛了两圈。”于惊笑了笑,眸光狡黠,“侯爷,你不会叫我进来就是要秋后算账的吧?”
楚羽晟微抬凤眸瞥了他一眼,眼底无波无澜,平静异常:“先把你行程一五一十说来听听。”
“啊?”于惊愣了片刻,不明侯爷今日怎么会过问起这些细节,但他回神后还是笑着答道:“先去了趟茶楼,听李先生说了一会书,但觉得没趣,又去长乐街口转了转,那边有班人在耍杂技,还挺新奇的,就多逗留了一会,最后又去趣书斋帮穆姑娘买了些话本子回来……”
“看来你可真是有处寻乐。”楚羽晟轻笑一声,“再跟本侯说说,李先生说书说了什么,看耍杂技是什么时辰,给她捎带的那些话本子也先拿给本侯。”
于惊闻言,心跳顿时紊乱如麻,无数个揣测在脑海飞快闪过,只差一刻他就想要直接承认自己这几日的所作所为。
如今内心的这种煎熬,让他觉得还不如两人直接当面对质算了。他也可以亲口问清楚当年的血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下一瞬,他却又退缩了,若听到的答案是……
那他手里的剑真的会出鞘吗?
这时,楚羽晟却似乎没看穿他眉宇间的纠结之色,淡淡地补了一句:“本侯明日想带她出去逛逛京都,但实在没想好去哪合适,她兴趣与你相似,就先听听你的建议。”
听到这话,于惊脸色骤变,旋即强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侯爷……”
“你以为什么?”楚羽晟凤眸里滑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对了,本侯还有一事想问你,白日你来书房,可有动过架上的书卷?”
“我……”于惊犹豫一瞬,答道,“动过。”
楚羽晟站起身,冷声道:“你何时对本侯的书卷感兴趣了?”
第73章 争吵
“侯爷; 我大字不识几个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拿这点取笑我呢!”于惊歪头一笑,语调轻松; “我就是瞧穆姑娘被关在屋里憋得慌; 想着帮她找几本闲书看看,可没想到侯爷的书房里不是策论就是经赋; 我瞎找了一圈也就作罢了。”
楚羽晟凤眸扫过他; 神情微沉,良久才吐出几个字:“不许再有下次。”
“是,属下知错了!”于惊当即垂首恭敬地答道,随后又倏然笑开; 眸光闪了闪; “对了侯爷; 方才你说明日想带穆姑娘出去?”
“嗯。”楚羽晟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移向屋外; “明早穆震方就会被押送到京都了,到时……”
只听这半句; 于惊瞬间了然,自古以来,谋反都是大罪,虽说还未最终宣判,但到时从城门到大理寺那一长段路程; 还是会被囚在木槛车里,手脚带着枷锁; 顶着好事者奚落的眼神游街示众。
想到这点,他不禁蹙起眉道:“穆姑娘若知道此事,以她的脾气必然要冲到大街上去,就算强拦着她不闹事,但她见了那场面肯定也会伤心的。”
“以她这脾气,确实也强行束缚不住。”楚羽晟淡淡道,“明日你安排下行程,本侯将她带到别处去。”
于惊思虑了一小会,抬头笑道:“侯爷,要不我们就去京郊那边的别院待个两三天吧?那里绕湖环山,我们白天可以进山打猎,穆姑娘对这肯定很有兴致,然后晚上我架个火堆给你们烤肉吃,大家对月把酒畅谈,嘿嘿,说不定到时穆姑娘豪情一放开,就想通了好多事情。”那末尾四字他故意咬得极重,还带了几分戏谑的味道。
楚羽晟闻言微微颔首,饶有所思地说道:“就照你说的去办,退下吧。”
“好。”于惊灿然而笑,然后一个飞身退了下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尽头,楚羽晟凤眸骤然暗沉,漆墨似的黑瞳宛如深渊般一望无底。
他重新坐回太师椅上,眼眸紧紧阖拢,似沉思又似浅眠。
不知过了多久后,迷糊之间,他突然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声响,于是豁然睁开眼,却撞入了一双笑得弯弯如月的眼眸。
楚羽晟神色一怔,似有些意外,旋即又恢复如常:“你怎么又颤闯进来了?”
“你……醒了?”穆清华当即收敛起笑容,神情变得有些慌乱,同时还将双手藏到背后去。
“这次站了多久?”楚羽晟以为又抓到她的小把柄,凤眸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也就一小会儿……”穆清华眸光闪烁,“侯爷,怎么好端端的不去主屋睡,非要待在这小小的书房里?”
“本来在想点事情,但不知觉就睡过去了。”楚羽晟揉了揉太阳穴,清醒了点,又蹙眉道,“你这是从哪养成的习惯,尽喜欢深夜独自跑到男人的屋子里来,且你忘了自己还在禁足中吗!”
他本来想板起脸教训她几句,结果却见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而且越笑越大声,甚至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你笑什么?”楚羽晟不解地看向她。
“哈哈,你这模样……真的是……太好笑了!”穆清华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但刚一抬眸瞧了眼他的脸,又再次乐得捧腹大笑,连手中还沾着墨汁的狼毫掉落在地也不自知。
楚羽晟低眼看去,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哪怕不用照铜镜也知道她做了什么!
“侯爷?”穆清华笑得花枝乱颤,丝毫不惧他的怒色,“你要不要猜猜我画了什么?”
“尽知道胡闹!”楚羽晟起身扼住她的手腕,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看来是本侯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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