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那个摄政王[重生]》第106章


“……”萧明达笑到一半,笑不出来了。
“我也知道你和闻喜一样,怪我。”
萧何望着太极殿前空旷的白玉台,说∶“但是你们又知道他做了什么?派人进驻代地以北的三州两县,他这算盘打得精啊。”
闻喜跟秦狰离开那一夜,他与太子之间薄薄的窗户纸终于捅破。
太子武有汝阳王和秦南,文有厉峙和祁王,朝中近半官员是他们的门生。
他这一仗打得十分艰难,最后不得已求助秦狰,借助秦狰的力量牵制秦南,顺便打击了一波荣习。
否则现在站在白玉台上吹风的,指不定是谁呢。
“既然他……”萧明达严肃了神色,萧何既然向秦狰求助,起码……道义要讲的吧,反手偷袭人家的营地,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萧何冷笑∶“你别将他当做什么好人。”
“既然我求了他,三州两县……就归他了,当作请他出兵的报酬。”
“可他也太贪心了,要了地,还想要人。”萧何说道∶“姑祖母被他请回去便罢了,还想要……”
还想要他妹妹。
萧明达摸摸鼻子∶“咳咳。”
“我暂时无瑕收拾他。”萧何眺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宫殿∶“你给他带个话,叫他好自为之。”
扫清东宫余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加上阮敏逃回阮国以后,扬言要攻打赵国为九世阮康报仇。
内忧外患之下,他抽不出手对付秦狰。
萧明达点头∶“是。”
最后萧何也没去成栖雀宫,倒是萧明达跑了一趟,把大致的意思对萧寅初转达了一下。
萧寅初倚在贵妃榻上,花镜轻轻为她揉腿。
“多谢堂兄,刻意跑这一趟。”萧寅初回过神来,给他斟了一杯香茶。
“我没什么,闲着也是闲着。”萧明达端详她,犹豫了一下,问∶“你那晚,对他说了什么?”
秦狰的怒火有目共睹,他比较好奇,萧寅初是怎么将他劝走的。
“我啊……”萧寅初素手轻抬,轻抿了一口香茶,说∶“就说不要他了。”
“……”萧明达一个没防备,咳嗽不已。
萧寅初兴致不是很高,有一口没一口轻啜杯中的茶,问∶“他,回去了吗?”
萧明达点头∶“秦南一死,代地无主,他必须得回去。”
“再者封地的旨意也快到了。”萧明达说着说着,嘀咕道∶“他会接任代相一职,下次再见不定就是子孙满堂了。”
萧寅初摩挲杯子的动作一顿,萧明达自顾自说∶“你看秦南老儿,一辈子也就来过邯郸三四次。”
受任代相一次,迎娶恪靖大长公主一次,还有前几个月来邯郸述职一次。
“是吗。”萧寅初低下头,将茶叶换了换∶“朝中事情还很多,我就不多留堂兄了。”
她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有机会再请思珠来喝茶。”
关上栖雀宫的门,萧寅初像从水里捞起来一般,抓住了胸口的衣裳。
花镜见她不舒服,担忧得问∶“要不要奴婢请祝姑娘过来看看?”
祝含玉不负家族盛名,成了一名医女,主要为后宫的娘娘们调养身体。
萧寅初摇头,脚步虚浮地往寝殿走∶“我睡一会,你们自做别的去吧。”
“那奴婢扶您去。”花镜握住她的手,却被轻轻挣脱。
“不必了,我自己去,自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对他做什么,对吧!(叉腰)
第69章 
一个月后,朝堂开始恢复正常。
赵王废太子萧章,改立二皇子萧何为太子,典礼将于夏前完成。
世事兜兜转转,居然和前世对上了。
与前世不同的是,太子的倒台带来的是他身后,以丞相厉峙为首的一大批朝臣,位高权重者如祁王、汝阳王,还有一批像谭文龙之类的小官。
在赵王的授意、萧何的主持下,对朝堂上下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萧何手下可信赖的人不多,萧寅初也如当年一般,帮皇兄处理不重要的朝政。
逍遥生经了大骊姬的死,完全归心,一心只想为姐姐报仇,如今在闻喜公主麾下做军师。
厉峙牵扯出来的案子太多,其中不少是陈年旧案,萧寅初又翻完一本,累得直揉眉心。
逍遥生放下折子,贴心地绞了烛芯,让风光更亮一些。
“您累了便早些歇息吧,这里属下来就好。”
萧寅初揉着酸软的腰肢,真觉得有些坐不住,便对逍遥生说∶“有劳先生了,我一会再来。”
逍遥生连忙欠身,恭送公主出去。
华灯初上,太极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红光之中。
夏日将至,天气热了不少,太极殿前的白玉砖晒了一天,踩起来滚烫。
萧寅初额上出了薄汗,轻声催促花镜∶“花镜啊,我们走快一些,热。”
“哎,奴婢扶着您走。”花镜扶着公主的手,“咦”道∶“您的手怎么这般冷?”
萧寅初被她一说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冰冷,她互相揉了揉手∶“大概刚站起来,血气不顺,走吧。”
汪禄候在太极殿前,见是公主来了,笑眯眯行礼∶“老奴见过公主。”
“汪大人,父皇今日用药了吗?”萧寅初例行询问道。
汪禄点点头∶“晌午祝太医来过一次,又调了药的分量。”
“祝太医怎么说?”
汪禄迟疑了一下,摇摇头∶“陛下前年受伤,累及双肺,一直咳嗽不断,祝大人说只能拖着,哎。”
“您这会先别进去,陛下在见太子殿下。”
萧寅初一愣,反应过来才发现汪禄说的是萧何,她点点头,转身离去。
殿中,赵王咳嗽着,明黄丝帕上有一丝血迹。
萧何跪在赵王面前不远,身姿如松般挺拔。
“事情,都办妥了?”赵王问道,混浊的眼里依旧闪着精明的光。
“回父皇,大致都办妥了。”
“只是还有几人,需要父皇亲自处理。”萧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拟成折子,全部放在赵王桌头,整整二十本。
赵王拿起一本,打开∶“荣家?”
“汝阳王荣习和世子荣骁被羁押在天牢,废太子妃荣丹与皇兄被关在东宫。”
赵王翻阅供词,萧何说∶“荣习称自己是受厉峙威胁,不得不协助他。”
荣习曾参与十年前蒋家谋反一案,便是这个把柄落在厉峙手中,被他使唤了近十年。
赵王冷笑∶“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为了他外孙罢了。”
荣丹有孕,助长了荣习的野心,说到底都是为了荣华富贵罢了,荣习跟在他身边多年,赵王很清楚这个人。
“父皇英明。”萧何拱手∶“只是,荣骁……”
荣习和女儿是糊涂,但是其子荣骁在宫变中带伤护君,是有功的。
“他生了个好儿子。”
赵王将奏折合上∶“抄没所有家产,跪行出京,此生不再录用。”
“是。”
秉笔太监将赵王的话记下,赵王又翻开一本∶“祁王。”
祁王说来还是赵王的长辈,居然也牵涉其中。
赵王脸色很难看∶“抄家,爵位贬三级,其子孙永世不得入京!”
祁王的爵位是□□皇帝封的,赵王必须得给祖父面子,故而保留了祁王府的空爵,斥其子孙永世不得回邯郸做官。
“中宫……”萧何主动把下一本递上去。
赵王看着奏折上的字,最后将它拂开∶“下一本。”
“东宫。”萧何把另一本推上去。
“贬为庶人,跪行出京。”赵王双手交叠在身前,连翻都不曾翻开。
他看了一会前一本,将它拿过来∶“赐白绫。”
萧何低头∶“是。”
只剩下最后一本了,关于厉家的。
“孤王亲自见他。”

蒋云染被关在宫中,萧寅初又一次见了她。
她非常憔悴,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瑟缩在牢笼的角落里。
听到厉尚廉已经死了的消息,她神情激动,好半晌才冷静下来。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厉尚廉是死在两军阵前,厉峙誓死不降,他便被萧何祭了旗。
死得这么轻松痛快,萧寅初还有些可惜。
“你很痛快吧?”蒋云染忽然问,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他曾经也很喜欢你,可是男人啊,是管不住下半身的,我就那么一勾/引,他便是我的了。”
蒋云染说了很多很多,包括很多她不知道的事,也包括她那个没缘分的孩子。
萧寅初本以为自己会很生气,谁知直到全听完了,也没有更多的情绪。
反倒是蒋云染很激动∶“你倒是生气一下啊!像个木头一般,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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