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和特瑞西》第266章

血液与死亡，消逝与永恒，泰坦族正在谱写最后的战歌。
爆发得更加距离的火山口里，也传出一个苍老嘶哑，带着致命恐怖气息的声音：
“人类——旧神回归的时代到来了——更多的血液和灵魂——”
哈利顺着声音看过去。炙热的岩浆流，组成一只巨大的眼睛。当这双眼睛看向哈利时，他脚下一软，差点被魔压直接压倒。
“请告诉我创造灵魂的方法！”魂器日记本还站立着，神色坚毅地向旧神提出要求。
“灵魂——最恶心的——无所不在的——”
黑暗的魔压更加暴乱，哈利不得不退开魔压的范围，才能喘上气。而在近处的魂器日记本，已经单膝跪地，但他依旧不打算退却：
“告诉我，到底怎样，才能修补灵魂！”
“——土地下降、天空升起——光明诞生、冰雪融化——植物生长、开花结果——”
魂器日记本已经七窍流血了：“咳、咳，我要被旧神带走的，灵魂魔法之密！”
“——人类——！”
猛地，一只滔天巨手，从岩浆中伸出，对着魂器日记本拍过去：“——人类诞生——最不可容忍的——”
魂器日记本连滚带爬地避开，巨手落空，重击地表，顿时山崩地裂。
然后巨手高举，再一次对着他拍下：
“——最微弱的意识——改变了整个泰坦时代——意识让天升地降——意识让光生雪融——意识让花开花落——”
第二次巨掌拍下，魂器日记本被掌风带翻。
“——灵魂之密就是——没有意义——没有规律——没有原则的——
“——自由意志——”
第三次掌击。
魂器日记本终于拔出魔杖，用盔甲咒抵挡片刻，狼狈退开。他看着那只巨眼，沙哑地问：“自由意志？”
“自由意志？”同样纳闷的，还有哈利。这个词语太特别，以至于只看过一次，哈利也牢牢记住了。
那是在波特家族的预言上的最后一句，“选择自由意志永存，彩虹将证明人类新契约的诞生”。
哈利立刻认识到，这里面一定有某种契机，让他能扭转乾坤。
“自由意志……”哈利低声重复。
远处，随着被献祭的生物越来越多，旧神的第二只眼睛，也终于从岩浆中浮现。
“这不可能。”魂器日记本在沙哑地嘶吼，“什么自由意志！告诉我，巫师的灵魂，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灵魂——只有自由意志——”随着旧神回答而至的，还有他足以毁天灭地的巨掌。
哈利想起，特瑞西和他说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特瑞西说，如果他和魂器日记本没有在北地偶遇，那么，一切都会是另外一番情形了。莱姆斯可能已经丧命，而隐形衣却能保证安全，也就不会有旧神回归了。
但，几千年，波特家族就预言了，旧神回归。
他和魂器日记本的偶遇，真的是偶遇吗？如果他们不偶遇，旧神还会回归吗？到底什么叫命运，而什么又叫，自由意志？
哈利想了很多很多，从女贞路到霍格沃茨，从橄榄球到魁地奇，从佩妮姨妈到艾玛太太。
他不知道自己在回忆里寻找什么，但他意识到，答案就在那里，在他的脑海中。
然后，终于，一个画面停在脑海里——白茫茫的一片世界里，胡茬扒拉的大个子，笑着问他，你有比生命更渴望的东西吗，哈利？
我有的。
哈利对自己说。
那个大个子又说，真正的勇气，是波澜不惊。
哈利想，他现在确实不应该担心的。哈利看向，和魂器日记本缠斗的旧神。
“我不应该怕。”他说对自己。
在他们离开英国逃亡时，特瑞西曾经说过，他不怕死。要是到了死去的那天，特瑞只会说，活过了，这世界真好啊，然后躺在他父母的旁边，走向永恒的死亡。
“我不该怕的。”哈利再次重复。他的生命，虽然只有十几个年头，但是也足够精彩了。他也终于可以向特瑞西一样说，活过了，这世界真好啊，然后走向永恒的死亡，再没有遗憾。
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哈利又想，既然我不怕了，我该怎么做呢？站着等死未免太浪费了。
远处，巨人军队已经被白色浪潮吞没殆尽了。骷髅军团再无阻碍，向着广阔的土地推进。
这时，他耳边又响起，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声音。他说，问问你的心。
哈利低头，看着胸前。那颗时间之海，正散发着柔和的银光。
“原来是这样。”
哈利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又什么都不明白。他感到他经历的一切，都是在他出生前就定好的，但是定下他命运的人，却又是他自己。
哈利找不到任何词语，形容自己的感受。没有任何语言、文字，可以描述这种震撼，他感到灵魂被洗涤，重新和世界的每一个细胞连接。
哈利说不出来话，但是他知道，他该做什么。
他扯下胸前的时光之海，注入魔力。
白色的星云，从他手中扩散，眨眼之间，就包裹了所有红色的魔力云团。献祭魔法阵被终止了。
骷髅们在奔跑中，溃散成骨灰，灵魂之火在黑洞洞的眼眶中熄灭。
“——不！——不！——”
旧神的双眼爆炸开，岩浆四射。而那只巨掌，却直盖向哈利。哈利没有退让，用时光之海，撞了上去。
时光之海溃散了，传说中的魔法物品自爆，将空间和时间，同时扭曲。
盘横在魔法荒原上空的献祭魔法阵，被空间的裂缝撕裂、崩溃。
“不——”旧神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极度邪恶狂暴的愤怒，若隐若现、即将消失的巨掌，最后一次抓过来。
哈利用了一个变形咒，将自己脚下炙热的泥土，变成流沙，整个人陷入地下，躲过这一劫。
失去视力，再无力发动进攻的巨掌，缩回了岩浆里。出人意料地，在最后关头，巨掌一把抓过魂器日记本，把他也拖入岩浆。
突变只在短短瞬间，连魂器日记本的惨叫，都只留下一个远去的尾音。
失去献祭支撑，旧神世界和中土的入口，缓缓关闭。只有旧神的声音，低沉传出：
“我用塔纳托斯之名，诅咒中土的人类。从此以后的一个世纪，人类的森林会消失、空气会腐败、食物会变成剧毒。死亡永远不会离开中土，旧神还会重临。”
随着塔纳托斯的声音消散，火山爆发停止了，岩浆迅速冷却，变成岩石。
天空放晴了，无数光点从空中坠落——每个光点，都是曾经储存在时光海中的记忆。
哈利看到了孤儿院的伏地魔、看到了恸哭的斯内普、看到了瑟瑟发抖的彼得、看到了……把自己关在地窖里，闹绝食的幼年特瑞西。
他想过去摸摸特瑞西的头，但是一靠近，这段回忆就消散了。
一个新的回忆展现，他的父母，莉莉和詹姆，对着他挥手告别。
哈利也对他们挥手：“再见，妈妈，爸爸。”
一个光点，停在他面前。哈利伸手抓住，这是他今天的记忆，这是他答应巨人的见证。
哈利小心地保护着这个光点，慢慢走到，倒下的巨人首领身前。
“我答应你的，我办到了。”哈利说。
巨人用泰坦语说了一段，哈利也听懂了：“极西之地你们永久居住啊，直到泰坦的末日……你们的洞穴永葆俊美啊，直到泰坦灭亡的时刻……你们的血液充斥着仇恨啊，就像你们刚诞生时一般……泰坦族杀光了旧神啊，来平息盖亚的怒火……”
巨人首领说完，闭上眼睛，然后他的尸体，变成了石头。
方圆千里，魔法荒原上，只有哈利一个活人了。
记忆光点纷纷落下，阳光露出来，照在光点上，变成一道广阔的彩虹。
哈利感到，某种泛魔法契约，加诸在他身上——旧神被击退，魔法协会和各族停留中土的魔法生物，签订的新契约生效了。
哈利看着手中的记忆光点。这里面，不仅有最后的泰坦之战，还有记录了旧神降临时，奇异的神明的魔法波动。
哈利在这种魔法波动的冲击下，领悟了一些，关于灵魂魔法的奥秘，知道了自己手里的时光之海，原来是一个灵魂冲击类的防御炼金制品，也领悟到了使用的方法。
他相信，把这个交给魔法协会分析，会得到更多有用的东西。说不定，靠着这个，魔法协会就能揭开，灵魂魔法最后的面纱，拼出魔法本质的最后一片拼图。
哈利把记忆光点，对着阳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