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升职记》第350章


当初他为了向上攀爬,不择手段,甚至替景德帝做尽了他想做却不能出手的事情。那时候他就防备着会有这么一天。
他知道的太多,也参与了太多,身上背负的血债累累,一旦行差踏错,或是当年的事情暴露出来一星半点,景德帝绝对容不下一个知道他太多秘密的人继续活下去。
为此,他早早就给自己留下了后路,也替李家留下了香火传承,将那个他示为传承的孩子送去冯氏外戚之处。
如果他和相府无事,他会倾尽相府之力扶持那个孩子,让他继承他的衣钵;而一旦相府真的有一日因他被灭,他李家也不会绝了后,还有那个孩子会替他李家继承香火,开枝散叶。
无论是之前大理寺内被定罪,还是被季君灏从天牢中换出,李修然都没有真正的害怕过,可是如今他却是真的怕了,心中的惊惧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没想到那孩子的存会被李锦悠知晓,他是真的怕了,他怕李锦悠会说到做到,怕她狠心之下让他李家这一脉自此绝后!
“你到底想要如何?”李修然咬着牙嘶声道。
李锦悠温柔浅笑,只是眼底却清冷一片,她仿佛与人聊天似得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我要你当年和景德帝合谋,出卖季家军军机,陷害季老王爷和季将军身亡的证据。还有你这些年知道的所有有关景德帝私隐的事情!”
李修然神情滞住,半晌后他才抬头看着季君灏,满脸苦涩的说道:“季老王爷……终究是我对不住他们。李锦悠,我知道我落到你手中,绝无活命的可能,我只求你,求你饶了谨渝一命,”
“他自幼就生活在冯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事情,我求你看在他也是你哥哥,你们终究血脉相连的份上,饶了他。”
“我求你……”
半个时辰后,李锦悠和季君灏从水牢中出来,出现在假山之外,而水牢之中隐隐传来一声尖利凄惨叫声。
“李锦悠……你好狠,你不得好死……”
“你杀了我,你一刀杀了我……李锦悠,你不得好死!!啊!”
身后的石壁合拢,那惨烈的声音瞬间消失在了山石之间,而李锦悠却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假山之外,面上带着极致的冷酷之色。
“我承诺放过谨渝,却没承诺让你好死。这么简单的让你死了,怎么对得起我娘,对得起你们这么多年对我和我娘的‘厚待’。总要让你们也知道,何为天道轮回,何为……生不如死。”
旁边几人听到李锦悠的话后,都是忍不住浑身一抖,而看向李锦悠的目光,头一次带上了惊惧。
季君灏却只是淡淡扬唇,对着李锦悠说道:“我已经命人将李景铄换了出来,到时候会让人送他们父子做伴。”
李锦悠点点头,对着季君灏伸出手来,而她手中,则是放着一封李修然亲笔所写的血书。
上面详细记载了这些年李修然为景德帝所做的事情,甚至还有一部分涉及当年先帝驾崩,除此之外,便是景德帝十年前如何忌惮日益势大的景王府,暗中命人毒害季君灏,又命人偷出了季家军与元梁交战时的行军路线图,让他提前将之交给元梁大军,致使季家军惨败,季盛天和季君凡身亡的所有经过。
她皱眉开口道:“我以前一直疑惑,景王府和皇室并存数百年,景德帝就算忌惮景王府权势,也犯不上冒天下之大不韪,用这种手段对景王府动手。”
当年季盛天和季君凡一死,大晋国门瞬破,元梁大军长驱直入,周边一众小国趁火打劫,险些攻占了整个晋国的江山,若不是后季君灏重新接掌季家军,而庆国公等一众武将奋力抗敌,将外敌驱逐出境内,当年的晋国甚至可能因为季盛天父子的死而彻底灭亡。
景德帝不蠢,他如果真的只是因为忌惮景王府的权势,害怕皇权受到威胁,他大可以在大战平息之后再想办法除去景王府,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险些葬送了他手中的万里江山?
季君灏冷声道:“我也一直疑惑,原来是因为父王知道了他当年害死先帝和先太子的事情。当年先帝突然病故,朝中不少人对此生疑,只是当时朝局混乱,而慕容衍把握住了整个皇宫的禁卫,手中还拿着先帝亲笔所书的传位诏书,又有先帝身边最亲密的太监赵福海为证,所以他才能够得以登基。”
“我记得十年前在父王身亡之前,有一段时间他频繁出入禁宫,而回府之后脸色十分难看,后来我出事之后,他更是将我送出京城,送往了季家军驻地,就好像是为了要保住我性命一样。”
“原来那个时候,父王就知道了慕容衍对他起了杀心。可他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慕容衍居然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宁愿冒着失去江山的风险也要在战场上了结了他们!”
季君灏满目冰寒,为枉死的父王和大哥不值。
他们明知道景德帝对他们起了杀心,明知道朝中的皇帝不值得辅佐,可为了大晋江山,为了数万万百姓,他们却还是在大战发生之时义无反顾的踏上了战场,可谁能想到,那场战役就是他们的葬身冢。
他们征战一生,杀敌无数,最后让他们魂断异乡的,不是战场的杀伐,而只是一场为了掩埋真相,让人不耻的算计。
墨珏等人站立在旁,也是眼中带着愤然和不甘。
仲长鸣沉声道:“王爷,不能这么容易的放过景德帝!”
“对啊王爷,老王爷和将军死的太不值得,一定要替他们报仇!”
季君灏感觉到李锦悠伸过来握着他的手,身上微一用力,反握着李锦悠的手,沉声道:“本王自然不会放过他。”
为了父王,为了大哥,也为了他自己。
第489章 给你一条生路(一)
第二天,天牢中的李修然就因为自觉有愧景王府,有愧帝王信任,留下忏悔血书一封,“自尽”而亡。
而郑金川则因为叛国证据确凿被判死刑。
李氏一族因被李修然牵连,被景德帝下令终身不得入京,五代之内不得入仕,一众族人迁怒李修然,而李禄更是因为嫉恨当年冯氏杀子之仇,将李修然一脉驱逐出李氏一族,更命人将已经下葬的郑妤纯迁出祖坟,去了李修然等人的宗碟,从此他们不再是李家之人。
郑家因替李修然敛财,被朝廷查抄,所有家产全数充公,而郑家众人被赶出了祖宅,从富商之户沦落街头。
当初权倾天下,风光无匹的丞相府一朝败落,而“自尽”而亡的李修然成为了满京城的笑柄,为天下文人士子口诛笔伐,甚至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之中也出现了用李修然的事情编纂出来的故事流传,而百姓之人得知当年季盛天之死的真相之后,自发前往祭奠。
李修然名声尽毁不同,景王府却是在这股风波之中尽得民心。
而随着李修然的死去,朝中之人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却不想几日之后,京中也突然出现了另外一起流言。
传言先帝并非是重病身亡,而是被人谋害,而当年先帝身亡之前,曾留下一封密诏,而密诏的内容却是废除当今圣上当年的亲王之位,将其贬为庶民。而当今皇帝手中的皇位却是在谋害先帝之后,篡位而来。
名不正言不顺,不足以为帝。
御书房中,景德帝狠狠将手中的折子扔了出去,气得满眼通红。
“是谁,到底是什么人在胡言乱语煽动民心?!”
赵福海紧紧垂着头弓着身子站在一旁,当年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流言传出来后,他比景德帝还要害怕。
感受着景德帝看向他时那杀气腾腾的眼神,赵福海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声道:“陛,陛下,不是老奴做的,老奴绝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此事。想必是景王知道当年的事情之后有所怀疑,又见李修然突然身死,不肯善罢甘休,所以才命人私传谣言,想要败坏陛下声名,求陛下明鉴,求陛下明鉴。”
景德帝看着赵福海簌簌发抖的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额头上已经隐隐有了血迹的样子,眼底的阴沉和杀意几乎要掩藏不住。
赵福海浑身冰凉,磕向地面的动作更大,额头触及地面时不断发出“砰、砰”的声音。
“陛下,老奴对您忠心耿耿,从无二心,您若不信老奴,大可将老奴这条狗命取去,可是如今景王已经生疑,若是老奴这个时候出事,只会让那些对陛下心有疑义的人更生疑窦,老奴毕竟是先帝身边的贴身奴才,他们必定会借老奴生事,陛下切莫中了景王他们的算计。”
景德帝听到赵福海的话后,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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