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富贵儿》第30章


“你什么意思?”白择一听不得太多讥讽,这么多年都是前后恭维,哪里听过这般冷言冷语。
“怎么,生气了?堂堂白公子被人说两句就受不了了?那你可知道谭松吟这些年都听了多少。”周沉鱼骤然冷下脸来,时阴时晴。
“他从前得罪的人不少,一下子从天入地,听了这些也不奇怪。”白择一冷笑一声,并不觉得谭松吟无辜。
“这都是小人心思,白公子你今天的名气声望都是怎么来的你我心知肚明。”
周沉鱼双眉一挑,话中有话。
“你什么意思?”
“若无谭松吟,哪有你白公子,白公子从前擅长画什么,我一清二楚,为何现在每年你只出两幅画,为何你从来不在人前动笔,你还真拿别人当傻瓜?”周沉鱼只身一人,折返时候连玉罗都没有带在身边,白择一听闻便知她并非为了破釜沉舟而来。
白择一一愣,双目微眯,瞳孔是看不清的暗色,“你究竟要说什么?”
“你的心上人不是许竹卿吗,我说过,我让你得到许竹卿,你帮我得到谭松吟。”
从前白择一寻求合作周沉鱼十分不削,如今实在不能看着谭松吟整日和许竹卿你侬我侬。
第28章 良人和阴谋
从前白择一与周沉鱼说起,她还不削,如今狗急跳墙,又来求合。
白择一冷笑一声:“你该不会觉得谭松吟还会对你回心转意吧,你如今也见了,佳人在侧,脸也不似从前,他不会忘记你从前如何抛开他另嫁他人。”
“我相信事在人为,只要你肯,我便有办法。”周沉鱼提了一口气,尽管厌恶白择一,却不得不与他站在一起。
“好,”白择一痛快应下,“不过,我不喜欢受人要挟。”
周沉鱼一挑眉,“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如今你成了贡生,他日得了功名,即便不用现在的名气也可以前途无量。”
白择一笑笑不言,他何尝不想摆脱现在的生活,如今一切虚假繁荣带给他的除了荣耀还有不安。
周沉鱼原本对白择一的事只是猜测,如今看了他的反应才知道一切猜测都是真的。
***
谭松吟的马车行在街上,他忽然让停下。
许竹卿莫名,目光看向他。
谭松吟笑得像个孩子,脸凑过来再三确认:“竹卿,我的脸可有破绽?”
许竹卿借着马车里有些幽暗的光线仔细确认:“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车夫下了车,凑过来问道。
“竹卿,我想上街上走走。”谭松吟一脸兴奋。
许竹卿满目了然,从前像是过街老鼠,白天见人还要挡住脸,将所有在意的目光都隔绝在外,今日却忽然不用了,这惊喜从天而降。
“好,我陪你。”许竹卿笑得娇俏,见他开怀如此,无比动容,比自己赚了许多银子都要开心。
谭松吟麻利出了马车,又自然搭手将许竹卿接下来,这才吩咐车夫,“你先回府吧,我晚一些回去。”
“是。”车夫见谭松吟下车便赶着车回谭府方向。
街上人来人往,谭松吟下意识的摸上自己脸庞,再三确认脸上无事,大着胆子迈出步子。
这次与平常不同,没有人的双眼在他脸上过多留连,没有谁的目光里带着探索与惊恐紧紧盯着他。
一切都再自然不过,他与常人无异,可以光明正大的立在这阳光之下。
意识到这一切,谭松吟脚步轻快穿过人群,脸上笑意浓烈。
许竹卿紧紧随着他,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这般开怀。
许竹卿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眉目弯弯,满世界的光亮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谭松吟回过身来,扯过许竹卿的手,许竹卿感到手上传来一阵潮湿,是谭松吟手中沁出的薄汗。
“竹卿,你看到了吗,他们没人看我,没人在意我!”谭松吟笑得开怀,一排马齿整齐洁白,黑亮的眸子投射过日头的光亮,一片璀璨。
这是她第一次见过这般灿烂和煦的谭松吟,身上那些阳光照射不到的青苔尽数在青天白日下化为灰烬。
“看到啦,没有人看你,没有人注意你!”许竹卿兴奋回应,眼角湿润,莫名感动。
谭松吟头脑发热,一时神志不清,望着许竹卿片刻,不知何处提来的勇气,鬼使神差的捧住许竹卿的脸,狠狠地上去印了一口。
许竹卿整个人懵住,天旋地转耳畔嗡嗡作响,街市上的嘈杂就此都寂,周遭都是谭松吟身上干净的气息。
许竹卿整个人傻在那里,几乎忘记了眨眼,嘴唇抽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谭松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从未想过自己居然敢如此大胆,亲也便罢了,还是在如此热闹的街市上。
谭松吟将许竹卿放开,脸红的像是深秋枫叶,颜色昳丽缱绻。
这回终于赢来了街上流水的过客惊愕的目光。
终于有人停下来对他指指点点。
“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怎么这般伤风败俗!”
“长得这般俊俏,却是个登徒子!”
“真是没眼看!”
“这姑娘被人调戏了!”
“姑娘你别怕,我们陪你去告官!”
话音未落,就有人上去将谭松吟团团围住,扯住他的衣袖声称要带他去官府。
谭松吟整个人懵住,尚未从方才的混乱中抽离出来。
许竹卿见情势不妙,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让谭松吟带着去官府!
许竹卿急中生智,忙上去解围:“谢谢各位,大家误会了,这是我家兄长,他这里有点问题!”
许竹卿说着,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太阳穴处。
这样的说辞让谭松吟哭笑不得。
周围人一听如此,便悻悻放开谭松吟,一位热心大叔还不忘叮嘱:“既然有问题就不要将他放出来了,就应该好好关在家里,这见人就亲,可如何是好!”
“是,我会好好看住他的,有劳各位了,有劳各位了!”
许竹卿给这群人赔着不是,又上前一步扯过谭松吟,红着脸出了人群。
谭松吟任由她这样拉扯,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般丢人现眼,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二人低头红脸的走着,一言不发,好不容易回了府,许竹卿一头钻回偏院厢房,将房门死死关上,再也没有出来。
凉风阵阵,谭松吟不知所措站在院中,回想方才失礼一幕,不禁苦笑起来。
心想这下该如何挽回?
许竹卿关上房门一动不动,仔细听着院中动静心跳的不像自己的,轻声回身贴到床边,从缝隙中窥探院中情景,只见谭松吟还呆呆的立在那里。
许竹卿心虚的忙回过头来。
此情此景,正常反应应该是觉得被人冒犯,没想到自己居然一点儿不气不脑,反而有些害羞。
不知不觉捂着嘴偷笑起来。
谭松吟过了许久,这才提起勇气,行至许竹卿房间门口,轻轻叩了房门:“竹卿,方才是我失礼冒犯了。”
房间内许竹卿靠在门边,大气也不敢出,只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房间里面毫无声响,谭松吟静下心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心底的话都说吐出来。
“竹卿,那日刘姨娘找我,说起本意是想让我纳你为妾的事,我没答应。”谭松吟喉咙哽了一哽,许竹卿一阵失落,脸色黯然,心想果然自己在他心里是不配的,连妾都不成。
谭松吟又言:“我本想着,我不愿意委屈你,若是真有福气娶你,定让你为正妻,此生再不纳妾。”
谭松吟声线颤抖激荡,透过这扇门,字字句句传进许竹卿耳边,照亮她每条眼睫。
许竹卿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是否因为头脑不清而飘忽听错。
“我知道,你不愿意,你这样的姑娘,定会有不同的人生,我却什么都不能给你,我觉得很愧疚。之前白择一曾经跟我吐露过心声,他对你……”谭松吟想到此一阵语无伦次,苦笑一声,“他或许才能成为你的良人,他前途无量……”
谭松吟话音未落,许竹卿猛得从里面将门打开,脸上还带着方才紧张错乱而留下的红晕,眉目微耸,带了几分怒气。
“他前途无量又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总是什么都不说,却暗自为我做了决定,你从来都不问问我……”许竹卿话音停顿,咬了下唇,“你从来都不问问我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你,怎么想……”谭松吟一停一顿,整颗心跳到嗓子眼儿,如何按压都落不到心底。
“我不要所谓的前途无量,我只要你开心,我不在乎做妻做妾,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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