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富贵儿》第32章


“那是自然,今日见了许姑娘我们也就安心了,字据已经让你爹签过了,”黑脸男子说到此居然露出几分客套的笑意来,再次拎着酒壶斟满旁边一只空杯,朝许竹卿退推过来,“只要许姑娘将这酒水喝了,咱们就散了,正所谓一杯泯恩仇,也全当我结识了赫赫有名的谭府!”
许竹卿冷眼瞧着那一杯酒水,行走市井多年,谨慎心还是有的,也干脆笑着大起了马虎眼,“多谢这位老板,作为谭府的侍女,能结识老板这般英雄人物也是我三生有幸,可惜回去我还要当差,若让主家闻到一身酒气,怕要吃不了兜着走,望老板谅解,不过……”许竹卿上前,将酒杯端起,绕到后母面前,“我不能喝,我后娘可以,这酒干脆就由你代劳了吧。”
后母一怔,随即皮笑肉不笑的接过酒杯,打量着黑脸男子神情。
黑脸男子哈哈大笑两声,拍着大腿道:“也罢也罢,谁喝都一样!”
后母一听此言,这才闭了眼一饮而尽。
一杯烈酒下肚,又呛又辣,后母忙用袖子捂了眼,眼泪都呛了出来,随之咳嗽了几声。
许竹卿见她没事,则又道:“既然酒也喝了,人也见了,我还要当差,便告辞了。”
“许姑娘自便。”黑脸男子痛快说道,丝毫没有要难为许竹卿的意思。
许竹卿心下疑虑,怎么这般痛快。
既然他发了话,正好不宜久留,许竹卿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怎奈刚行了两步,便觉得头晕目眩,年前一片模糊。
第29章 恶人
许竹卿心觉不妙,这突如其来的眩晕诡异非常,脑海瞬间闪过许多片段,还算清醒的梳理从出门到来此一路哪里出了岔子。
也就几秒的功夫,眩晕得越发厉害,四肢无力,再也无法踏出房门半步,意识还算清醒前分明看到后母一脸得意阴损的笑容,如同在她面前炫耀。
许竹卿心想不妙,到底还是中了圈套。
许竹卿扶着门边桌角,眼看着门又被牢牢关上,心里暗骂自己又吃了心软的亏,抬起自己手臂放在嘴上狠咬了一口试图让自己不至于失去意识,奈何徒劳。
天旋地转,求助无门,正当她失去意识的时候,却分明听见门被人从外踹开,冲进来一白裳男子,轮廓十分熟悉,是白择一。
白择一进了门,便将盘坐在地上的许竹卿扶起,轻轻摇动她胳膊大声唤道:“竹卿,竹卿你怎么样?”
许竹卿吃力的睁了眼,昏迷之前勉强看清白择一的五官,心底惊愕,虽然对他不喜,可好歹此情此景,有他在要更让人安心些。
许竹卿再也挣扎不过,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后母眼见着任凭白择一如何摇晃她都没有反应,这才松懈下来,换上平日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样,眼角斜着不省人事的许竹卿啐了一口,“小蹄子,心眼儿还挺多,逼着我喝酒,呵,任凭你心思再多,你也招了道了!”
白择一抬眸扫了后母一眼,目光锋利,眼神如刀,后母心里咯噔一响,眼神回避,马上住嘴。
“注意你们的言辞,今天的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随之白择一慢慢站起身来,目光从仰视便俯视,面庞清冷,不似他从前音容笑貌。
后母忙低头连声道:“是,是,我们记下了。”
许父望着许竹卿,心上瞬间有说不出的不适,只呆呆的跪在那里,戏已经演完,却忘了站起来。
后母见他这副呆呆的模样,上前用力掐了许父一把,许父这才想着站起来。面上皮笑肉不笑,目光只盯望着许竹卿。
白择一叮嘱过后,吩咐身后随身小厮道:“将银子给他们结了。”
小厮痛快应下,后母听了银子的事双目放光,管她许竹卿能如何,只要有银子就万事大吉了。
白择一这时才将许竹卿拦腰抱起走下楼去。
白择一刚一转身,许父便上前一步“那个,敢问白公子,要将小女带往何处?”
白择一脚步停顿,明显一怔,只微微侧头,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惊讶,“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白择一垂眸盯看许竹卿两秒,“我很看重她的。”
后母见许父脸色不对,一手握了银子一手忙扯住许父衣袖使了眼色低声警告道:“人家白公子都说了,不会伤害他,你可别给我节外生枝!”
许父还想说什么,最终被后母拦下来,欲言又止。
白择一抱着许竹卿直奔下楼,将她塞进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里。
这一幕,被街角一十几岁的乞丐看见,乞丐一早睡眼朦胧,窝在街角被人吵醒,定睛一看是许竹卿正被人往马车里塞。心下觉得不妙。
小乞丐脑筋一转,平日里这小富贵儿没少给他好处,眼下不省人事怕是遇见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
小乞丐不声不响躲在暗处盯着动静,直到马车离开,转身即冲跑去许竹卿住所。
当小乞丐跑来报信的时候,八角连翘正陪着宋老爹吃早饭,听见急促的敲门声,连翘小跑着将大门打开。
一见,正是小乞丐。
“小粮子,你怎么来了?”
别看小粮子是街头乞丐,从前却也常来面摊吃面,和许竹卿关系交好,所以连翘与他也是熟识。
“连翘姐姐,”小粮子一路奔跑不停,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倒顺了气,“我方才,在街上看见富贵儿姐被白公子给塞进马车带走了,富贵儿姐像是不省人事……”
“你说什么,白公子,哪个白公子,富贵儿姐她怎么了?”连翘脑子一懵,眨巴了两下眼睛忙问道。
“这凉州城有几个白公子,就是那个白公子啊!”小粮子举着手臂夸张的比划着。
“富贵儿不省人事是什么意思?”八角听了二人对话从里屋出来,眉头紧锁。
“我也不确定,反正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双目紧闭,被白公子抱着进了马车。”
小粮子补充道。
“不对,”连翘思衬片刻,“他把富贵儿姐塞进马车,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去趟谭府。”八角见连翘脸色不妙,二人心意相通自然不必言明。
“好,你先去,我将老爹安排好这就去。”
“好。”八角二话不说,脚步匆匆便出了门。
小粮子将话带到便安心道别,被连翘一把扯住,“你稍等下。”
说罢,连翘脚步哒哒跑回屋里举了两个馒头出来一把塞进小粮子手中,“你大老远跑来,想必还没有吃饭吧,我这一时半会儿顾不上你,你先拿着吃,下次姐姐给你煮面吃!”
两个热腾腾的馒头已经让小粮子很知足,小粮子听话应下,吃着馒头走开了。
街上行人寥寥无几,许多铺子也才刚刚开门迎客,马车在寂寥的长街上尤为显眼,许竹卿躺在白择一的马车里双目紧闭,身体随着马车动荡同时摇晃。
白择一冷眼瞧着许竹卿,嘴角勾起得意的情绪,抬头轻抚许竹卿额间的碎发,“许竹卿啊许竹卿,你可让我煞费苦心,你可知道这凉州城从来没有拒绝我的女子,你是第一个,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若不是因为你的血对我有些用处,我怎么会在你身上大费周章,还要拐着弯的和那个废物抢人。”
白择一脸上浮起鲜为人知的阴戾,目光似万年不曾融化的冰山,寒气溢目,尚未逼近便觉极寒。
白择一明知许竹卿对他并不上心,反而和谭松吟情投意合,他哪里甘心,事到如今不得不使出些手段来,给她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先斩后奏,到时候许竹卿不嫁也得嫁。
想出此计,白择一便寻来许父许母一起来诓骗她,实则那屋里的诡异香气早就掺了毒,他适当时候现身上演一出英雄救美。这样无论如何许竹卿都不会怪罪到他头上,若是真的记恨,也会将账都算在许氏夫妇头上。
许父与后母领了银子雇了辆驴车向喇叭沟村行去。
后母摸着荷包里的银子面露喜色甚至哼起小曲儿,许父一路上阴沉个脸,眼见着白花花的银子却破天荒的笑不出来。
“好了好了,你唱了一路了,消停会儿吧!”许父心烦,臭着脸将后母小曲儿打断。
后母一怔,随即趾高气昂的反驳道:“呦,长本事了,敢跟老娘这么说话!”
“我就是心里烦!”许父长叹一口气,双臂一抬,重重在大腿上拍下,像是在发泄某种不满。
后母用力翻了个白眼儿,“切,心里烦,你烦什么,这时候知道后悔了,当初你将许竹卿卖给谭府时候你倒欢天喜地的,这么多年,你卖了她三次,前两次也没见你这副德行。”
“你懂什么,这次不一样!”许父笨嘴拙舌,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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