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富贵儿》第34章


许竹卿睁开眼的时候,正见谭松吟背对着她翻看书页。
许竹卿一时觉得记忆混沌,顺着之前的记忆碎片轻轻捋过,回忆渐渐清晰。
“咳……”突然开口,许竹卿嗓音有些干涸的沙哑。
“你醒了,”谭松吟回头,将书搁置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怎么样,觉得还好吧?”
“还好,就是头还有些疼,后颈也有些疼……”许竹卿抬手摸上自己后颈,酸疼僵硬,牵扯疼痛,忍不住咧了嘴。
“对了,你一早怎么去了酒楼,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提到后颈,谭松吟有些心虚,话锋一转,提起重要的问题。
“说起来……”许竹卿微眯了眼,方才看见谭松吟星点的笑意转瞬即逝,“是我爹还有我后母,我后母将我骗了去,没成想是给我下了圈套,千防万防,没防到房间里的香有问题……不过,我记得我失去意识之前看见了白公子……”
谭松吟眉头凝重,心想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谭松吟已经偷偷派人去调查此事,在他看来,白择一绝非巧合路过。
“究竟后来发生了什么?是白公子将我送回来的?”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谭松吟问道。
许竹卿摇头,目光懵懂,“没有……”
谭松吟偷偷松懈,她既然未因为中毒而委身于白择一,那么这件事也便不用多提。
“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就好,你且好好休息。”谭松吟安抚道。
一想到后母和父亲,她自然不愿过多掺和,只是这一次彻底断了父女情分,自此之后,互不相干。
第31章 敌人来了
中毒让许竹卿头脑发胀整整两日,这两日谭松吟想了许多,自己这么多年甘愿做白择一的身后假手是不是错了。
他给白择一带来了名利,可白择一浮夸一日盛过一日。
自己因为心里的感激造成了今日局面……
倘若只是自己也便罢了,如今他居然对自己心爱的人下了手。
这是他万万不能忍的。
想到此,不知哪里来了勇气,谭松吟找到许竹卿,一双牛眼直勾勾的盯着许竹卿。
许竹卿这两日身子不爽,本就晕晕沉沉的,被他盯的心里没底,目光闪躲,脸色泛红,“你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木头一样站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
原本谭松吟是带着勇气而来的,可见了许竹卿的瞬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原地打转,心急如焚。
“我……我……”谭松吟怂到了骨子里,吞来吐去,“我还是找刘姨娘来说吧!”
谭松吟红着脸就要跑出门,被许竹卿一把拉住,“你这是怎么了,话说一半,要憋死谁?找刘姨娘做什么?”
这回换做谭松吟目光躲闪,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轻闭了双目,终于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转过身来,双手左右握住许竹卿肩膀,郑重道:“竹卿,我想娶你,我想和你成亲!”
此言一出,如同海浪吹过,蓬勃荡漾,又同微风拂面,从面庞吹进许竹卿的心里。
她觉得有点甜,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许竹卿咬住嘴唇,脸上是抿不住的笑意,微微低头,并不言语。
谭松吟再迟钝也知道她这边是默许,姑且胆子再大些,步子朝前凑了凑,额头抵住许竹卿的。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谭松吟声线温柔如水波,一层一层晕开,在她心头撩拨。
“随便你怎么想。”许竹卿两只手的手指绞着,不敢抬眼看他。
谭松吟噗嗤轻笑出声,将嘴唇又凑了上去。
***
谭松吟将二人打算成亲的事情告知刘姨娘以及谭老爷,刘姨娘自是喜不自胜,倒是谭老爷有些不快。
对于谭老爷,刘姨娘自是再了解不过,他无非是嫌弃许竹卿出身不好。
谭府再不济,也是大户,挑来选去这么多年,是想找个这样的一抓一大把,何必等到现在。
刘姨娘白天当着谭松吟的面没有戳破,夜里进了房才问起谭老爷。
刘姨娘坐在妆台前,从镜中观摩谭老爷倚在床边手执一本书,愣是半天没翻一页,刘姨娘便知他心里还在合计白天的事。
刘姨娘转过身来,手中一边举着檀木梳子梳理胸前青丝,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这两日我得好好看看黄历,选个好日子,就将松吟还有竹卿的事儿给定了,你看如何?”
谭老爷一听,几乎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轻叹了口气,“此事,过些日子再说吧。”
“这可不是小事,而且是松吟亲自挑的,怎么还要过些日子再说?难不成你对比有意见?”
谭老爷这会儿心里正为难,答应下来,自己心里实再过不去,不答应又怕儿子那里过不去,左右为难间听刘姨娘问起,干脆将那做样子的书放下,轻浮拢额头叹道:“那许竹卿,模样嘛,倒是不错,为人看着也还可以,就是家世差了许多,我听管家说,她是喇叭沟村的,家事复杂,从小混迹市井。一个姑娘家,混于市井总是会沾染一些市井习性,我们谭府好歹是凉州城有头有脸的门户,况且这许竹卿还是被松吟买回来的丫头,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有损我谭府声誉。”
“什么声誉,”刘姨娘脸色一沉,将檀木梳子“啪”地一声重重掷于妆台上,“混迹市井又如何,你可曾听过“出淤泥而不染”这句话,况且她做的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家世所累,一个姑娘家小小年纪出来讨生活,凭自己本事吃饭有什么见不得人?你可别忘了,松吟的脸如今几乎看不出破绽,还是她的功劳。陈府家小姐倒是知书达理,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结果呢?不还是成亲时候跟人私奔了!”
陈府的事儿一提起,便让谭老爷一口陈年老痰怄在胸口,要多堵就有多堵。
“好端端的你提什么陈府!”谭老爷一怒,将书扔到地上,书页翻折,哗哗作响。
“不是我要提陈府,”刘姨娘起身蹲下,将书捡起来,又走到床边坐下,将书重新塞回谭老爷手中,“是我要提醒老爷,一个人的家世未必能代表得了人品,过尽千帆才知道,娶妻娶贤,其他都是在外的东西,真假难辨,唯有人品才能伴随一生。”
刘姨娘的一番话让谭老爷突然开窍,娶妻娶贤这四个字如雷贯耳,面前的女子可不就担当得起一个贤字!
虽然小户出身,可从来豁然大度,发妻早年病得神志不清,连自己儿子都不认识,多亏了她一直悉心照料,府中家事打理井井有条,连松吟都对她这个妾室礼敬有佳。
想到此,谭老爷终于豁然开朗,不由自主扯住刘姨娘的手,攥在掌心,“你说的有理,是我糊涂了,是我糊涂了……松吟难得高兴,便由他去吧,那个许丫头,从此便由你提点着些吧,你辛苦了!”
听他这样说,又见他脸上释然的表情,刘姨娘方知他终于想通了,抿嘴一笑,“不辛苦,只要能为老爷分忧就好。”
“对了,听你前几日日提起,你的侄女要从清州过来,算起来也快到了吧?”
“是,”刘姨娘心算了日子,“算起来也就这一两天就到了。”
刘姨娘的侄女名叫冯素涵,三年前家中双亲相继离世,她只能寄养在亲戚家中,这两年到了适婚年龄,冯素涵心比天高,不愿在家乡那种小地方随便嫁了,便一封书信到了姑母这里,希望姑母能在凉州城为她择一良婿。
刘姨娘自然也愿意,便回了书信,派人接她到凉州城里来。
盘算着正好办完了谭松吟的婚事便为她择婿。
好事成双,刘姨娘乐的忙。
说曹操曹操便到,次日一早,谭松吟正打算带着许竹卿上街选些首饰,以做成婚之用,刚到前院中,便见刘姨娘一脸喜色快步走来。
“松吟,竹卿,你们两个要出门?”刘姨娘面上挂着笑意问道。
“姨娘,我要给竹卿买些首饰。”谭松吟说着,目光扫过许竹卿,二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先别急,”刘姨娘看着二人眉来眼去,心中了然,“方才小厮来报,我侄女从清州来,已经到了府门口,好歹让她先给你们二人见个礼。”
“你的侄女,可是你曾提起的冯姑娘?”关于冯素涵,谭松吟只闻其名,未曾见面。
“对,就是她。”刘姨娘道。
“若是这么论起来,我还要叫她一声表妹的。”谭松吟说道。
谭松吟话音刚落,刘姨娘一怔,随之面上欣慰,心里更暖,自己不过是个妾室,自己的侄女哪里能跟府中长子攀亲,方才谭松吟这样说起,便是人前给了自己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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