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之女》第140章


说完话她又回头看了明珞一眼,道:“阿珞,虽然我至始至终都不能原谅赵铖,但是你却没有对不起过姑母,而是姑母愧对于你。更可笑的是,现在的一切也都是因为你才得以保全。若再有来世,姑母定不会再伤害你。不过,我还会回来的,待临祚和子昀大些,或者等我死了,届时还要请你费心,让我和你的姑父合葬。”
“嗯,你放心,我会。”明珞道。
“我知道,你应下的,从来没有一项没有兑现。”老妇人笑了笑,道,“你从来都是个好孩子,也比姑母幸运。”
而她的运气好像在前半生都用完了。
保下临祚和子昀,让他们远离朝堂纷争,平安长大,这些都是当初明珞让她和赵铖合作,让赵铖名正言顺,不背负弑君夺位的名声继承皇位,许下的承诺。
其实她也不仅是为了这些承诺才和赵铖合作,她也是为了她的丈夫,在史书上能掩去他为了追杀幼弟,所犯下的那些罪名,所以她拟了那么一个假的遗诏,逼赵铖和她的丈夫兄弟情深下去。
其实她知道她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将来史书到底会如何记载,她更不知道,但她能做的已尽于此了。
而明珞看着自己的姑母,心里想的却是,若再有来世吗?她回头看到远处城墙上一大一小的身影,心道,不,她不需要来世了,今生已足。
第118章 番外后来一
延明二年九月; 明皇后诞下一女,其年南北皆风调雨顺; 五谷丰收; 延明帝便给小公主取名锦禾; 寓意禾谷锦灿的意思。
延明五年,西蕃王世子景烜入京为太子赵佑琰伴读,时年五岁; 养在宫中。
此时太子六岁; 北军都督府左都督郭淮晟,前军都督府右都督孟文晖; 西宁大将邵容等地方边关大将也先后将其年纪合适的嫡子或嫡长孙送到了宫中抚养,同为太子伴读。
延明九年; 锦禾七岁; 景烜九岁; 阿佑十岁。
“北离宫”,穿着小宫女服饰的锦禾看着面前斑驳的宫门,爬满杂草的院墙; 慢慢念到。
她从来都没听说过宫中有这么一座宫殿,也是了; 平日里那些侍女嬷嬷都跟得紧,她很少离开东西后宫,最多会跟着皇兄和景烜他们去南园区玩,对这北园区却是几无踏足的。
想到景烜,她的胳膊上又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这是她刚刚爬假山时不小心摔着的; 那时景烜和郭远徵他们明明看见了自己,可是却都扮作没看见,或者没认出来的样子。
这就是他们,平时在父皇母后还有皇兄面前都装作对她彬彬有礼关心爱护的模样,其实她知道他们没一个人喜欢自己,只要皇兄他们不在,他们就对她冷漠得很,看她的眼神好像生怕她扑过去粘住他们不放一样。
哼,谁稀罕他们,他皇兄比他们都好一千倍一万倍。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疼得龇了龇牙,嘴上虽说着不稀罕,心里到底还有些委屈,不过她摇了摇头,很快就将那么一丁点的委屈也甩开了去。
她最近已经知道一些他们为什么不肯亲近她,因为她是大魏唯一的公主,她偷听到有宫人说,大魏的公主是要和西蕃王府联姻的,西蕃王世子只能娶大魏的公主,只有没公主的时候才会娶宗室郡主或县主,但是嫁到西蕃王府的公主也好,郡主也罢,没一个有好下场,就是最近嫁给景烜父王的这位温喜郡主吧,还没到西蕃王府就已经被人烧得毁了容,最后连王府都没踏进过,一辈子都住在了别庄。
而西蕃王府现在就是一个出身西蕃本土世家的侧妃掌管内院,那便是景烜的母妃。
难怪景烜身边的那些西蕃人都不喜欢她,景烜身边的嬷嬷表面上待她和气又讨好,可是她就是能从她们眼中看到防备和敌意。
她的嬷嬷也让她离那些人远些,因为她们都是景烜的生母,西蕃王侧妃的人。
她当然会离她们远些,连景烜都不想理会了,她是不会嫁给他,让别人烧自己的,她上个月听说了这事就已经直接跑去问自己的父皇,她父皇说定不会将她远嫁的。她父皇是这世上最厉害也是最好的人,答应她的事情从来都不会不算数。而且她还有母后和皇兄,他们也定不会舍得将她远嫁的。
没想到景烜那么坏。
锦禾想着心事,也不想回自己的宫殿,等嬷嬷她们发现她身上的伤肯定又要大惊小怪折腾一番,以后肯定就会跟得更紧,再想甩掉她们就难了,所以她就沿着北离宫有一搭没一搭的走着,令她惊讶的是,她原本以为这是一座废弃的宫殿,可是却不想听到了里面有女人的哭笑声。
她好奇心起来,又沿着宫殿寻了寻,总算是发现了一颗大树,枝丫垂到了院墙上,顺着那大树爬上去便能看到里面了。她看了看那树,好像也不是很难爬。
“喂,你做什么?”锦禾刚爬上了树,离地面不过只有小半人高,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压了声音的呵斥声。
她一听就听出了是谁。
“要你管,你不是当看不见我吗?”锦禾冷哼道,她记仇得很。
景烜抿唇,他抬头看了看那树的枝干垂到院墙上,皱了皱眉,道:“你是想爬上树看这北离宫里面的情形吗?你这个笨蛋,要是爬上去了,掉进去了出不来怎么办?而且这里面关押的是几个疯子,她们会伤到你的。”
“你才是笨蛋,”锦禾转头瞪景烜道,不过反应过来后面他说的话,又诧异道,“阿烜,你知道里面住的是谁?疯子,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你下来,我告诉你。”景烜道。
不过他说着话就看到了锦禾手背上一条长长的划伤,还有胳膊上隐隐约约的伤痕,刺眼得很,他想到先前她从假山上滑了下来,可能就是那时候划伤的,又皱了皱眉,见锦禾只是狐疑地瞪着自己,并不肯动,就直接上前伸手把她从树上扒拉了下来,放到地上就去看她胳膊上的伤口。
锦禾本来还很生气他把她这样蛮横地抱下来,可是见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胳膊看伤口,这时候也觉得有些火辣辣地疼,轻哼了一声,道:“假好心,你刚刚见我从假山上掉下来不是不理我吗?”
景烜抬眼看了她一眼,闷道:“我不是跟着你过来了吗?刚刚嬷嬷她们都在,我不想让她们误会。”
他说着话,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准备给她上药。
锦禾的注意力却又立即被他的话又吸引了过去,问道:“为什么?她们误会什么?”
景烜冷哼,只顾着手上的动作,听她问话眼都没抬就道:“你不是不想嫁给我吗?问那么多做什么?被她们误会我喜欢你,有的是你麻烦。”
“那你喜欢我吗?”锦禾随口就问道。
景烜给她上药的手一顿,抬眼看她的眼睛,却发现她并没在看着自己,已经在嘟囔道:“你给我上的什么药啊,火辣辣地疼,行不行啊,你是不是要害我留下疤痕啊?那可怎么办,我不要那么丑。”
景烜心里默了默,她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他虽然只有九岁,但他五岁就来到京城,西蕃王府的情况复杂,到了京城,面对的事情更复杂,他早已经过了无忧无虑肆无忌惮的年纪,不,从他记事起,他就从没有过那样的日子。
可是她不同,她虽然生在皇宫,但皇帝和皇后恩爱,这后宫比外面大户人家的内院都还要清静,她身边的人厉害,结果就把宠成了个傻子,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喂,我问你话呢,这个药会不会留下伤疤啊,好痛啊。”锦禾继续嘟嘟囔囔道。她要是知道景烜心里说她是个傻子,她定会气炸,她才不是傻子,他才是傻子。
景烜小心翼翼地给她上好药,就把她的手扔开了,道:“丑死你算了。你知道疼,还要去爬树,蹭上不疼吗?还有如果我没跟着你过来,万一你真的从树上掉了进去,怎么办?”
想到那里面关着的是什么人,他不由得就有些紧张,她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还有她身边的宫人,都是死的吗?
锦禾眨了眨眼,她并不是小气的人,她从景烜没好气的语气中诡异得放下心来,想到他说从树上掉了进去,掉了进去就掉了进去呗,这么大的宫殿,总有法子出得来,就算出不来,里面有人,也应该死不了。
她道:“阿烜,你说里面关押的是疯子,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人?”
景烜看她一眼,她眼睛很大很黑,却明亮得惊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第一次见的时候,他就看呆了,可是,他很不喜欢她不通世事,总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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