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腹黑帝》第544章


那时,他猜尽了所有的人,却不曾想到过他的母妃。
其后,在陈贤妃与阮云欢的一次次冲突中,他也隐约察觉,母妃对她的敌意,可是……他从不曾想过,竟然是因为自己的身世……
如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世如此不堪,为何,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会有如此天差地别的对待?
微微摇头,他已不愿再想,低声道,“云欢,我……我暂回兵部,如果……如果你……你……你要走……”
“你敢!”阮云欢咬牙,一把将他身子转过,直直望入他的眸底,摇头道,“淳于信,你再敢抛下我试试!”
“云欢!”淳于信沉声低唤,金属般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无奈的痛楚。
抛去陈贤妃与她的仇怨不说,单止自己不堪的身世,与她一起,只会令她蒙羞。
阮云欢摇头,低声道,“不!我不信!王爷,或者其间另有缘故,我们再查,既然事已至此,我们查下去!查个水落石出!”
“查个水落石出?”淳于信低喃,一张苍白俊颜,仿佛白至透明。
“对,查下去!”阮云欢点头,清润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坚决,一字字道,“最坏,不过如此!”
“最坏……”淳于信的心底,有着一丝不稳。他怕的,就是这个最坏啊!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无法再去面对皇帝,无法再去面对自己的母妃,无法再去面对云欢,也……无法再去面对自己。
“是!最坏!”阮云欢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坚定点头,说道,“若果然如此,我们便抛开一切,离开这里,去浪迹天涯!”纵然一切都是真的,也错不在他。上一世,是他抛弃江山,陪着自己万箭穿心,那么,这一世,就让她放下仇怨,陪着他一世逍遥。
“我们……”淳于信低语,乌眸中,闪出一抹生机,垂眸向她深深凝视,低声道,“若是如此,我是她……她与旁人私通所生,她……还是你的杀母仇人,我……我又……我又亲手弑父,你……你还要我?”
乌眸中,深沉的痛楚,令阮云欢心底一悸,微微摇头,低声道,“傻瓜!在云欢心里,你只是你,与这些无干!”
也就是说,她还会要他?她不会因为他是仇人之子,也不会因为他不堪的身世,无法挽回的罪恶,弃他如遗?
死寂的心,又在胸腔中怦动,淳于信张臂,将眼前这娇小的女子深揽入怀。
此一刻,一颗心满满皆是震动。她要他,不会因为他之外的任何原因放弃。怀中这娇小棉软的身体,有着如何坚强的背脊,撑起如此多的苦难伤痛。他一直以为,他该是她的倚靠,而如今,竟然是她以柔弱的双肩,撑起他的重量。
埋首在她颈间,齐王殿下狠狠咬唇,点头道,“好!我们查下去!”于她!于他!都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于她,于他,都不是轻易相信攻奸之人!查下去,纵然秦义所说是实,他和她,要的都是一个明明白白!
深深吸气,淳于信直起身来,轻声道,“云欢,我们回家!”转过身,牵着她大步而行。决定了,就不会再迟疑!
随后几日,淳于信仍如常上朝下朝,出城巡查练兵,处置兵部事务,在齐王府中陪伴娇妻的时间,明显的减少。
而齐王妃仍然躲在自己的院落中,除去非她处置不可的府中事务,只一意避热养胎。
而,与此同时,刑部加紧对秦彬的逼供,一次次的询问,“秦义在哪里?秦义在哪里?”刘氏兄弟伏诛,秦胜成擒回,只有秦义归案,此事才能了结。
秦义在哪里?
秦彬也很想知道。只是,在刑部一百多道刑具的面前,他的供辞开始动摇,由最初坚不承认是通风报讯,到最后招供秦义果然闻讯逃去。
可是去了哪里?他又如何知道?一次次的刑讯之下,折磨的几乎不见人形。
消息悄悄传出,秦裕龙大惊之下,即刻央人向宫里传递消息。
秦彬是他唯一的嫡子,若是秦彬有什么闪失,他秦裕龙纵争得世子之位,又能如何?
而在长寿宫中,皇太后邵氏细细琢磨良久,向身畔随侍的嬷嬷道,“这几日老四总有些古怪,瞧他气色,似乎不太好,却又闻说成日往城外跑,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那日淳于信急火攻心之下吐血,瞒过了所有人。
嬷嬷含笑劝道,“齐王殿下掌管兵部,如今闻说练兵到了要紧的时候,自然是忙碌一些!”
“嗯!”邵氏点头,想了片刻,又摇头道,“不对!平日那孩子话虽少些,这些日子,却越发沉默,瞧那神气……”连连摇头,叹道,“莫不是又和睿敏那丫头怄气?你命人将睿敏唤来问问!”
嬷嬷点头,说道,“齐王妃性子虽刚强些,待王爷却也一心一意的,只怕是如今怀着身孕,脾气急了些,惹了王爷不高兴?”想着那两个人都是又臭又硬的脾气,不由连连摇头,说道,“如今王妃有了身子,王爷总要让着些,还总是让太后操心!”连连摇头,只得命人去传话,命齐王妃进宫。
☆、第477章 怎么就会摔坏东西
阮云欢接到传话,不禁纤眉微扬,心中暗暗盘算。刑审秦彬,已经有些日子,想来秦湘也得了消息,如今进宫虽早些,却也正好探问一下那位新封秦贵人的动静!
当即命白芍服侍更衣,吩咐外头备车,准备进宫。
白芍心里不稳,劝道,“小姐,今日王爷不在,要不然推身子不好,待王爷回来同去?”
阮云欢摇头,淡道,“有王爷在,反而难以令他们露出真正的嘴脸!”简单收拾一番,出门上车,向皇宫而去。
邵氏见她进殿,见她要跪倒见礼,便忙道,“快!快扶住!不用见礼!”招手唤她走近,笑眯眯瞅着她的肚子,笑道,“就说睿敏丫头不是个没福气的!”拉着她的手在榻沿坐下,说道,“老四就是那么个牛脾气,你莫理他,回头哀家替你骂他!”
阮云欢好笑,问道,“王爷怎么了?”
邵氏扬眉,说道,“这几日瞧他脸色不好,不是与你怄气?”
阮云欢这才知道是老太后对自己二人关切,心中感动,淳于信吐血的事又不能明说,浅笑道,“哪里有怄气,只是近几****夜里闹腾,连累他也睡的不好罢了,回头撵他书房睡去!”
邵氏一听,立时释然,笑道,“女人有孕就是如此,也不用撵他,让他瞧着,也知道女人不易,懂得疼你!”得知二人无事,心便放下,又多日不见阮云欢,拉着她闲聊。
还是身畔嬷嬷笑道,“太后,如今齐王妃是双身子的人,可不经累,倒不如改日再传进宫来陪着太后说话儿?”
邵氏这才醒起,忙连连点头,说道,“瞧瞧,见了睿敏丫头心里喜欢,一时倒忘了!”拍了拍阮云欢手背,说道,“快些儿回罢,若是身子不好,便不必进宫来受这些规矩!”
阮云欢含笑点头,起身见礼,又被扶住,只得微微俯首,说道,“睿敏拜别皇祖母!”
邵氏点头,吩咐人好生送了出去。
刚刚进入御花园,便有一名太监迎上,躬身道,“奴才参见齐王妃!启禀王妃,贤妃娘娘闻说王妃进宫,说有事要与王妃商议,请王妃去凤鸾宫一见!”
阮云欢眉心微微一跳,心底冷笑,点头道,“正要给母妃问安!”秦义之言,正要设法探问,不想她倒先寻上门来。
太监闻命,恭恭敬敬应道,“王妃请!”说着话侧身,让阮云欢先行。
阮云欢点头,转路向凤鸾宫而来,一路细细思忖,要如何向陈贤妃套问口风,如何逼她说出真情。
凤鸾宫外,小太监报了进去,隔了片刻出来,说道,“王妃,贤妃娘娘请王妃稍等!”
阮云欢微微挑眉,淡道,“有劳公公!”心底暗暗冷笑。这大热天儿里,让她在这里立着,这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啊!
微微垂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一扫,自忖胎儿保养极好,自己身子又一向康键,略站一站,断断不会伤及胎儿,便也不以为意,只在宫门外立着。
这一立就是半个时辰,眼看日头越来越高,阮云欢只觉周身粘腻,渐渐有些不支,不由微微皱眉,咬唇思忖,是就此转身而去,还是径直闯了进去?
正在这时,但闻笑语声起,十余名各式宫装的嫔妃自殿内出来,说说笑笑,向宫外来。宫门口,一见阮云欢,笑声顿时一抑,但那打量的眸子,尽皆带上一丝嫉妒,一丝嘲讽。一名贵人服饰的女子咬着帕子笑道,“哟,这不是齐王妃吗?怎么立在这里?”
阮云欢眸光向她一扫,认得是素来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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