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六扇门大佬递烟》第232章


“答应你,光明正大地来,再不让你担惊受怕了。”
傅成璧恨他恨得只待要哭,此刻听着这句话,颤着手往他背上打,“哪里不担惊受怕了!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
段崇总不知该如何哄她,却在长久以来发现了一条妙招,于是马上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
傅成璧果真立刻停下手,想起他腹上是受了伤的,登时软着声要去察看,“你到底伤着哪儿了?要不要紧?”
段崇晓得不是致命伤,就是刀剑阵所挑的伤口狰狞骇人了些,准能将傅成璧吓个不轻,往后躲了一躲,捉住傅成璧要翻衣裳的手轻声说:“还有这么多人在。”
他牵着傅成璧向前走了一步,正能将立在鹿鸣台下的群豪收在眼中。一时间,呼喝声鼎沸而起,雪灰卷在凛冽的风中回荡,很快教破晓的第一缕天光驱散,熠熠微闪着金亮。
傅成璧浸在黑暗中太久,熹微的光如临头泼浇而下,令她不禁微微眯起眼睛。
段崇替她挡一挡光,待她适应了些,手才落在她的额头上,细细安抚她的恐惧和不安。
段崇轻声道:“回家罢,师父和为霖都在等着我们。”
她有很多想问段崇,问他为何前来鹿鸣台,又为何躲不过刀剑阵,可话到唇边却成了寡淡的无味,问或不问有甚么意义么?
问了,她不能比今生过得更好些;不问,她也不能再比前世活得更悔些。
他牵着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沉稳,一步一步拥她从鹿鸣台走下来。
纵然前路是千山覆雪,岁暮天寒。
(正文完)
第七卷 番外篇 
第188章 不堪烟锁(一)
这一场叛变如同锐烈的狂风; 因李元钧而起; 却未因李元钧的死而结束,余势肆虐着大周王朝的每一个角落。
先是西三郡平定未几时; 后有北疆战火燎原; 此时京都朝廷又逢遭大变; 一时间大周百姓人心惶惶,更有包藏祸心者趁乱生事; 搅得四方无一处安宁。
李氏宗室以及文武百官因这场叛乱而四分五裂,互相倾轧。
好在武安侯傅谨之班师回朝,联合丞相沈鸿儒一文一武,以雷霆手腕镇住京城乱局; 于内宫连发律令,查抄六王爷一党部众余孽; 将参与叛变的世家高官连根拔起。
换了血的朝堂铺上鲜红的地毯,檐牙高啄; 富丽堂皇的宫殿大敞朱门; 文武百官皆列其右,迎接年轻的皇帝一步一步走上帝位。
这一天是二月十三,李言恪登基,称嘉旭帝; 年号为“定安”。
定安元年; 嘉旭帝晋封武安侯傅谨之为定国公; 兼辅国将军,留任京都;国舅向义天为定国将军; 统领神机营,拱卫王城。傅、向两族长戟高门,荣极一时。
蛮族部落的主君屠奴死于内斗兵变,由蛮族臣子以及大周皇帝共同认定新的主君乌都登位,乌都出使临京,朝参新帝,订下两国互通有无,永修于好的约定。
嘉旭帝令鸿胪寺组织了一批学士、官员,组成典客团,前去蛮族传授中土文化。杨世忠位列其中,去往蛮族交流武艺,后任乌都亲卫武官,受到蛮族子民的爱戴,敬称其为“朗玛”,是能在春天带来甘露的神明之子。
如此翻天覆地之变局,却不是百姓记忆最深刻的,民间坊中茶余饭后闲谈最多的当属此乱局当中,江湖人士前赴后继入京匡扶朝堂的义举。
大有深晓江湖轶事者说明了当日武林人士赴京并非义举,而是受到了惊雷弓、穿云箭的号召。再说惊雷弓的渊源,又是一出传奇。就有人驳了此话,只道那江湖人若不是为新帝办事、受新帝号召的,朝堂怎能容得大周存在如此声威浩荡的法外势力?
有人提及惊雷弓本就是朝廷、武林和解的象征,又有人说持惊雷弓者本就是皇室中人。坊间说法不一,也难有考究,故而不再详云。
不过朝堂容不容得下江湖,京城里却有一个指向标——六扇门。
新帝登基后,宰相沈鸿儒重拾新政,为提高行政效率,崇尚严律严法,简化官僚机构,移除了许多不必要的部门。
因六扇门与刑部、府衙、大理寺等处职能重合,加之此次平叛中,江湖势威难免令新帝悬心,故而就连诸多信鹰子都觉得这口铁饭碗是朝不保夕了。
却是傅成璧修书一封,令傅谨之润色,洋洋洒洒共计千字有余,历数六扇门成立以来的建树功德,恳请皇上保全六扇门。信件附有六扇门所侦办的三档重案的案宗,再伙同一张惊雷弓,一并送入宫中。
嘉旭帝将案宗当武侠志异看得津津有味,朱笔一批,六扇门就真竟奇迹般存活下来,不但没有移除,每个月的俸禄还翻了一番。今年户部还特意划出一批款项,给门中信鹰定了套新的武袍。
可喜可贺,六扇门挂了两挂鞭炮,噼里啪啦嘣了一地的红屑。
一辆雅致精美的马车缓缓驶停在六扇门,守卫一见其规制便知晓是何人来了,收兵下跪:“参见定国公。”
一只手将傅为霖从车厢中推出来,车夫下马请蹬,躬身等待着,却迟迟不见小公子下车。
为霖已经两岁半,会跑能跳,口齿算得上伶俐。他长得粉雕玉琢,煞是可爱,发辫上缠着玲珑玉珠,戴嵌玉的长命锁,搭在天青色的薄衫小褂前,小贵公子作派,任谁见了也不舍得欺负。可现在却直挺挺地站在车厢前,有些吃力地携着个胖猫昭昭,一脸委屈,几欲哭泣,甚惹人心疼。
傅谨之温声说:“不是说想娘亲了么?”
为霖一脸两难全的委屈,“也不舍得舅舅。”为霖将胸前的小辫子给傅谨之看,“舅舅会给为霖梳头,我爹不会;舅舅可以教为霖踢蹴鞠,我爹总拿蹴鞠砸我的头……他,他还把人骨头拿回家吓我!”为霖仰头嚎啕大哭,“我喜欢舅舅,我要舅舅!”
傅谨之:“……”
该怎么说呢?其实段崇这也算一种能耐。
西三郡出了点小乱子,傅谨之需得出京一趟,这段时间没办法再照顾为霖,只能将他送回家去。这会子见他哭得凶,纵然心疼不舍,却也不得不安慰他说:“等舅舅回京就来接你,好不好?”
傅谨之哄了他几句,为霖才止住了哭。傅谨之尚且要入宫面见圣上,耽搁不长,不及傅成璧和段崇回来,就将抽抽噎噎的为霖交给信鹰子。
为霖将昭昭放在地上,牵着绳,被领着进到六扇门的值房里等待。爹娘都不在,听说是去办案子了,要等上一会儿。
闲着的信鹰子见为霖来,变着法地逗他顽儿。为霖小孩子心性,高兴起来没一会儿就忘了跟舅舅的离别之苦,牵着昭昭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快黄昏时,傅成璧和段崇才回到六扇门。傅成璧进门则见为霖牵着猫正立在影壁前,弯了弯眼睛,“为霖?”
“娘!”为霖高兴坏了,拽着昭昭就往傅成璧身上扑。
傅成璧张开手正要接住为霖,旁边迅猛地横过来一截剑鞘,横入为霖腋下,差点儿将他架飞。
为霖手脚扑腾了几下,无可奈何,最终眼泪汪汪地看向持剑的人,“爹……”
段崇一本正经地疑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第189章 不堪烟锁(二)
为霖瘪瘪嘴不理他; 挥着手; 昭昭也不牵了,对傅成璧说:“要娘亲抱。”
段崇先跨一步上前,弯腰捡起拴着昭昭的绳子,另一只手揽住为霖就将他抱起来。为霖眼巴巴地看着傅成璧,却也只见她浅浅地笑着,没有丝毫想抱儿子却被截胡的愤怒。
“我要娘……我要明月……!”为霖抱住段崇的脑袋乱晃。段崇空不出手来教训他; 一脑门磕在他额头上,为霖疼得一懵; 听见他说:“明月是你叫的么?”
傅成璧险些没抿住笑; 瞧为霖疼着了; 这才捉着段崇腰侧的软肉捏,“做甚么跟孩子斗气?”
段崇也觉不出疼,反倒对傅成璧认真地说:“别动这只手。”
为霖伸小脑袋一看,才发现傅成璧露出的一截手臂都缠着细布; “娘亲怎么了?”
“没甚么。”傅成璧笑着; 抚了抚为霖的头发; “是舅舅送为霖来的吗?”
为霖点头,将傅谨之要去西三郡的事告诉了她。从前若是听傅谨之离京,傅成璧不免要伤怀一阵儿,如今却是没甚么的; 兄妹二人甚至连告别都不必。傅谨之肯定自己很快就能回京; 傅成璧也知道他一定会回家来。
言语间,三人就回到值房当中来。
段崇将为霖放下; 让他自个儿去顽,一面令人请门下的郎中来给傅成璧看伤,一面走去整理案簿。
傅成璧在内室治伤,为霖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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