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花寂寞红》第69章


好。
凝熙见嫚姝进来,多看了几眼后边屈膝过来过来行礼,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舒嫔娘娘之后,才伸手扶住她的身体,甜甜地叫了声:“堂姐!”
虽然十年未见,可女子的容貌还是不会变化太大,此时听得那一声堂姐,嫚姝突然有些伤感。抓了凝熙的手,嫚姝去看弘历:“皇上,可否让凝熙在宫内陪伴臣妾两日,臣妾已经十年未见,甚是想念!”
弘历幽幽望了望那位身穿月白色袍子的女子,嘴角浮起笑意,转而对君宜说:“此事皇后定就是,傅恒!”弘历叫了一直坐在那里闷不吭声的傅恒,嘱咐道“午膳就留在长春宫用吧,不用急着出宫。”
那是已是乾隆八年的正月了,冬季未过,天空中还是冷的。方才弘历似乎从那名女子身上看到了倾暖的身影,淡淡的气质很是让人舒服,就连模样都有几分相似的,想着心内雀跃地往景阳宫去,却被告知倾暖去了景阳宫。他本想转身回养心殿,可还是朝着宁寿宫去,那是倾暖正在门前与郭络罗氏告别,场面有些不同往日的温馨,让弘历有些蹙眉。他没有上前去打扰俩人的告别,反而命轿子回去,自己一人等在角落。
倾暖见弘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这么些日子她从未见过有人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自然那次语薇属于意外之外。弘历使了眼色,花意和玲珑便躬身退下,牵过倾暖的手,沿着后宫一步一步走着,低下是还未来得及清理的积雪,踩下去还有些咯吱咯吱的响。
“朕会恢复你的位份,朕会给你自由之身,你过你要等朕!”那时的弘历说的有些压抑,倾暖却满不在乎地对弘历说:“如今很好,臣妾很是满足。您也知道臣妾不在乎位份。”
弘历沉了脸,很是严肃地对着倾暖说:“你是不在乎朕知道,可你需要!”
倾暖狐疑地盯着弘历看了许久,她有些不理解。弘历也并未解释,反而伸手抚了抚她的鬓边的簪子,送她回了景阳宫,离别之时,弘历再次嘱咐她要小心,要好好照顾自己。倾暖虽不明白,可都是郑重地点头,二月的时候语薇再度有孕,宫里的气氛急转直下,嫔妃们面上都是惶恐和不安,反而海晴还在犹豫着,忐忑着怎么这般巧,为何又是这个时候怀孕了?今年的木兰秋荻之行弘历自然还会带了嫔妃去,自己如同又不在随行之列,那……海晴不敢去想,故而时常去永寿宫与靖柔亲近,那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一个依靠,那里有他的永琪在,看在永琪的面子上靖柔也不会不帮她。
反而靖柔听她的担忧之后,无奈地笑着摇头:“你想的如此长远可真是没那必要,今年会让你跟去,宫里我留下!只是,那样你舍得吗?舍得永琪吗?”
海晴慌张地看了看靖柔,不敢直视,她去年的那些手段原来靖柔都明白。
木兰秋荻之行自然如同往常一般举行,弘历带走的嫔妃也就那些,不过今年倒是有许多新面孔在。对于倾暖的去留君宜曾经和弘历商讨过,弘历只是淡淡地说:“现在还不到时候!”
不到时候,君宜出门之后有些无奈又有些心酸无奈。不到时候意味着他还没考虑好怎么好好守护这个女子吗?只是君宜出了养心殿的门,回头有些不舍地看了许久:到了时候,你准备给她一个什么大礼?
这些酸言酸语君宜当然不会说出口,不过她曾去翊坤宫问过钰彤是否有意愿跟随着一同去,毕竟钰彤冬季身子不好大家有目共睹,君宜自然要来亲自问一下才好。钰彤很是愿意再度跟随着圣驾一同去,虽然来回路途辛苦,可那毕竟是跟随在弘历身边,她很是欢喜。至于那些伤心的事儿,她不愿去想,时间会冲淡一切也会证明一切,嫚姝终有一天会明白她的真心。
圣驾离宫前一晚弘历来景阳宫与倾暖辞行,带了几本书来给倾暖解闷子,并对她说:“此次出行朕预备着带着张答应去,不知你听没听说,但是朕还是要亲自跟你说一声!”
倾暖摆弄这手里的帕子,漫不经心问:“为何要跟臣妾说这事,难道带谁去不是您的权利吗?”
弘历笑了笑:“朕怕你多想!好了,”他拍了拍桌上厚厚的书卷“这些够你看到朕回来了!”
倾暖外头问:“会带好玩意跟臣妾吗?”
弘历依然笑的温和:“想要什么?”
伸手指了指外头七零八落的梨花盆景,倾暖的笑有些顽皮:“想要一盆不会凋谢的梨花!”
弘历身后拉她到了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道:“即便朕是皇上,也有做不到的事儿,你要理解!”
倾暖笑着伸手环住弘历的肩膀,那些是玩笑话,她并不在意,可令她想不到的是,弘历竟然真的给她找到了一颗不会掉落的梨花树,不过那颗树价值连城,在倾暖被封为令嫔的时候那颗价值连城的白玉雕成的梨花树被摆在了她承乾宫最显眼的位置,那是难得一见的美丽。
那更引起了六宫诸嫔妃的嫉恨,太后也劝弘历太过任性纵容,弘历却不在意地笑笑,他心里清楚的狠,他不会让倾暖做第二个董鄂妃,他有分寸。
那晚弘历走之后,第二天圣驾早早就离了皇宫,一下子又空下来的皇城有些寂寥。倾暖自顾自地回了景阳宫,无聊地捏着叶子逗着地上的蚂蚁,那样整个空下来的心很是孤单,她何时才能正大光明地跟在弘历的身边,方才身侧的君宜那般的尊贵无比。她并不觊觎君宜的皇后之位,不过君宜是身为弘历妻子能够站在弘历身边,妻子多么美好的称呼,那是挚爱之人的代名词,或许她永远也不会从弘历口中听到妻子二字。
何时起她开始疯狂地思念着那个有着不可一世的眼神的男子,那个满眼写满*的男子又是怎么走进她的内心的?随意翻弄着之前的小玩意打发着无聊寂寞的时光,花意和玲珑还在院子内追着月光的影子玩儿,一点也顾不上她。眼光锁在架子上的书卷上,倾暖叹了口气踩着毛绒毯子抱了书卷在怀里,昨天弘历送来的时候她并没有翻看也没在意,这些厚厚的书卷只一眼她就没了兴趣的。
随意烦着,原来是诗经。
诗经,倾暖倒是极其喜欢其中的一片,名为蒹葭。
如今翻开再读一遍,仿佛更能体味其中的滋味,果然是有故事的人品读东西会有不同的感受。随意翻看着后边,渐渐失去了兴致的倾暖打着哈欠地想要合上书,手指不经意间碰了一下书卷,哗啦啦的书卷就翻了页,她定眼看了看,右下角已经折好了,她有些疑惑,这书是弘历从哪里找来的,着折起来的是旁人看到了这里还是弘历想要自己看的内容?
放眼望去,用朱笔圈住的那个字格外的显眼。
倾暖伸手指着,念了出来:“如圭如璋,令闻令望!”朱批勾了很长的一笔,瞧着倒是指着下边一句的‘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月光洒下来,格外柔和。倾暖嘟囔道:“这些划给谁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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