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妻-秦琦》秦琦-第275章


另一边,平国公房里,五军都督府的嫡长子范篱,吃完喜宴后,却留了下来。
他的岳父池慎也在,池慎给他倒了茶,他端着喝了一口,才神色凝重地说:“宫中传来消息,李辅矩已经把瑞亲王请到府中去了,虽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却不让他踏出李家大门一步,也不让任何人接近他,恐怕要有大动作了。”
他的嫡妹是当朝的皇后,能得到这样的消息并不奇怪……但他们却没有听说,说明这些都是李辅矩暗地里做的事。
瑞亲王生性怯弱,胆小怕事,自从西北赈灾一事后遇刺,就一直在府中休养,平时连府门都少出……李辅矩软禁这样一个皇子,目的必定不单纯。
“皇上还截了几封他联络先太后旧部的书信,信上尽管没说是为了什么事,但隐隐透露着带兵进皇城之意……父亲怕他这是想谋反,特地让我过来知会国公爷一声。”
先太后和李辅矩是亲兄妹,先帝就是因为怕李家势力过大,会危及皇位,才会联合妃嫔,废了她的后位,驱散先太后旧部党羽,临终前还指明要她陪葬……
又将兵权三分,削减李家势力,怕新帝重蹈他的覆辙,还下旨让范都督的嫡女当了皇后,因为先帝相信范家的为人,是不可能会造反的。
可先帝没料到的是,即便将兵权三分了,李辅矩还照样以辅国大臣、皇帝亲舅舅的身份把持朝政,若非这些年有范都督与他制衡,只怕他早就反了。
平国公一直保持中立,也是怕把李辅矩逼急了会造反,毕竟那时候新帝才刚刚登基,朝中过半的大臣还是李辅矩的人,两方真对立起来,恐怕谁也讨不到好,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
所以平国公索性就退居朝堂,让李辅矩以为自己势力滔天,放松警惕,默默帮新帝培养自己的势力。
没想到李辅矩见新帝势力渐大,到底还是坐不住了……
“这一天总归还是来了。”平国公端着茶叹息,“早在他算计我国公府的时候,我就猜到他会有动作了,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他抬起头问范篱:“你父亲有何打算?”
范篱说:“父亲也是刚得到消息,正想请国公爷过府商议对策,又怕人多口杂,被李家的人发现,所以才让我借着来国公府喝喜酒的缘由,来与国公爷说一声。”
平国公外边到处都是李家的眼线,他贸然去见范都督,确实容易暴露……池慎就说:“父亲,不如让我去和范都督谈谈。我是都察院的都御使,见哪个大臣也不算过分。”
平国公却摇头,“李辅矩生性多疑,万一他发现我们知道了他的打算,势必会打草惊蛇。还是等夜间没人的时候,我乔装了去范府找他好了,凭我的身后想要避开李辅矩那些眼线不是难事。”
池慎点头应是,这事也就这么说定了,平国公让人送了范篱出门。
问池慎瓦剌那边的事怎么样了,池慎说:“随行的副将倒是安分,崔文昭怎么指挥,他就怎么做……倒是他麾下的常春,有些不对头。”
他们原意是支江擎北上,好斩了李辅矩一条臂膀的……没想到李辅矩却派了与江擎同为户部侍郎的常春随行。
常春负责粮草押运、驿站补给以及给京中发战报,以往都是七八天一封战报的,近来大半个月也没消息传来,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这个常春,平国公倒也认识,极懂得明哲保身的一个人,这些年在侍郎之位上没什么建树,倒是让江擎出尽了风头。
他如果知道李辅矩要谋反,应当不会参与才是……怎么反倒表现出异常来了。
“晏哥儿怎么说?”平国公问道。
池慎说:“晏哥儿说还要观察……他倒也有段日子没写信回来了,也不知道瓦剌那边平定了没有。”
“以晏哥儿的聪慧,应当不至于拿不下瓦剌,我们且安心等他的消息就好。”平国公向来信任这个嫡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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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要当侩子手了……好不想~希望乃们表打我~~
☆、第374章 听见
李秋湛有个十岁大的庶弟,他的生母是没什么身份的姨娘,生下他便过世了。
他这个庶弟一直是李夫人在抚养,李秋湛也把他当做胞弟来对待,自从华杋嫁进来后,他就时常到华杋的院子里来玩,爱追着她喊她嫂嫂。
华杋娘家就有杰哥儿、笙哥儿与他差不多大,自己又是有八个多月身孕,很快就要做母亲的人,对李秋湛这个庶弟就多了几分亲近。
只是她婆婆却是不大喜爱这个继子的,总觉得他出身低贱,不配做她的儿子,平时对他也不怎么上心。
他府里最小的少爷了,排行第六,大家都喊他澈哥儿。
府里新上了芦橘,澈哥儿就坐在罗汉床上,一颗颗地剥给她吃,还一本正经地说:“府里的大夫说,芦橘能开胃,您应该多吃几颗。”他看到华杋这几天用膳都吃得很好……
澈哥儿是个十分有趣的孩子,闲来无事总在趴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说话,要么就念书给他听……他说这样等孩子出生了,才会跟他亲近。
倒让华杋有些哭笑不得了,十岁的人了,还一副孩子心性,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李秋湛这些天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经常早出晚归。
她怀着孕,本就嗜睡,两人虽没分房睡,但通常都是他醒了她还在睡,他回来她已经睡着了,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的人影了。
若不是有澈哥儿陪着她解解闷,她恐怕早就胡思乱想了。
华杋笑着拣了芦橘来吃,随口问起他的功课,“西席给你讲的,你可听得懂?”
澈哥儿点头,“是大哥给我找的西席,讲课浅显易懂,我一听就明白了。”
他出身虽不好,但头脑还是很聪明的。
正说着,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对华杋道:“对了,嫂嫂,夫子说,上回大哥说要借马第伯的《封禅仪记》拓本给他看,到现在还没拿来,特地托我催大哥要……我看大哥最近忙得很,您知道大哥把书放哪儿了吗?我去找了拿给夫子就是了。”
“我帮你去他书房找找吧。”华杋说道,她也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正好去看看他都在忙些什么。
澈哥儿笑着应好,等用过了午膳,华杋就让人扶她到李秋湛的院子里去,她是李家的大少奶奶,门口守着的人见了都恭敬地给她行礼,也不敢拦她。
华杋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李秋湛的书房,他平时都是在书房办公的,这会儿却没看到人,大概是忙什么事去了吧……华杋默默地想,就在书架上翻找起澈哥儿所说的《封禅仪记》来。
她大着肚子,倒不是特别方便,主要是她身边的丫鬟香芹在帮她找。
她随手翻了几本,也不是她要找的,剩下的要么放得太高,要么太低,她也够不着,就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来。
刚下过一场雨,天色还有些昏暗,书房里的光线并不是特别好,华杋靠在太师椅上,就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等香芹找到书,过去喊她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香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了起来,“夫人,我们回去吧。这儿到处都是边角,奴婢怕您不小心撞到了。”
看样子他是没这么快回来了,她也实在困得紧,还是回去好了,点了点头,由香芹扶着就要出门去,耳边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心想一定是李秋湛回来了,面上露出笑容来,就要迎出去,却听到个很熟悉的声音说道:“二皇子那边又开始闹腾了,公子您看要不要属下拿些药给他吃,让他安静安静?他再这么闹下去,老爷那边也不好交代……”
华杋脚步微微顿住,抓住了香芹要去开门的手,让她先别出声。
这是李秋湛身边护卫的声音,他原先是李辅矩手底下的人,武艺十分高强,这几年才调到李秋湛身边,做了他的贴身护卫。
他对华杋倒是恭敬有加,但华杋觉得,他那恭敬都是装的,其实心里并不甘愿。
而后就听到李秋湛说道:“索性也就这几天的事了,等父亲事成,他顶多就是个傀儡皇帝。你们且由得他闹吧,毕竟我们还要借他皇子的名号去号令那些人,也不能让他太委屈了。”
华杋浑身僵硬地捏住了香芹的手,香芹被她捏得很疼,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她虽然没有太太的聪慧,听不出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却也隐约知道,这些都是朝堂大事。
她和太太都是深闺妇人,本不该听的……
脚步声渐渐近了,华杋深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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