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左,国师在右》第107章


语毕,他翻身朝里墙,一副要休憩的模样。
雪梅咬了咬唇,狠狠地将玉梳子拍到梳妆台上,“不就是更衣吗,我帮你还不成么!”她现在越来越发现,他比地痞流氓还无赖!
此话一出,牧凌宸倒是没在故意刁难了,径自起身穿靴,展臂任身前的雪梅帮他更衣,一双桃花眸有趣的看着她那一脸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的娇羞模样。
一室无言,雪梅垂眸帮他整饬着,知晓晚菊等会儿就要过来了,动作爽利。直至最后将腰带束好,雪梅转身便打开了房门,坐在了梳妆台旁。
“既然你有事,那我就先告辞了,明日――我再来府上教宝儿学武。”知晓雪梅不愿开口,牧凌宸也不在意,反正他该讲的话都讲了,又何必在意这几日考虑的时日。
牧凌宸刚走到门口,便又想起了什么,脚步顿了顿,从衣袖里掏出安烟薇写的信,放在了桌几上,“回来的时候,这是郡主让我给你的信。”
牧凌宸前脚刚走,晚菊后脚便端了净水过来,雪梅稍微擦拭一下,吩咐晚菊将桌几上的信收起来,确定没有任何不雅便随了李公公进宫。
进了宫里,雪梅这才发现慈禧宫的门外跪了一干大臣与宫女,连哥哥也跪在那里,她心下困惑更大了,太后娘娘是出了什么事?
她紧跟着李公公进了里间,微低了低头,李公公却是先叩首道:“回禀皇上,姚王爷已带到。”
“咳咳――”一阵急促地咳嗽声,却是太后娘娘疲惫的睁眼,睨视了一眼悲痛之色的景淳帝兄妹二人,“哀家有话要同梅丫头讲,你们先退下吧。”
“是,皇儿退下。”两人不敢异议,景淳帝跟若依应完就退了下去。
他们一走,太后娘娘这才招了招手,“梅丫头,你过来――”
“太后娘娘……”雪梅上前握住太后的手,坐到了床榻旁,抬手欲替太后娘娘把脉,却反手被握住。
离得近了,她这才发现太后娘娘脸色苍白一片,比起之前苍老了许多,一双眼眸也是混浊了。
太后娘娘都病的如此严重了,为何哥哥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太后摇了摇头,“晓得哀家为何找你吗?”
雪梅垂眸如实道:“微臣不知。”
太后看着花容月貌的雪梅,感叹道:“初见你时,你娘亲抱过你来皇宫里,那时,你还是个奶娃娃,几个月大,还不会走路。没想到……一眨眼就过去二十多年了,听若依说,你也做了娘亲了。”
哪怕离开了南苏城,雪梅同若依依旧有信笺往来。此刻太后有闲心谈这个,雪梅自是回应,“臣女生了一个男娃,三岁半了,大名叫陈致远,小名叫宝儿。”
太后笑着夸赞,“宝儿、宝儿,听着就是讨喜的名字。”
雪梅垂眸笑道:“谢太后赞誉。”
然她的心里却百感交集,不晓得太后娘娘叫她过来,究竟意欲何为?
雪梅同太后又在讲了几句客套话,太后这才缓缓说道:“姚家为咱们黄燕的确做出了很多牺牲,亦是守候边疆多年的功臣啊,哀家一直铭记于心,可是――梅丫头也该明白,功高震主这个字!”
终于要说到重点了?
雪梅手欲抽出来,美眸流露出冷光,“那么太后娘娘想同臣女说什么?或是想要警告姚家什么?”
爹爹死了,所以就想着对付哥哥了?她绝对不容许。
太后娘娘紧握着她的手,神色黯淡,“哀家不是警告,哀家就是求你――这阵子哀家都听苏贵妃说了,你广招夫婿,皇上亦有心动迹象,哀家就是希望你莫答应为妃,哪怕你不为了自己,想想你哥哥的局势如何?他在朝堂上已经受人瞩目,重新掌握兵权,若是你也入宫为妃,你也不想看到你哥哥落到众矢之的吧!”
皇上暗地里到底在做什么?雪梅此刻一概不知,听到太后娘娘的话,她却是发懵了。
对上雪梅那双吃惊的眸子,太后娘娘苦笑了一下,“他是哀家生的皇儿,他什么性子哀家也清楚,他若决定下来的事情,就是哀家现如今阻拦也没用,皇上也不会听了。哀家能做的――就是用黄燕律法来约束于他。但在此之前,哀家也要你应允,离开南苏城,无事便莫在回来了,寻了夫婿后一同离开,哀家晓得这事情很是无礼,但这也是平常百姓一个母亲担忧自己儿子的心。”
黄燕律法……
能让皇上三年之内不纳妃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后娘娘仙逝了,为了守孝,皇上后宫事宜就不能声张,也不能娶妻纳妃。
原来这个……就是太后娘娘突然一病不起的缘由,太后娘娘她这是……有意寻死。
不得不说,太后娘娘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雪梅紧紧抿着唇,不语。
“哀家多活了二十多年,现如今儿孙满堂,哀家也该知足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哀家老了,也管不动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其他的都看他们的造化,哀家是时候陪先皇去了。”语毕,太后娘娘抬手拍了拍她的手,意味深长道:“哀家这般做,其实又何尝不是让你圆了心。到九泉之下,哀家自会向姚老将军告罪的。”
雪梅抬眸惊诧地看着太后,呢喃了一句“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竟然同她说了,这是在赎罪吗?
第一百零九章 
翌日; 太后娘娘仙逝,举国发丧。朝臣们连续陪着景淳帝在墓陵守了七天七夜,而雪梅此刻则在夕颜殿陪在若依的身旁。
雪梅掏出丝帕,替落泪的若依擦拭泪水; 轻柔的劝阻道:“若依; 别在伤心了,想必太后娘娘也不希望你过于伤心; 就算你不为了你自己; 也得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儿着想吧?”
若依听言,鼻子抽了抽; 自己接过雪梅手中的丝帕擦拭; “我也不想哭,可我止不住啊。若不是刚好怀了孩子; 我早就去守皇陵了,我想亲眼看母后下葬,都怪这个孩子; 都怪这个孩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说着若依抬手就去拍了拍肚子,被雪梅急忙攥住,吓得一身冷汗,“若依,你都是一个孩子的娘亲了,怎么行事还如此鲁莽?”
若依红着一双眼眸,低头掩着丝帕又欲哭泣; 雪梅头疼,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莫哭了,守皇陵之事不是有皇上,还有驸马与你承哥儿在么,你没过去守着,皆都是因为怀了孩子,就算太后知晓了,也不会责罚与你的。倒是你如今伤心难过,万一以后生的孩子是个爱哭鼻子的,岂不是让孩子长大后怪你。”
若依“噗嗤”一声笑了,而后抬眼娇嗔剜了雪梅一眼,“他敢!我倒还没嫌弃这个小麻烦呢,这小麻烦要是敢嫌弃我,我――我定当饿他几日。”
瞧这话,都不像一个稳重母亲该说的话。
这一下,雪梅倒笑了,问她,“承哥儿平日里可是右驸马爷照料的?”
“唔。”若依咬了咬唇,仔细想了想后轻点了颔首,“是啊,承哥儿刚生出来时还是我喂他的奶,可是等承哥儿半岁多了,他便不让我喂了,还亲自找了几个奶妈看着,让承哥儿住在了隔壁的院落里。除了孩子哭闹着嚷爹娘的时候,他才将孩子带在身旁。”
雪梅想到那个跟宝儿差不多大小的小豆芽,无奈的摇了摇头,“怪不得承哥儿小小年纪就如此寡言少语,你这当娘的就不能好好陪陪。”
若依皱了皱眉,委屈道:“可是相公说承哥儿像极了年幼的他啊,还说――省得随了我那张扬跋扈的性子,闹得方家不得安宁。更何况……我这当娘的也有哄他玩啊,还……被嫌弃了,说让我无事别在吵他看书!”
说着说着,若依委屈的双手插腰,横眉竖眼道:“你听听,这混小子说的什么话,我竟还比不过一本破书!”
娘亲同书本争风吃醋,雪梅也是第一次瞧见,实在有趣的紧。
雪梅“噗嗤”一声,接受到若依那埋怨的眸光,忙不迭地道歉,“我不是有心的,实在是你家承哥儿太过有趣了,前几日第一次见他,我还以为是个安静的孩童。”
若依冷哼,嫌弃无比道:“那混小子要不是真从老娘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我道还以为是从哪捡来的。整天冷着张脸,装什么深沉!不像你的宝儿,识趣懂礼,叫姨娘叫的多好听――”尤其是那灿烂拜礼的笑脸,才是一个孩童该有的纯真吧。
顿了顿,若依忽的凑上前,一把握住雪梅的手臂,神秘兮兮的道:“雪梅姐姐,若不然咱们交换儿子吧!你将宝儿留在这里待几月,我将承哥儿――”留在你府上待几月?
然这话还未说完,背后便传来一阵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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