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冲喜》第88章


勰兀 ?br />
“你可别这样掉以轻心,”景亦文倒了杯水递给她,“身子是自己的,要爱惜,病得在床上躺着起不来的滋味,可不好受!”
容歆绿知道他因为小时候的事情,现在格外注意身体,便也没跟他狡辩,顺从地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这次去矿上,路远又不好走,你就别去了,我连景安也不带,快马加鞭,争取早去早回。”
“就你一人与他们一起吗?”
“不是还有个书吏吗?若他不是必须的,我还真想就一个人去。”
“夫君,你为何一定要去看那铁矿呢?”
“回鹘一向是大宏最重要的铁矿来源地,每年都向大宏提供大量的铁,但是近十年来,回鹘上交的铁的数量出现递减,而这几年,大宏收到来自回鹘的铁,更是少的可怜。”
“那皇上没问问吗?”
“自然是问了的,回鹘这边说铁矿资源有限,已经被开采得差不多了。”
容歆绿想了想,“这回答也没有破绽。”
景亦文让容歆绿朝床里面坐了点,他自己也除了布靴上床,靠坐在床头,让容歆绿趴在怀中,缓缓道:“是没有破绽,不过在到达回鹘之后,便处处都是疑点。想来你也发现了,这回鹘城中是被好好的整理过一番。”
“是,”容歆绿立刻接道:“我虽然见识不多,可是这几年往来扬州与京城之间,也到过不少城镇,还真没有哪里像回鹘这般……这般刻意的干净。”
“嗯,还有,”景亦文的手轻轻抚着她的青丝,低声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回鹘汗王吗?在未有任何介绍的情况下,他便知我是谁。我当时便很是疑惑,虽说后面顾大人说明了,是他写信告知的,可显然他在书信中是有详细描绘过我的。”
容歆绿听着景亦文轻缓的声音,灵动的眼眸转了几下,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忽地起身,道:“你是在怀疑,顾大人?”容歆绿又重新组织了下语言,说:“你是怀疑,回鹘王做的这些,都是顾大人授意的?”
说完之后,她自己好像也不能相信,小声嘀咕:“可是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我也想不通,而且,是不是他授意的,现在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景亦文看着容歆绿,“顾俭余与回鹘王的关系匪浅。”
“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我说要去铁矿时,他们显然愣了一下,阿克苏立刻便看向了顾俭余,”景亦文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由此可见,顾俭余在回鹘地位不低,而且他们绝对没想到我会去铁矿,便还没有去安排那里。所以我说明日去,便是不想给他们时间。”
“可是顾俭余说了,这两日会有大雪,那你明日去,万一碰上大雪怎么办?”容歆绿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太危险了!”
“别担心,”景亦文拍拍她的小脸,“我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两日天气这样寒冷,却是大晴天,说明雪并不会来的这样快,即便有雪,刚下雪的那日气温也比较高,雪也来不及冻起来,有这两三日的时间,我也能从铁矿回来了。”
说完景亦文想了想又道:“刚才顾俭余也同意了,想必他也知道大雪并不像他先前说的,会来的那样快,他开始说那些话,不过是想打消我的念头。”
景亦文说的这些,并没有宽慰容歆绿的担忧,“即便天气还行,可若是你在矿上真发现了什么,他们……他们会不会,会不会对你……”容歆绿不敢想下去。
景亦文沉吟一会儿后道:“即便矿上真发现什么,也不能马上就说明什么问题,还得往下深挖。”他抬眸见她一脸严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坐起来贴近她,趁她不注意,轻啄了一下,“你放心,你夫君有这么傻吗?即便发现了什么,我也不会贸然地说出来。”
容歆绿攀住他的脖子,窝在他怀中低低说:“我光是想想,便觉得此行凶险,夫君,”她复又坐直身子,看着景亦文道:“我同你一起可好?若是有什么事,我还可以帮你。”
“你好好呆在馆驿便是帮我了,”他抚了抚她的脸,“你去了我还得分心照顾你。别想那么多,我会平安回来的。你和儿子乖乖等我,知道吗?”
“你一定要回来!”
“我一定会回来!”
容歆绿觉得自己又要哭了,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便又埋首入他怀中。
两人静静地拥了一会儿,景亦文突然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起来。
“怎么了?”她坐起来后,奇怪地见他下床,在他装书的箱子里四处翻找,最后像找到宝贝似的,从箱子的最底下,翻出两本书。
“幸好带来了!”景亦文拍了拍书页上的灰,开心地翻了翻,“不然明天去了也是白去。”
“什么书啊?好像很重要的样子。”
“当然重要了,《云林石谱》和《辍耕录》。”景亦文朝她扬了扬,“这两本是专门介绍矿藏的书籍,若是没有它们,我明日去了,也分不出那铁矿到底如何啊!”
容歆绿简直要晕过去了,“你不会看矿脉吗?”
“嘘,你小声些,可别让别人听见,”景亦文将书在桌子上摆好,又多点了两根蜡烛,这才说:“我自然是不懂,又没有学过,不过你现在别吵我,待我好好研读它们,明日便懂了。”
说完,他冲她挤挤眼,便低头认真翻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文子,乃这样唬人可不对哦^_^
第72章 陈佳杏
通往肃北铁矿的路只有一条,平日里来往的行人便不多;现在年关将至;路上更是看不见一个人。
肃北铁矿位于祁连山的东段,这一路都是绕着山走,弯弯曲曲的拐弯特别多,纵马的速度不能太快;稍有不慎;便有掉下悬崖的危险。而且这将要下雪的天;气温特别低;风都好像被冻住了,感觉硬硬的;吹在脸上就像刀割一般。
景亦文把自己全部都包裹起来;只露出两只黝黑深邃的眼睛,骑马跟在顾俭余与左少飞的身后,却也半分没有落下。
他的后面,是阿克苏带着书吏,他们一共五人,在空无一人的山路上奔驰。
顾俭余听见始终紧紧跟在身后的马蹄声,心中忍不住一阵惊诧,原以为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却没想到骑术也不赖,在这样蜿蜒的山路上,居然也能跟上他们的速度。
山路漫长,他们在晚饭时分,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矿上的管事克敏远远听见马蹄声便出来了,看见来人居然是汗王身边的阿克苏,赶忙上前行了个回鹘礼,问:“阿克苏大人,您怎么来了?”
“先弄点热水,还有吃食,”阿克苏顾不得说明来因,下马之后便吩咐克敏,“把这几位大人的马都牵走,好生照料着。”
待要下马时,景亦文在马上又呆了一会儿,才缓缓松开一边的马镫。在马上奔驰了将近一整日,他全身都被冻得没有知觉了。
“景大人,你还好吗?”顾俭余的马让克敏的人牵走之后,转身看见景亦文还在马上,过了一会儿,才见他的动作有些迟缓,又十分笨拙,忍不住上前问道:“可是冻坏了?”
景亦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眼弯了弯,想来是在笑,只是都包裹住了,也看不真切。“无妨,待我缓一缓便可。”
顾俭余也笑了。景亦文的长长的睫毛上,结了一层白色的霜花,尤不自知,还在冲他笑着。不知为何,顾俭余忽然有伸手去扶他下来的冲动。
他的手藏在袖子里,紧握了几下,对景亦文微微点点头,率先进了木屋。
顾俭余进到屋内,将裹在身上的大麾脱下,左少飞立刻接了过去,然后递给他一个牛皮酒袋,“大人,喝点去去寒。”
顾俭余接过来喝了两口,辛辣的感觉即刻顺着喉咙一路滑下,腹中顿时暖了起来。他走到炕边,将手放在炕上暖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口。景亦文这个南方人适不适应如此寒冷的天气?这样在马上冻了一日,真的像他所说,缓一缓便可?还是在逞强呢?
过了好一会儿,景亦文才进来。
他将包住头脸的皮裘面罩堆到脖子上,露出冻得红彤彤的脸,进来看见顾俭余将手放在炕上,他连大氅都来不及去掉,便直接走到炕边,学着顾俭余的样子,将手也放在炕上。早已冻得麻木的手,这才感觉到一丝暖意。
“西凉的严冬我今日算是体会到了,这手都感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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