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槃凰》第173章


秦渊轻咳一声,压着嗓子说道,“先给陛下诊治,然后赶紧回宫吧!”
一番忙乱之后,慕容博被加急送回了宫里,皇后闻知此事当即就差点晕过去。最后在一众奉御的合力救治之下,慕容博总算是脱离了危险,到了晚上也醒了过来,但是坠马到底是伤到了身子,他一时半会难以恢复。
为了休养身子,慕容博便搬到了较为安静的晋阳宫,就连朝觐也转移到了那里,除了皇后之外,嫔妃要想见到慕容博一面都得等候传召。而且慕容博一受伤,原本应当开始的选秀也被取消。整座朝堂因为慕容博的受伤而显得有些惨淡,就连科举之事都要暂时推后,等到慕容博身子转好再行决定。一时间众人连他如何坠马的事情都无暇顾及,只想着要在危急关头自己该如何站队。
朝堂之上有秦渊镇着倒还无碍,但是宫里的气氛可就好不到哪儿去了。慕容博嫔妃算不上多,但是生育了子嗣的也只有皇后和文贵嫔。皇后来日必然是太后,文贵嫔自然也可以靠着女儿过上锦衣玉食的太妃生活,但是旁的嫔妃可就不一定了。慕容博这一次要是挺不过去,她们的生死可就全得依仗着皇后了,而皇后却也算不上有容人之量了,若是心情不好让她们直接殉葬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现在慕容博在晋阳宫养伤,嫔妃等闲见不到他,也没有办法跟慕容博撒娇好求得一个生路。这样一来,在宫里求神拜佛的嫔妃登时多了起来,都是祈求慕容博能够多活一段时间,至少保证自己的能够生下一儿半女,再不济也能让慕容博多念着自己一点,来日留遗诏的时候把自己的性命也给留下。
嫔妃各个心情不快,皇后的心情也未必好到哪儿去,太子才三岁,若是慕容博真的不行了,那就是幼主登基。可是历朝历代幼主能够把帝位坐稳的全都是有个势力雄厚的外家,自己的母家的势力可远远算不上雄厚,如何能保得自己的儿子坐稳帝位呀。虽说慕容博现在没有旁的儿子,可是太上皇还活着呢,若是幼主地位不稳,只怕会有老臣想着要迎太上皇回来复位,那自己这么些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她想着召父母双亲讨论一下,但是父母也说不出什么好主意。她又想着秦般毓入宫商量了,可是秦般毓已经临近产期不能出门,整日就是在府里安胎。到了最后没奈何,皇后只能是自己偷偷出宫,去了一趟雍王府。
她到雍王府的时候恰好慕容琛不在府上,她的贸然到访把秦般毓吓个够呛,挺着肚子就来到仪门那里迎接皇后。
秦般毓刚要俯身行礼的时候就被皇后一把给扶住了,皇后穿着斗篷,将面容隐藏在帽子下面,低声跟秦般毓说道,“现在不是讲究礼节的时候,咱们赶快进去,别让人看见我来了。”
闻言,秦般毓连忙引着皇后去了正房,之后就将正房大门紧闭,吩咐无论何人过来都不能放进来,二人这才进了屋里坐下。
此时已是阳春三月,但是秦般毓的房间里仍旧点着火炉,皇后一进门就不由感叹道,“这么热的天气你还用这个,不怕上火嘛。”
秦般毓的脸色算不上太好,“这次有孕身子一直不舒服,总是怕冷,所以就一直点着活路,嫂子要是觉得热我就让人挪到外间去。”
“行了行了,先不管这件事了。弟妹,我今日来就想跟你商量商量,陛下若是突然不好了,我该怎么办?”
秦般毓愣了一下,“嫂子何出此言,陛下的身子不是在恢复嘛。”
皇后也有些无奈,“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说了,陛下的医案我一直在看,看起来是日渐恢复,但实际上陛下的身子已经糟透了。他那会天天跟云昭仪混在一起,没少折腾自己,这番闹下来就更坏了,我是真怕他突然就不行了,昭文才三岁。”
秦般毓握住皇后的双手,“嫂子别急。越到这个时候您越要平静,这样才好安定人心。这会儿陛下身子不好,必须得依靠至亲骨肉,新节长公主的夫婿博阳侯一直领兵在外,这可以算是陛下的亲信军队了,嫂子得想办法把这两位弄进上京城来,也好让人看看,陛下手里还是有军队的。”
这边秦般毓和皇后说的热火朝天,那边晋阳宫里,慕容博面对着慕容琛送过来的一大堆奏折却开始发火。
☆、大权终旁落(1)
因着慕容博手上,每日的朝觐改为五日一次,但是朝政上的事情却不能耽搁,故而朝臣们便将要汇报的事情统统写成奏折呈送上来,所以奏折就比往日的多了好几倍。慕容博看着高高的奏折,心情就不禁烦闷起来。
“朕好容易找了个机会歇一歇,他们还这么一日一日来絮聒,真是烦人透顶,你快把这些折子给他们送回去,让朕清净两天再说!”
“皇兄,朝政不可荒废,况且大臣们都是挑了要紧的事情报上来的,每件事都不能耽搁。”慕容琛低声劝道,“否则您日日不处理朝政,外边的人心都该乱了。”
慕容博板着一张脸,冷声道,“朕还没死呢,他们就开始想着给自己找出路了?朕坠马的事情血蝠卫查的如何了?”
“围场养马的一干人等血蝠卫都查了个遍,并无什么不妥,况且皇兄前去围场之前也无人去过围场,现在血蝠卫也是束手无策。”那日在密林深处,慕容博骑得马无缘无故突然暴起,直接就将慕容博从马上给翻了下来,要不是有侍卫当机立断射死了那匹马,慕容博恐怕就要被惊恐的白马给生生踩死了。
慕容博一想起这件事就浑身发麻,一听说血蝠卫什么都没查出来,当即就把手边的杯子给摔了,“朕养着血蝠卫是干什么的!连这样的事情都查不出吗?那朕的性命究竟该让谁来保护!”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都没查到,只是臣弟觉得很奇怪,皇兄的马是御用的,除了皇兄之外没人会动这匹马,可是那马鞍却显得有点旧了,而且感觉马鞍的皮革有点硬,不像是保养得当的。再仔细想想,莫不是马鞍太硬弄得那匹马不舒服,所以才那么狂躁的?”慕容琛沉声说出自己的怀疑。
慕容博倏然动了一下,“马鞍?朕记得那个马鞍是皇后的兄长特意找的手艺最好的匠人给朕做的,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吧。”这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臣弟也这么觉得,所以就没再往那边查,郑家总归是皇嫂的母家,断然不会在马鞍上做手脚的,再说那马鞍也用了有几年了,怎么偏偏在这会出问题。”
“虽然马鞍有几年了,可朕也真没怎么骑过马。”慕容博的神色里分明是对郑家起了怀疑,他正胡思乱想着,外面有人端了一碗安神的汤药过来,说是皇后遣人去宫外寻来的安神汤药,送来给慕容博服用。
这样的汤药已经送了半个多月,可是慕容博现在看着那碗汤药是怎样都不顺眼,等来人走了之后直接就让慕容琛把药给倒掉了。
“皇兄,一切不过都是咱们的猜测,你何必现在就怀疑皇嫂,你们到底是十来年的夫妻了。”慕容琛劝道。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的话你难道没听过?朕若是活的长久,日后难免有新欢,她也怕朕和父皇一样,再宠出来一个申贵妃和慕容承祚!想想看咱们当时过得有多小心,她现在就该有多担心。可朕若是现在就死了,昭文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到时候靠着郑家的支持,她大可以坐稳太后之位的。”早年慕容博一直觉得慕容逍太过容易忌惮自己的儿子,可轮到他做这个皇帝,不知不觉他比慕容逍还要容易猜忌旁人。
慕容琛听了这话不由心中暗喜,但是面上却依旧平静,“皇兄这会儿身子不好还是别乱想了,不过臣弟觉得此时人心不稳,皇兄应该想办法稳定人心。”
“那你说说,怎么稳定人心?”
“臣弟听有的大臣说应该将皇姐及其夫婿带着军队召进上京城,毕竟皇姐和陛下是一母同胞,博阳侯的军队算是您的亲信军队。可是臣弟觉得此事万万不可,因为博阳侯那边没有战事,他也没有什么战功,骤然领兵入京只会让人心生怀疑,怀疑陛下是不是身子有碍。所以此时博阳侯应该按兵不动。”
慕容博略一沉吟,“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可是皇姐这两天也送信过来说,想着进京来看看朕,毕竟朕受伤她也着急。”
“若是如此,陛下只管将这二位召进上京城来就可以了,军队留在原地就是了,不然军队一动,边境恐怕会不稳定。”慕容琛同慕容博推心置腹道,“博阳侯时代镇守咱们大齐和交趾的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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