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小桃红》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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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一个五饼下来,被鸾枝吃去了。
小德妃瞥了一眼,努着嘴儿故意逗她:“哎哟我说,你俩个姑嫂之间一唱一和的,合着伙来欺负我和太后呐~”
鸾枝边理着麻雀牌,边解释:“德妃娘娘又取笑人,鸾枝哪里敢偏向哪个,太子妃娘娘打得不熟练,无意间让我沾了几回便宜罢。”
“那回头你赢了,可不许一个人独吞。”赵灵嫒佯作嗔怪。
元承宇着一袭浅黄刺蟒修身华服站在赵灵嫒身后,见状好笑地勾起嘴角:“不怪德妃娘娘说阿桃,便是我做哥哥的也看不下去了。你叫我四哥,却叫灵儿太子妃娘娘,如何不偏?”
一边说,一边不自觉把手在赵灵嫒削肩上一覆。
那掌心宽而温暖,赵灵嫒抬起下颌,看到元承宇眼中的缱绻,四目相视之间,双颊便微泛开一抹粉红。出嫁前只听说办案四爷天性冷情,不喜女色,那时心中不知几多忧虑;然而待新婚初夜把凤冠霞帔拆解,他却一直待自己柔情似水,简直与传说中的不似一个人,她便忍不住被他那一身刚柔相并的帝王气宇着迷。
只装作不经意的任由他继续抚在自己肩头。
“太后娘娘您看,四哥对太子妃真是好得让人羡慕,我这不改口叫灵儿嫂嫂都说不过去了。”鸾枝抿着嘴角笑。
老太后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欣慰:“可不是?早先个个都说老四不懂疼人,哀家还暗地里担心他欺负灵儿。如今大伙瞧瞧这一对小鸳鸯,只怕不晓得多少羡慕。”
从来一个人孤清冷静,几时被当众看去柔情?元承宇有些不好意思,抖开袖子鞠了一礼:“扰皇祖母挂念。父皇钦点的,必然是最好的,做儿臣的岂有不遵从之理?”
“吃。”小德妃收进一枚麻雀,勾着嘴角调侃道:“呐,可别怪我挑刺儿,这话听着怎么像是皇上逼婚了?既不是殿下自己情愿,那太子妃今儿也别回去了,就留在太后娘娘这里热闹几晚吧。”
一边说话,一边暗暗得意着面前的牌子儿。
新婚燕尔的佳人心中容不得半点瑕疵,赵灵嫒再看元承宇的眼神不由添上落寞。父亲位高权重,自己成为太子妃是命中必然,这本是无关乎爱情,然而待真一遇见他,却想要得他的心,舍不得他再宠幸别人。
打牌也忽然变得没滋味,支着耳朵悄悄等他回答。
元承宇忙和颜解释道:“不然,德妃娘娘此言差矣。父皇选的自然是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儿臣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又岂有不情愿之理?灵儿,你说是与不是?”
一边说,一边定定地凝着赵灵嫒看。
老太后故意叫他着急:“来不及咯,瞧把你家新娘子不高兴的,自己问问她肯不肯吧。不肯理你,那就等气消了再回去。”
一众宫人们都将眼神汇集过来,那眼神暧昧,艳羡不遮不掩。
赵灵嫒抬头去看元承宇,看见他目光灼灼,不禁想起昨夜与他不休的抵死缠绵,双颊顿然红透:“儿臣听太后吩咐,太后若叫灵嫒与太子殿下一同回去,…灵嫒便肯回。”
“嗤嗤~,那就别回了,太后她老人家可喜欢热闹。”小德妃捂着帕子笑,不一小心打错了牌。
“胡了!”老太后早就垂涎她已久,连忙眼明手快地收进自个囊中。也不容小德妃反应过来,一下就把面前的麻雀推倒。
连赢三盘,心情好极了,爽朗地笑道:“得,你也别拿人小两口开心了。皇上盼孙子盼了不知有多久,如今老五、老七都走了,就指着他们老四这一口。回头赏完灯,赶紧儿的回去吧,可不许冷落了太子妃。”
“是,谢皇祖母恩典。”元承宇暗暗把赵灵嫒手心一握,二人对视一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沈砚青正在一旁给元宝换尿布,见状便眯着凤眸把元承宇戏谑:“哦呀~,风水轮流,殿下如今可晓得草民先前是如何滋味了?”
他今日着一袭银鼠皮收袖镶绒长袍,搭着墨色的软玉革带,那清伟身型看起来好不俊雅飘逸。
听说这身衣裳乃是阿桃特特为他在郎云衣庄定制的过年礼物……臭小子,果然一翻身就不认账了。元承宇龇着白牙,勾唇笑道:“沈老板莫非嫌‘和尚’当得还不够,可要再来一回?”
“不敢不敢。殿下强拆人婚姻这癖好,在下实在望尘莫及。”沈砚青嘴角噙着讽弄,一样的不甘示弱。
二人你来我往,天生的就不能凑在一块。
赵灵嫒在一旁看了只觉得新鲜,便扯着元承宇袖子笑劝道:“大过年的,妹夫难得进宫一趟,殿下怎的还频频为难他,不带这样威胁人的。”
鸾枝哗啦啦叠着麻雀,头也不抬:“只怕四哥再惩治他一回,他也依旧是本性不改。嫂嫂您是不晓得,他这人可坏。”
“呃呜~”小淘气包儿不肯乖,听见娘亲说话,连忙舞着胳膊非要往娘亲怀里扑。
怕扰了女人们打牌的兴致,沈砚青便箍着元宝肥嫩嫩的小短腿,把他抱在膝盖上忽高忽低的逗玩。一双略微上挑的凤眸把鸾枝凉凉一瞥:“你惯是不心疼我的,只怕不能把我更好欺负。”
那话中幽怨不遮掩。快一个月了,依旧是分居,白日里对自己万般体贴,一入了夜,却把铺子门儿一关,依旧赶他回新宅子去睡。天晓得如今只稍闻见她的气息、望见她婷婷袅袅的温软身段,自己便几近把持不住。太残酷的忍耐。
“咔咔咔~”忽上忽下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爹爹好厉害!元宝兴奋得手舞足蹈,咧着红红小嘴儿,笑的口水滴答往下淌。
鸾枝看了不由嗔怪:“才刚换的裤子呐,笑太狠了仔细又尿,没得裤子再换了。”剜沈砚青一眼,假装看不懂他的暗示。
老太后在一旁瞥见,便努着嘴角戏谑道:“倔丫头,瞧把你家相公委屈的。快把喜事重新办喽,这一回可得好好风光风光。”
鸾枝低着头,嗓音柔柔的:“回太后娘娘,保证书一直没给呢。…惯是只狡黠的狐狸,他不主动给,怕回头一得意又欺负人了。”
嘶,原来是这个!沈砚青容色一滞,一瞬间简直有想把鸾枝扑倒的冲动——可恶女人,半刻钟就搞定的纸儿,存心作弄自己堪堪受下一个月的空房。
面上却按捺不动,只勾着嘴角噙一抹似笑非笑,宠溺逗弄着小元宝。
老太后瞅着他那张清隽的面庞,到底还是欢喜小伙子的才干。见沈砚青如今态度诚恳,又会带孩子、又会换尿布,改造得很好嘛,便让了个台阶:“啧,还要他什么保证书?今儿个我和德妃还有你四哥四嫂都在,就让他当着大伙的面,亲口保证吧。”
鸾枝嗔一眼沈砚青,猜着这只狐狸必然又在装正经……只怕暗地里不知琢磨着如何欺负回来呢。非要他亲口保证:“那你自己说,你先头都答应了我什么。”
沈砚青被挠得痛痛痒痒,晓得鸾枝原是半年前阴影难褪尽,便肃了神色道:“这辈子我所有都听你的,只要你与孩子们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
“还有呢。”只这一点,不够呀。
“……家中你最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哪怕是老太太,再动你和孩子一根指头。”
也不是这个。鸾枝揩着帕子,拿乔不应。
还有什么呢?……
傍晚余晖淡淡橙黄,花亭下女人着一抹牡丹花翠绿滚边大袄,娇满满的侧着身子。一拢流云小髻在她脑后轻绾,那白玉花簪上浅缀着玛瑙珠花,看起来俏皮又美丽。沈砚青不由想起来从前夫妻二人恩爱相惜的一幕幕……到底是什么时候才与她顿生出沟壑?
眼前蓦地浮出邓佩文一张自信飞扬的端丽面孔,他默了一默,忽然敛下笑意,郑重地凝着鸾枝道:“怪我,真是粗心,竟把她忘去了九霄云外。我沈砚青,今日在众位长辈面前立誓,此生唯谢鸾枝一个娇妻,至死绝无她室。天地作保,若然背弃誓言,情愿遭天打五雷……”
“别,大过年的,狠话藏自个心里,谁许你说这般不吉利了?”鸾枝伸手把沈砚青薄唇一捂,见他勾唇暖笑,又嗔恼地蹙起眉头:“这回娘娘们和四哥都听见了,若然你再和哪个女人勾搭不清,家里头的钱财可就都归了我和孩子。你就净身出户吧,必不容你像上回那般欺负人。”
“我这般努力莫不是为了你与孩子,都给你就是……那你肯是不肯了?”沈砚青就势把鸾枝手儿一握,握进手心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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