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王爷当白月光替身之后》第64章


从听到杨军医的话到现在,华云晏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仔细盯着宋澜,好似他等一下就会回望过来,可是他没有。
前两日他转醒时还没事,怎么今天就……
她有些恍然,宋澜醒来了,宋澜失明了,两个消息冲撞在她心底里,真真是悲喜交加。
直到一个军医同她说:“娘娘,我们要给王爷刺刺穴道。”
她回过神,点点头道:“哦哦,好。”
她正要站起来,才发现宋澜还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她将手覆上去,拍拍他的手背,轻声道:“王爷,军医要在你这只手上扎穴道。”
宋澜循着她的声音看过来,他眼中一片无波,看得华云晏心中一刺,过了会儿,才听懂了似的,慢慢地放开了手。
擅针灸的军医立刻对着穴道,将一根根银针刺进去。
华云晏扶了扶额头,她和杨军医到帐外,便开门见山问:“杨军医,王爷这眼睛是一点都看不见么?”
“依眼睛症状来看,确实只会看到漆黑一片。”杨军医道。
“那这眼睛能治好吧?什么时候能治好?”华云晏有点迫不及待,问。
“这……”杨军医唏嘘,道,“能从寒蝉底下拿回一条命,已经是王爷的福运了,不过这眼睛,说不准,老夫行医四十载,也是头次遇到寒蝉导致的眼疾,能不能好、什么时候好,恕老夫不能给一个答案。”
华云晏深深皱起了眉头。
忽的,一个小药童自帐内出来,道:“娘娘,王爷找您。”
华云晏连忙进了帐内,只看宋澜倚靠在床上,他脸色有些苍白,一双漆黑的眼睛中缺了点神采,似是问了一次,那时华云晏不在帐中,他语气寒凉,便又问了一次:“王妃呢?”
军医说:“王爷稍安勿躁,药童去叫回来了。”
华云晏连忙走上去,说:“王爷,我在这。”
宋澜的脸朝着她的声音。
她连忙走近了,还没出声呢,宋澜忽的抬手朝触碰茫茫空气,那手的方向是对着她声音的方向的,惊得军医们纷纷道:“王爷别动,手上的针还没取下来!”
宋澜却置之不理。
华云晏心里一紧,连忙上去握住他的手,而稍不注意,他手上掉落的针也轻轻刮了下她的手背。
她抿唇,没有发出声音。
倒是在替王爷拔针的军医看到了,道:“娘娘,臣拿一点金疮药给您,不会留疤的。”
宋澜忽的问:“受伤了?”
华云晏安抚着说:“一点小伤。”确实是小伤,不过是刮出一点血迹而已。
他好似明白了些什么,松开了自己的手,华云晏却反而抓住他的手,用另一只手裹住他的手背。
她不想松开他的手。
军医们忙碌半日,决定以保守治疗为主,毕竟前日王爷醒来并没有事,他能压制住寒蝉,这点副作用也迟早有一天能缓解。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宋澜好了大半之后,华云晏将这几天的文书一点点念给宋澜听,就是她已经处理好的了,也一并念出来,并且问宋澜处理得怎么样。
宋澜的回应是简单的“嗯”,或者沉默,不过这对华云晏来说,都是莫大的鼓励。
虽然他眼睛失明了,但这一切已经很好了。
上天已经够垂怜于她了。
她想着,悄悄擦拭掉眼泪,单手翻开文书,而她另一只手,则被宋澜紧紧攥着。
忽的,宋澜问:“华川霖呢?”
华云晏怔忪片刻,低声说:“……他走了。”
宋澜忽的动了起来。
他侧过身,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手摸索而来,搭靠在她的脸颊上,触及那点点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湿润。
华云晏一愣,宋澜朝她靠近。
他似乎很想看清楚她,眼睛都眯起来了,却因眼中仍见不到她,而皱起了眉头。
华云晏安静地坐着,任他轻抚她的面颊、睫毛和嘴唇。
片刻,外面有丫鬟进来,道:“娘娘,外头有人找您。”
“请进来吧。”华云晏不大在意。
“可……”丫鬟有点犹豫,道,“来人是邢家小姐。”
既然是未婚的女眷,且并非镇北大营的人,叫入帐中不符合规矩。
但华云晏还是不太想走,刚想吩咐丫鬟让人把话带进来就行了,却看宋澜松开了她,片刻后,他轻声说:“你去吧。”
第51章 证据
华云晏看了看,宋澜神态平静,没什么不妥。
她一颗心放了下去,当然,她所在的角度,留意不到他身侧的手曲起,轻轻抓着床单。
邢家到底是北境世家,华云晏对邢月还有点印象,是个漂亮的人儿,不知道她来镇北大营是为什么,带着点疑虑,华云晏还是决定去看她。
她站起来,小声对丫鬟说:“在这里陪着王爷。”
丫鬟应下了。
华云晏临走之际,又一回头,看到了宋澜怔怔对着空气,不由再走过去,温和地说:“等我回来。”
宋澜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又移开了眼睛,嘴角嘴角几不可查地下压了点,没有再说话。
华云晏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才离开了营帐。
她骑马出了营帐,周酉跟在她身边。
营帐外,只看一辆马车停在三百米开外,马车中人见到她,十分恭敬地下了马车。
华云晏坐在马上虚扶一把,问:“邢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邢月比上次见到时长高了点,身姿青苗般,更显钟灵毓秀,她没有直视华云晏,只小声说:“娘娘,这里不方便说话。”
华云晏有些疑惑,邢月到底想和她说什么?
她拉了拉马,道:“那便到王府歇息一下吧。”
几人到王府,进了王府,一路去到书房偏殿。
华云晏解下狐裘,只看邢月的目光瞥了瞥左右下人,华云晏顺了她的意思,摒退下人,只余周酉在身边。
等到这时候,邢月才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动作间都有些小心翼翼。
邢月说:“娘娘,这信本不该由民女拿给您,只是这是家里人能想到的万全法子。”
因为以往她曾受王妃邀请来冬至宴,再来拜访王妃,就不明显,再来,有谁能想得到她一个弱女子,拿的是一份可以震动朝堂的证据。
华云晏微微一愣,接手那封信。
她打开信笺,那封信有点厚,有一沓纸之多,她抽出前面几张,粗粗看了一遍。
这不是信,是契约书,明明白白记着这些年叶氏在西疆贪污的军饷,上头还有叶家人的手印,信封里还有一些信物,实在贵重。
她心头大震,也难怪邢月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了,她连忙把信收起来,问:“这些信,你们是怎么拿到的?”
邢月将父亲托给她的说辞说了出来。
原来西疆最近也不太平,叶兆淮动了好几个家族,那些家族本来和叶兆淮有所勾结,他们以为是牢固的利益集团,结果现在,却被叶兆淮以各种理由下狱。
他们这才明白,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叶兆淮要灭口了。
幸得有人逃到了北境,找上了与之交好的邢家。
邢家不傻,他们当年确实和西疆世家、叶家有所牵扯,西疆的火都烧起来了,叶兆淮现在对西疆动手,将来也会对他们动手,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因此,邢家如今切要的是找对靠山。
于是邢家家主找出那些与邢家有关的契约记录,全都毁了,留了叶家的契约书,才让邢月带着信来找齐王,来一招先发制人。
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心虚,邢月说:“请娘娘托信给王爷,要相信邢家,邢家是绝对的清白,绝不会与这些奸臣同流合污。”
“嗯。”华云晏应了声,脸上笑盈盈的,宽慰她说,“多谢邢姑娘冒险带着这么重要的东西给齐王府,你们放心,王爷明白世家的忠心,定不会平白污蔑你们。”
邢月松了口气。
华云晏虽是这么说,但她知道邢家不会干净到哪去,只是现在邢家主动示好,且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上来,她不是傻的,自然不会再深究。
适当时候,也要拉拢他们。
华云晏同周酉说:“去我院中,拿我放在柜上最上面一排,第三格的那盒子来。”
周酉应是,下去拿东西了。
华云晏捻着茶壶柄,亲自给邢月斟了一杯七分满的茶,倒是叫邢月颇为受宠若惊,连连道:“怎么敢劳烦娘娘,民女自己来便行了。”
华云晏笑笑,自己端着茶喝了半口,道:“不必如此多礼,上次见你,我便觉得甚是喜欢,现在再看,邢姑娘果然亭亭玉立。”
邢月被这么一夸,脸色微红,小声说:“再怎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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