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王爷当白月光替身之后》第70章


景焕来了兴致,仔细看那放下来的话题,却是“中佑”二字。
他心中一咯噔,不由怀疑宋澜有所安排,可再看宋澜,也只是端正坐着,脸上丝毫没有破绽。
不管如何,景焕先把疑心放下,等到几炷香的时间后,早头第一论结束,纸张纷纷收回,由论事台整理,随后粘贴在了大榜上。
底下人议论纷纷。
宋澜仿若洞知了景焕的心思,便道:“景大人,若有兴趣,不如下去看看?”
景焕道:“那便有劳了。”
知事带着景焕,走到了榜前,景焕拿起见到的第一张,只看上头一个大大的“难”字,下头才写了两句蝇头小楷,话糙理不糙,却直击人心:
中佑难,以一城之力气,挡狄人万军;
北境难,以一疆之能耐,护大楚千世。
景焕无声叹了口气,连百姓都懂的道理,上京怎么会不懂呢?他再看一张,上头所书一点小见解,是自中佑一战后的战力部署,以保家卫国,虽然纸上想法有些稚嫩,但却看得出拳拳之心。
接下来,又是一篇百余字的悼文。
文上开头写了是阿兄出战未归,文内用词朴素,情感却极为真挚,景焕竟看得起了泪意。
后面再看许多,景焕忽然发现,竟没有一张是指责上京不作为的。
他刚刚在楼上看得很清楚,这些百姓不可能是宋澜让人装的,而且在清理纸张时,也没有见有谁徇私藏了纸张。
他不由深深叹了口气,纵使上京如此,北境民风却如此淳朴,也从不对上京怨声载道。
他心中感慨,吾皇啊!何不擦亮眼睛,细看谁才能给大楚带来强盛啊!
大楚如今虽四海清平,但那是有赖于前面几位皇帝的励精图治,到了承德年间,皇帝无功无过,也无甚么理想,只将祖业继承好便是了。
但皇帝到了晚年,却优柔寡断,甚至尤为偏心太子,酿成西疆、北境的不平。
景焕身为文人,自然有其理想,便是想见着大楚再创盛世,而不是吃着先帝的老本,他知道,再这样,迟早有一日坐吃山空。
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再抬眼看,那“论事台”三个字格外显眼,尤其是论字言字旁多的那一横,像是警告着他,不怕多言,就怕不言。
后来返程时,景焕忍不住道:“王爷,景某也有意在上京试行此法,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宋澜一愣,说:“景大人若想效仿,直接效仿便是,不必过问本王。”
景焕道:“都说‘论事台’三个字是王爷所书,其中心思,果然王爷心系天下百姓。”
宋澜轻轻“嗯”了声。
他细想当时写“论事台”的情景,只回想起了华云晏那鸦翅般的长睫。
景焕自然不知道,心中却仍带着激动。
他们一行从上京来的人,租了个小庄子暂时住着,等回了歇息的住处,景焕手书了劝谏皇帝采用这种办法的谏言,引经据典,剖析利弊,整整写了十几张,时候也到了大半夜。
景焕将干了的纸张收起来,叫随身小厮:“福禄,倒杯茶吧。”
他说完,觉得有点不对,立刻回头,只看夜中一把明晃晃的刀刺了过来。
刺客!
景焕吓得连忙一躲,而那刺客根本没给他喘息的时间,又是一刀杀过去,景焕冲到门口,大喊救命,惊动了住在其他房间的随从。
随从们冲出来,那刺客好像才知道景焕有人保护,见形势不对,要翻窗而逃,被一个随从一刀刺进胸口,倒在了地上。
景焕吓得脸色苍白。
他碰了碰刺客的鼻息,刺客已经死了,他掀开刺客的面罩,是个面生的人。
几个随从翻找刺客身上的东西,找出了一个信物,上头是镇北大营的“北”字。
景焕拿着那个信物,好一会儿没喘过气来,随从们皱眉,道:“景大人,这人竟然是镇北大营的人!是不是就是齐王想刺杀您?”
景焕摇摇头,说:“不,不是。”
齐王没有理由杀他,而且就算齐王想杀他,这是他的地盘,他完全没必要派遣刺客。
况且齐王那样谨慎、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让刺客带着信物?
这一切都很不对劲,分明就是有人想引导他认为,这是齐王派出的刺客,或者是干脆把他杀了,好嫁祸给齐王。
这人,除了是太子宋涵,还能是谁?
景焕想通之后,浑身颤抖,他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
太子是这样容不下异己之人的性子,早前景焕不为太子所用时,太子就颇是不满,如今他明面上带着赏赐而来,太子是不知道他实际上是来替皇帝赦免叶家的,太子可能反而以为,他是要来拿证据,好清算叶家!
所以太子要他的命来给自己铺路!
好啊,好啊。
景焕悠悠站起来,心头却破了个大口似的。
他以为要威胁他安危的人,却慷慨一笑,让他领略了北境不同于上京的大好风光;而他将来要服侍的君主,却在这个关头派人暗杀他,只要让他闭嘴。
景焕在这一刻,忽然隐隐有了别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华云晏&宋澜:计划通√。
第56章 回程
出于各种考虑,景焕并没有把这件事捅到宋澜那边去。
第二日他们辞行时,倒是宋澜主动问:“景大人,听说庄子里昨晚有人喊救命,大人没事吧?”
景焕知道这事不好瞒过宋澜耳目,不过,他已经让人秘密处理了刺客的尸体,此时便笑笑,说:“估计是哪儿的野猫在叫唤吧,景某昨日可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声音。”
宋澜点点头,说:“如此便好。”
景焕便又提了一次让宋澜回上京的事,宋澜也答应了,他走之前,还跟论事台的知事讨要了一些文书,这才离开了邺城。
等人走了后,李思行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道:“景大人把自己说成野猫,还面色不改,这也太好笑了吧!”
周寅看他笑得那么傻,便问:“有什么好笑的?”
李思行说:“野猫说的不都是女人嘛?”
周寅拍拍他的肩膀,恨铁不成钢,语重心长道:“你倒是收敛下你的淫思。”
李思行平时糙习惯了,也不是没和兄弟开过玩笑,便挠了挠脑袋,问:“就一个玩笑话,怎么了呀?”
周寅说:“景大人可是极有可能成为我们同僚的,你拿他这样开玩笑,以后被捅出去,有你好受的。”
说是“可能”,但周寅猜,这事九成是成了。
在景焕看来,刺客是太子派来的,就算查出眉目,也可能被皇帝压下去。
景焕毕竟不是其他人,他被刺杀,不宜大张旗鼓,那样反而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陷害到王爷身上,所以他不来找王爷倒是好事,说明他很可能就要站在王爷这边了。
周寅的猜测没有错。
景焕一上了回京的马车,让人把那箱子证据呈上来。
他打开箱子,把所有证据都看了一遍,知道这些东西如果全交到皇帝手上,只会被摧毁,而真相也会蒙尘。
这里任何一件东西,都能证明叶家人通敌,假若是上京其他世家摊上这样的事,那必是满门抄斩的结局,只有叶家如此有恃无恐。
这也难怪最近秋闱,叶家又往朝中塞人了。
景焕皱起眉头,他挑挑拣拣,找出了几封重要的信和一件玉佩,收在了袖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让随从把证据拿下去。
一家独大,乃朝廷的祸害。
他捏着袖子内的东西,深深叹了口气。
而在北境镇北大营中,刚送走景焕,几位幕僚都不约而同提起了回上京的行程。
李思行已经摩拳擦掌了,迫不及待想回上京,于是说:“若没有其他阻碍,快马加鞭两日半即可达。”
周寅说:“倒也不用那么着急,便普通骑马吧,五日即可达。”
其余几人发表了建议。
宋澜不甚在意的模样,只是忽然道:“坐马车。”
他们在北境和上京往返了好几次了,各种方式都有试过,这次怎么回去倒不是什么重点,往常这种不怎么重要的决定,王爷都是交给他们自己做决定的,没想到王爷这次居然也开口了。
还是周寅脑子转得快,忽的想明白了,替宋澜解释:“坐马车要八日余,王爷说得没错,我们不应该这么着急就回去,晾着皇帝的时候越长,就像钓着他似的,让他焦急又无可奈何,到时候谈起来,对我们更有利。”
李思行道:“原来如此,周寅,真不愧是你啊,你也是用这种方式钓着那柳媛儿吧?”
忽然被提到柳媛儿,因着场合并不十分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