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王爷当白月光替身之后》第81章


宋澜亦不甚在意,只示意手下将他的嘴巴堵住。
宋涵心内慌乱,只能靠这点话语维护体面,喊道:“北境西疆算什么东西,一片贫瘠荒芜之地罢了!死了那四千人都是活该!为了这种地方,父皇也要罚我?凭什么?”
华云晏攥紧手指。
她朝宋涵走过去,忽的扬起手,“啪”的一声,宋涵被打懵了,而这一声,也震得周围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王妃脾气好,向来温和,这一次竟然扇了太子一巴掌?众人心中发怒,定是太子说了什么触及王妃的底线!
果然,华云晏冷冷地看着宋涵,说:“这一巴掌,是替北境西疆七千亡故大楚战士打的。”
宋涵刚要发怒,只看华云晏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宋涵的脸都肿了起来。
华云晏眼眶发红,道:“这一巴掌,是替华川霖打的。”
她捏住震麻了的手,冷笑着说:“你欠的,你这条命,怎么都不够赔的。”
“你这个……唔!”宋涵刚想骂出口,很快被破布堵住嘴巴,由侍卫拉了下去。
这两巴掌,看得周围人又是吃惊又是暗爽,王妃做了他们都想做但不敢做的事!太子这种人,就是欠这种巴掌!光看王妃打的两巴掌,他们对太子的怨气也出了一半。真是活该他沦落到今日!
宋澜走到华云晏前面,拿起她的手,用方才那条巾帕擦了擦,问:“解气么?”
华云晏长舒一口气,说:“不解气!”
宋澜说:“那把他押回来,再打。”
华云晏被逗笑了,说:“王爷说的什么话,打打就算了,真动用私刑,朝里也不好交代。”
随后她眼中有些黯淡,道:“他戕害的是大楚,该由大楚的律法好好惩治。”
宋澜的目光一沉,说:“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趁着天没有大亮,这一地的狼藉很快被收拾干净,没知觉的百姓起来后,也只听说一些捕风捉影的事迹。
现如今,皇后被暂时关在中宫,太子被废,入了大牢。
叶氏知大势已去,不少人准备了马车出逃,不过京中守备早候着呢,走一辆抓一辆,最后竟没一叶姓者能逃出上京。
大理寺内,叶兆淮被问罪。
他衣冠整齐,面容平静,好似没什么能打动他的心弦,对着指控,也能有理有据地反驳,实在不像个罪人。
不过他到底是聪明人,把本次废太子谋反的事摘得干干净净,便是有些证据,也不太够,以至于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此人是被废太子坑害的良臣。
大理寺卿正有些发愁时,少卿却带着一妇人来,说是有足够的证据指正叶兆淮。
那妇人正是柳媛儿。
看到柳媛儿时,叶兆淮的神色才崩了。
只看她盈盈一拜,道:“妾身柳氏,是罪臣叶兆淮之妾,这里有些东西,要交给大人。”
柳氏送来的证据实为铁证,叶兆淮再翻案不能。
皇帝当即下令,叶氏一族,男的十岁以上斩首示众,女的十五岁以下的充作军妓,其余的流放南蛮。
当天,皇后和太子妃前后自尽。
一个在朝中经营数十年的大族,轰然倒塌。
叶氏在朝中势力盘根错杂,尚在清算时,皇帝却忽然中风了。
第65章 完结
皇帝中风的消息被压下来了,上京的世家并不知道,只以为皇帝身体不舒服所以才没有来上早朝。
几天后,殿中燃着龙涎香,但还是压不住那浓重的药味。
宋澜在大太监的指引下,来到了宋珮面前。
而周围站着的一圈大臣里,也都是宋珮的心腹,景焕亦在其中。
宋珮好似一夜间头发都花白了,瘫在床上,头歪着,嘴巴也是歪的,整个人就一双眼睛能动。
万没想到,这个风流昏庸的君王也有这样一天。
听说是宋珮去大牢里看宋涵,宋涵说了一句“你都做了三十多年皇帝了把位置让给我又怎么了”,活生生给气得没法呼吸,回来后有点不舒服,还没叫太医来呢,就忽然中风了。
宋澜坐在一旁的椅子处,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宋珮。
宋珮“呃”了声,也用眼睛打量着宋澜。
他这个儿子始于一场意外,他本来见那宫女貌美,趁着酒意要了她,这个女人合该感恩戴德才是,没想到她日日以泪洗面,见到了便感觉败坏心情。
后来她生下了宋澜之后没多久,就香消玉殒了。
这让宋珮每次看到宋澜,都觉得这是自己失败的证据。
久而久之,他越来越讨厌这个儿子,恰逢一年中秋,他染了点风寒,所有儿子都来问安,宋涵更是亲自侍疾,却在宋澜来了后不久,自己病情加重,一点风寒,差点要了他的命。
因此他认为这个儿子和他天生不对付,把他打发去了北境。
如今,这个当年最讨嫌的儿子,已经成了北境的战神。
宋珮发现,宋澜现在看他的目光,和他感染风寒那时候,站在他床前看他的小宋澜,一模一样。
便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没有一点情绪,连带着那英俊的眉眼都有点阴森森的,叫人好不心惊。
现在宋澜不说话,宋珮说不了话,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宋珮忽然记起,宋澜并不是这样的,他也会笑,也会怒,只不过,他从不在他这个父亲面前展示出点什么,好似所有的情绪,都只敛起来。
给谁看呢?哦对,给华氏。
宋珮心中真是五味纷杂,他不喜宋澜这么多年,却从没想过,如今只有这么一个能用的儿子在身边。
可是现在,除了这个儿子,还能怎么办呢?
宋珮即使再不想承认,也得为自己身后事做打算了。
他“呃呃”两声,看向大太监,大太监毕竟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便擦了擦眼泪,按动柜子处一个开关,拿出一个盒子。
大太监说:“王爷,这是陛下在前天写的旨意。”
宋珮“呃”了声,表示确实如此。
宋澜伸手接了过来。
大太监退下之后,其余重臣纷纷看向了宋澜,这些重臣多数已认定宋澜,有的是在江南盐商案,有的是在中佑一战,更甚者,西疆长陂一战时就已经摒弃太子了。
他们此时,就好像等着说“恭喜王爷”四个字。
宋澜打开盒子,从中取出圣旨,粗略看完一遍,递给了下一个臣子,那人看完,脸上很是惊讶,便又递给下一个人。
景焕直觉奇怪,等拿过圣旨,才知道,原来圣旨上写的是立十七皇子为新帝,其余重臣辅佐,却一句没提宋澜。
十七皇子又是何人?
几个大臣对了对眼神——
是不是六岁那位?
好像是。
弄明白后,大臣们都万分不解,放着现成的齐王不要,难道要重新培养一任君王?就要劝谏,可是他们一说这事,宋珮便大声“呃”,好似怒不可遏,不容他们再说似的。
圣旨又传到了宋澜手里,他没什么所谓似的,把圣旨卷巴卷巴放到了锦盒里。
他不理大臣的目光,只道:“父皇英明。”
大臣们跟着说:“陛下圣明。”
宋珮“呃”了声,却什么都动不了——不是这样的!他下的旨意不是这样的!他明明准备的是让宋澜继承大统!
是谁换了他的旨意?难不成,是十七皇子在他身边安插了人,趁他中风,然后把他的旨意换了?
但此时没人再留意他的反应。
大臣们商量着怎么把旨意昭告天下,又想一致把宋澜推上摄政王的位置,却被宋澜以北境事务繁重为由推了。
况且宋澜神色冷冰冰的,愣是没人敢继续劝。
最后只道罢了,还暗自心底里揣测齐王是否也是不满此结果,才脸色不好。
最气的该是景焕,回到轿子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爷们,差点气哭,只觉皇帝实在儿戏。
而这一切,只有宋澜知道是怎么回事。
殿内只剩下宋澜、宋珮,此时宋珮已经没力气生气了,瘫在床上,连发一声都懒得了。
却在这时候,宋澜缓缓问:“知道旨意是谁换的么?”
宋珮眼中猛地震动,难以置信地看着宋澜,他心中猜来猜去,竟从没猜到是宋澜!为什么?他不是要把这个位置传给他了吗?这个位置,是多少人想要的啊!
宋澜垂眼看宋珮。
五十多岁的年纪了,本来还精神奕奕,这一段时间下来,他也消瘦了,更甚中风了。
或许是报应。
他淡淡地移开眼睛,没有解释宋珮的疑惑,只说:“你这一生昏聩无能,听尽谗言,却唯独做对了一件事。”
听着前半部分,宋珮“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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