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公主[清]》第49章


“松岩,咱们相识几载,我当然明白你不是那种使下三滥手段之人,定是被人胁迫的吧?冤有头,债有主,我追究的不过是主使人的责任,只要你坦白,我不会与你计较。”
后退无路,那只能前进博一把,左右为难的于松岩最终决定和盘托出!
原是纲图找到他,让他在酒中下药,务必要使福隆安喝下去,起初于松岩自是不肯,毕竟这事儿太过冒险,一旦被察觉,他自身难保啊!然而纲图抓有他的把柄,这于松岩喜欢上一个满洲姑娘,还花言巧语夺了人家的清白,可这姑娘尚未入宫参加选秀,若是被人揭发,皇帝必然大怒,两家人都要遭殃,纲图便借此威逼利诱,
若是于松岩肯下药,就帮他瞒天过海,让这姑娘在选秀中落选,逃过一劫,倘若他不肯,那就将此事揭发,提起此事,于松岩也是后悔不迭,
“都怪我一时冲动酿下后患,被逼无奈,我只好按他所说的去给你敬酒,却怎么也没想到公主会替你饮下,生怕事情败露,我去找他想应对之策,他却告诉我死不承认即可,还不准我供出他来,否则他就将所有事都抖出来,”这样的态度着实寒了于松岩的心,顿生报复之念,
“他不肯管我的死活,那我又为何要牺牲自己保全他?大不了同归于尽,就是不能让他好过!”
福隆安心道:纲图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够响亮,自以为捏住了于松岩的命脉,威胁他为其做事,却忘了狗急跳墙,口不择言!趁着他那逆反之心的火焰仍在燃烧,福隆安诱哄他继续说下去,“倘若我喝了呢?你们会怎样?”
“你若饮下就会迷醉,他让我趁机将蕊茵送到你身边,一旦发生什么,你就得对蕊茵负责,让她进门了。”
看来纲图是故意诱导,许他以好处,否则他也不会下定决心,孰不知他于松岩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可恨又可悲,
“真以为世事都能如你想象得那般顺利吗?你也不想想,纲图大费周章的让你下药,最后好处却归你于家,你觉得可能吗?
他不过是想借由此事打击报复我,一旦被人发现丑事,我就不能与公主成婚,而你们家,必定会被皇上迁怒!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你被人当枪炮使,大祸临头而不自知!”
听他这么一说,于松岩越发焦虑,如芒在背,明明是冬月间,却燥热难当,没个头绪,“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若不听从他的,我的事就会被抖出来,未选秀便私定终身亦是大罪,两家都要受牵连,我能如何?实在是迫不得已才会鬼迷心窍听他的安排,并不是有心加害于你啊珊林!”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到底还是他自个儿造的孽,怨得了谁?“现在才晓得考虑后果?当初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兄弟?”
走投无路的于松岩眼看没出路,扑通跪下,请求饶恕,“我知错了,珊林,二爷,额驸!求求您给我指条明路吧!只要能躲过这一劫,我保证不再犯糊涂,定然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所谓的知错,也只是随口一说,有求之时才甘愿低头,并不是真心悔改,即便是,今时今日的福隆安也不会再管他于松岩的闲事,俯视着跪下求饶的他,眸色冷然,不为所动,
“你们惹的祸端烂摊子凭什么让我来收?真以为我还是原先那个天真被你蒙骗的福隆安,事事都为你考虑谋划?你从未用心待我,又凭什么指望我对你掏心掏肺?”
“虽然最初是看中你的家世,但后来也是真心将你当朋友的!您大人大量,看在曾和蕊茵有过一段情的份儿上,拉我一把,千万别置我于死地啊!”
不提于蕊茵,他的火气也不至于升腾,“看在她欺骗我的份儿上?我恨不得将你们兄妹扔至山野喂豺狼!那酒害得公主如此遭罪,若不惩处你们,我如何对得起容璃?”
暗叹失算的于松岩再次恳求,然而福隆安既已得知真相,于松岩也就没什么价值,直接将其扣押,打算明日带他面见圣上。
那于蕊茵一直在家中焦急的等待着兄长,等了两日都不见人,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情况,派人去打探,却得知兄长早已离开纲图家,既已离开,为何不回府呢?
焦急的于蕊茵来回踱步,南竹不禁猜测着,“会不会是二爷抓走了大少爷,那酒既被公主喝下,必定露馅儿,二爷定会怪罪到咱们大少爷头上。”
至今不归,很有可能是出了意外,心知此事是他们理亏,于蕊茵不敢惊动她父亲,便决定悄悄出府,到富察府求个人情。
南竹劝她明日再去,于蕊茵却已然等不及,“指不定明日一早他就会带着我哥入宫面圣,我再过去为时已晚,还是得今晚就打消他的念头。”
若搁在以往,她出面求情,福隆安必然会给她这个面子,可如今这情形,怕是悬啊!南竹不禁有些担忧,
“您过去见二爷,二爷会答应放人吗?”
自从上回断绝那日见识到他的冷情,于蕊茵便知她和福隆安彻底没戏了,这回若不是兄长有把柄被人握着,苦苦哀求于她,她真不愿入宫去配合他们的计划,她只是很享受福隆安对她好的那种感觉,但当确认他变心之后,她便不愿再去纠缠,如他所言,她得保留最后的尊严,
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得在今晚想出最快的解决办法,否则她大哥就真的完了!
“自然不能去找福隆安,他正恨我和我哥呢!我越是求情,他越是动怒,断不肯放人的。”
南竹听得稀里糊涂,“姑娘不是要去富察府吗?不找二爷还能找谁?”
自妆匣中翻出一块玉佩,强敛怯意的于蕊茵眸光渐厉,决定去冒一回险,“找他额娘,傅中堂的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合一奉上,不定时加更的竹子最乖了!
☆、第三十六章
这玉佩乃是福隆安曾赠与她的; 拿着玉佩给富察府的守卫看; 他们都认得这是二爷之物; 会放她进去。
一般都是福隆安去找她,是以她几乎没用过这玉佩; 这次为了她大哥; 不得已才决定试一回。
都道九夫人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傅中堂身为朝中第一重臣,久居高位却只有这么一个妻子; 几乎将她宠上了天; 谁也不敢逆她的意; 头一回单独面见传闻中的九夫人; 于蕊茵自是有些怯场,但又深知得端出不卑不亢的姿态; 才能有资格与九夫人谈条件; 胜败在此一举,她绝不得稳住!
洗漱过后的那拉氏正准备入帐; 忽闻下人来报说是有人求见,还顺道儿呈上一块儿玉佩。
端坐于妆台前由丫鬟按捏的那拉氏仍旧闭目养神,小丫鬟递于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绣竹仔细一瞧便能断定; 
“夫人; 这的确是二爷之物。”
那拉氏这才抬眸,接在手里瞧了瞧,目露不悦; “如此贵重的玉佩居然送给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当真是瞎!”
心知夫人又在埋汰自家孩子,绣竹笑劝道:“好在二爷已然悬崖勒马,这不是已经看清楚谁人谁鬼了嘛!”
“再看不清楚就真的没救了!”那拉氏嗟叹之余又奇怪这于蕊茵何故半夜找上门来,本不想为一个小姑娘再去更衣,可傅恒又担心事关儿子,劝她去见一见,看看这姑娘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不情愿的那拉氏犹豫半晌终是懒应一声,吩咐下人更衣。
那于蕊茵在院外直候了两刻钟才听到传唤,生怕被拒见的她总算松了口气,快步随着丫鬟入内。
进得屋内,于蕊茵瞄了一眼,但见九夫人只着了简单的金线牡丹宽袖紫裳裙,听闻她已年近四十,但驻容有术,肌肤紧致细嫩,丝毫没有松弛老态之感,瞧着就像三十出头的妇人,这明艳的紫裳她也能驾驭得恰到好处,将那高贵冷艳发挥得淋漓尽致。
母亲早亡的于蕊茵一直都不曾感受过母爱,更不晓得该如何跟这个年纪的妇人相处,一到那拉氏面前难免有些发怵,强装镇定,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才见面就输了气场,唯唯诺诺的定会被人瞧不起。
当她依着规矩向九夫人行礼时,那拉氏也不说让她免礼,瞥她一眼,身子微倾,斜倚在塌边的软枕之上,声带不愈,“什么天大的事不能白日里再说,偏赶着这会子过来,我都睡下了呢!又得起身梳洗穿戴,这才让你候了这么久。”
言外之意是在怪她来得不是时候,于蕊茵也晓得这时辰不适宜,歉意再福身,“小女子深夜来访,实属情非得已,还请九夫人多多担待,听罢因由之后再怪罪也不迟。”
本就不喜欢她,那拉氏也不愿装腔作势的笑面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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