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金黄杏子肥[重生]》第130章


好巧不巧,苏行蕴派给林青穗的四个护卫,只在他们身后半个时辰也跟着来了,原本他们的使命就只是护林青穗周全,林青穗中途客栈留了封信溜走,护卫们当即也调头追回了清河。
有了本事过硬的护卫护驾,林青穗也不耐听跟罗县令推辞,打算直接带了人启程奔赴祁梁山。
李弘致先前跑回府搬救兵,罗夫人匆匆而来,正好赶上林青穗要走,听闻相公不肯出兵相助,罗夫人揩着泪地好说歹叫人多留片刻:“待小妇人去骂醒那个白眼狼相公!”
罗夫人进后屋就收了哭声,气得将绞着手帕甩在罗县令脸上,板着脸同他分析利弊:“这可不单是弘致的救命恩人这么简单,她是苏大人正儿八经下过聘书的未婚妻,还与温大人、药王谷一干人关系紧密,哪一个说出去不鼎鼎有名,是你一个小小县令得罪的起的?你个榆木脑袋!”
“何况祁梁山那个地方,三皇子才修通的漕浚,是有多不长眼的贼匪才会在那里占山?多半是先前哪些流民,收拾那些人能费什么功夫?你派些人跟她去,一是卖个人情,二来也是立功,有利无害的事,怎么就不知道开窍呢?你今儿拂了那林姑娘的面子,能得什么好处?”
罗县令原本只想着剿匪凶险,不敢跟着林青穗贸然冒险,免得她有什么事连累担责,不如避而远之,但被夫人这么一点,茅塞顿开,当即言明要亲自带着官卫,同林姑娘一道去剿匪。
有人帮忙再好不过,林青穗未顾忌太多,谢过了罗夫人后,便与众人纵马启程。
路途中意外飘起了雨,自从去年那场水患过后,清河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林青穗仰头望了望黑云压头的天,心里的急切感愈甚。
一路马蹄飞溅,凉风刷刷地从耳边刮过,周边树叶被刮出飒飒响声,飞鸟被马蹄声惊扰,呼啦呼啦一阵飞向更深的密林,路越走越窄,风越来越大,林郁已经担忧地喊了她好几回让她慢些。
但林青穗脚下的马似是与主人心意相通一般,四蹄飞驰地愈急,林青穗的发丝被刮得高高扬起,她握紧了缰绳,竟觉着迎面来的凉风格外舒爽,心里也莫名安定,快了,就快了。
一直到了祁梁山,林郁险些惊掉了下巴,他知道自家妹妹颇有些“神通”,但每次亲身经历这种“天外神通”,仍是会忍不住背脊发寒,四肢发僵。
祁梁山通河边一片狼藉,凌乱的脚印、血迹,河边停靠了一排排废舟,随地可见的刀剑,倒地而亡的有山匪、有黑衣人、还有官差!
显然这地方才经历过一场混战,罗县令是文官,哪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吓得面色惨白,双股打颤:“怎会,怎会如此凶险,眼下该如何是好?苏大人他。。。”
祁梁山还是清河的地界,若有大人物在这里出了事,他的乌纱帽就悬了!
“去同林桥!”林青穗当机立断,罗县令几乎毫无迟疑,下意识跟着喊:“去同林桥。”
同林桥这个名字,在来时的路上,一直萦绕在林青穗耳边。
同林桥,同林鸟。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就算前世的林青穗起初不识字,但也是听过这两句话的。
前世清河水患之后又发瘟疫,听说一城人死了多半,而林郁音信全无,为着这个唯一对她好的亲人,一向柔弱的林青穗犯了倔,说是死了多半,那说不定郁哥哥是那小半呢?
她拿出积攒已久的盘缠,带足馒头干粮,偷偷给公婆留了口信,说是拼死也要去清河寻一寻林郁。她这一寻,就寻了小半年。
最后盘缠用光,馒头干粮也所剩无几,迫不得已只好返程回乡,来时路上还能搭乘几段车马,回家就只能靠走路了,她边走边问人,就走到祁梁山。
前世里,祁梁山似乎并没有开山通河的事,这一片都是陡山野岭,她要赶路,就得从同林桥那边绕。
未曾想,同林桥那边有人在恶斗,死了一地的人。
清河县死的人够多了,林青穗一路见得也不少,早已看木了眼,看硬了心,她只担心惹祸上身,便偷偷躲进了山里,想等到人都打完了再走,因为改道再行路程太远了。
林青穗等了半日,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她慢慢的出了林子,从死人堆里挑着干净的地儿过,却不想,走到一半就被人绊住了脚。
林青穗吓了一大跳!
第114章 结局
“姑娘,不好了; 前边林子里有人打斗!”打前探看路况的护卫折回来一声通报; 将林青穗从癔境里拉了出来。
林青穗神情一凛; 纵马更快; 手掌几乎都要被缰绳勒破; 听说有打斗; 罗县令也急了,高呼:“快些!”
队伍风驰电掣,众人很快进了林子,远远就听见一片哀叫连天的厮杀声; 近了一看; 只见山林里有几伙人在混战; 待隐隐看清有好些兵卫是熟面孔,罗县令胆儿都要吓破了,高呼一声:“苏大人!下官来迟了; 还望恕罪。”
罗县令这一声吼; 让那头混战的知道来了援兵; 有方显然慌了阵脚; 刀剑兵器乒乒乓乓; 情势愈发见急。
林子里草深木密; 马匹寸步难行; 众人不得不下马步行; 林青穗见黑衣人那方被打的节节败退; 似是要往同林桥上撤退; 心中悚然,连忙惊呼:“不要过桥!”
那头打斗声不绝于耳,女子声音尖细,也不知道有无人听清,林青穗急急让护卫帮着一道喊:“不要过桥!苏大人!不要过桥!”
然而快来不及了,双方你来我往已经缠斗着就要往那边去了,林青穗愈急:“桥上有危险!苏行蕴,不要过去!”
“大人,不好了,似是林小姐来了,”不必护卫暗声提醒,苏行蕴早就听见了林青穗的声音,但他是敌方主要目标,好几个武艺高强的黑衣人合力织围攻他一人,本就脱不开身,何况他还要护人周全。
“林啸,去拦着林小姐,别让她靠近,”苏行蕴一声令下,一名精壮的汉子立马抽身朝林青穗这边奔来,而黑衣人边打边撤,苏行蕴朝身后的男子低声问:“殿下,追是不追?”
“追!”男子目光精锐,哪怕听到了林青穗的叫喊,声音不容置疑。
“可是,”一向表现得果敢刚毅,唯命是从的苏行蕴,这紧要关头竟然犹豫了:“可我妻十万火急前来示警,定是追不得的,殿下!”
“苏大人?”男子愕惊回首,赫然是那三皇子穆寿,他双目迸出怒火,直视着苏行蕴:“你该知这是些什么人?若今日不能反将一着,一网打尽,日后你我性命皆堪虞。”
“苏行蕴,穷寇莫追,别上桥!”林青穗再一句声嘶力竭的声音传来,似惊似泣,“追!”三殿下再下一声令下,重若千钧。
苏行蕴眉头紧皱,额前冒汗,双臂死死握紧剑柄,槽牙死咬着,忽地提剑单膝一跪:“殿下请三思,抓活口,从长计议,好过贸贸然突进。”
“苏行蕴!”穆寿怒极之下举剑就要砍他,“殿下!”一旁的贴身护卫见况惊声劝阻:“殿下三思!”
“殿下,似乎当真有蹊跷,”又一名亲卫指向桥边,凑到穆寿耳边附语:“你看那边!”
穆寿一侧首,只见一干黑衣人在同林桥边又跟差卫缠斗上了,分明先前撤退得极快,显然此时与差卫多加纠缠毫无意义,穆寿稍一冷静,也看出不对来,黑衣人似乎在有意诱他过桥。
穆寿并不是莽勇无智之人,同林桥是悬索吊桥,确实容易出事,但那边似是见情况险急,边退边打,撤到桥上去了,一行人打到桥中,同林桥虽晃悠不止,看起来却并无机关,穆寿正要提剑追上。
“三。。。。三皇子?”罗县令一行终于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见除了苏大人,竟然还有个三皇子在这儿,顿时吓得双腿一软跪了下了:“下官来迟,罪该万死!”他瞅见那边黑衣人都被打撤退了,底气十足地恶声道:“哪里来的胆大包天,穷凶极恶的贼匪,待下官悉数缴来,任凭三皇子发落!”
穆寿看到了罗县令,非但面无喜色,目光反而闪过一丝凛冽。经过这么一耽搁,黑衣人已经多半撤到了桥尾,己方差卫追了上去,一路未有差池。罗县令为表功,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剿匪有功,届时人人有赏!”
穆寿铁着脸跟了过去,苏行蕴正要提剑追上,左掌却忽然触及一抹温软,是林青穗赶了来,伸手拉住了他。
苏行蕴惊愕地一回头,恰巧对上林青穗担忧急切的目光,四目一对,铁石心都刹那化成柔,他紧紧咬了下牙帮,用力回握紧林青穗的手,“我无事,”他说:“别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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