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后妖娆》第95章


赫连真并不阻止,妥妥的受了这礼,笑道:“救你么,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若你是个无用草包,我也不会多此一事,自然,总归是救你一命,该有的报酬我也不会推拒。”绕着他走了一圈,又道:“你么,还太小,我既瞧不上你的人,也不会要你的小命,只不过让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便足矣。”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齐善明白,她这是看中他有些许报效朝廷的能力,以及他的用处,虽然声音冷清,但也客气,“姑娘说得是,但你口中的事情总得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这是自然。”赫连真见他如此为自己铺后路,满意的点点头,“齐小将军,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不出十年,只怕比起你祖父英国公也不遑多让。”
对于她的夸赞齐善并未推辞或是谦虚,他能从众多庶子里小小年纪脱颖而出,除了祖父的赏识,更是他自身的努力与远大抱负,对于赫连真的一番估量,他是承认的。
“姑娘此番前来,不会只单单是为了向齐善要承诺来的吧?”
赫连真笑,“自然,大敌当前,这些个小恩小惠实在无足挂齿,若是齐小将军信得过我,可否听我一言,此刻禀明英国公立马出兵攻打邺齐,定会大胜而归。”
齐善心中一动,赫连真虽然救过他,但到底是怎样的身份,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他仍是戒备的,就怕是邺齐的计谋,故意让人将他救走,从而误导他。
“姑娘这大话未免太过了些。”齐善道:“邺齐五十万大军个个精良,而我军加上盐城退守过来的兵士也不过虚虚五十万,且士气低迷,伤患甚多,这一战,如何打?自从两国开战以来,只湛王死守盐城之时小胜过一回,此外可谓是节节败退,无力抵抗,又何谈此番定会大胜而归?”
“你不信我?”赫连真敛了笑,看向齐善,他的神色隐在夜色中,只略显稚嫩的脸庞轮廓在灯盏的余光下显出棱角。
也是,若换做是她,也断然不会轻信一个黑衣人,更何况此战关系到万万士兵的性命,又怎能轻易冒险。
她叹了一口气,扯下面巾,一张堪比倾国倾城的面容便露了出来,齐善微微一愣。
赫连真道:“你或许不认识我,但你总识得这个罢——”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印鉴,举在齐善面前。
齐善再次怔了怔,瞳孔缩了缩,这分明是凤印,这大黎朝能够拥有凤印的女人,除了凤章宫那位,众人口中的妖后,再无二人,立马跪地朗声道:“卑职叩见太后。”
“起来罢。”赫连真收回凤印,扯着嘴角自嘲一笑,“或许你在惊讶同皇帝不对付的哀家因何在这里,这些你无需多问,重要的是你要清楚,哀家就算心思再狠毒,手段再卑鄙,名声再不好,不管是不是大臣们或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在这个时刻,哀家不过也只是一个简单的大黎子民,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是。”齐善点点头,算是认可她这番说法,但到底是震惊的,她一介女流,虽然在后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竟敢跑到这兵荒马乱之地,甚至敢闯到敌营将他救出来还火烧邺齐粮草,替大黎出了一口气,只这一点,便足以让他刮目相看,他并不是那些迂腐无知的大臣,太后固然有可恨的地方,但她的本事却是不容小觑,这番出京,只怕是听到了湛王惨死的消息,才特地而来,不管怎样,驱除邺齐,只在这个目的上,他们是一致的。
赫连真却没有管他的心思绕了多少圈,继续道:“司马钰绫如今重伤在身,她那些杀不了砍不死的铁血兵士只怕派不上用场,此番正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万不能错过。”
没想到,司马钰绫竟然运用巫术中的禁术——追魂骨,能够将死人复活,且铜墙铁壁,普通刀剑根本伤不了,是以,凭着这样的队伍,一路才能势如破竹大道雍州,显然,晋国夫人的症状同追魂骨差不多,但到底比不得追魂骨的威力,只怕晋国夫人只是司马钰绫的一个试验品,而如今司马钰绫非但运用了追魂骨,更是建造了这样一支庞大的队伍,想起来,简直让人胆寒,怪不得她的头发也变白了,足见,这禁术对人的伤害极大。
☆、第一百二十六章 :醋海生波意难平(6)
是日,司马钰绫同驸马孟拾遗正下棋,听得探子来报有重要机密要事,探子抬头瞧了瞧坐在一旁云淡风轻的驸马爷,没有开口。
司马钰绫将黑子扔进棋娄里,笑道:“无碍,驸马不是外人,你且说便是。”
探子闻言,才据实以高。
原来雍州主帅英国公中毒昏迷,识人不清,而几位将军因着争夺军权大打出手,各自为政,虽不致自相残杀的地步,但到底如一盘散沙。
司马钰绫微微一笑,道:“木将军果然不负本公主厚望。”一路攻进大黎,若不是木封得力,只怕是里应外合也吃力得紧,现下更是做得漂亮,大黎群龙无首,众将又是意见相左大打出手,正是一举歼灭的好时机。
司马钰绫很是喜悦,并没有瞧见孟拾遗眼中的小小波动。
“公主,此番是否要出兵,杀大黎一个措手不及?”有随侍将士在侧,听到探子回禀,亦是激动不已,“只待一举攻破雍州,我邺齐便可率军北上,直奔大黎帝都,届时兵临城下,大黎江山便如囊中取物。”
司马钰绫想了一会儿,忽然看向一侧的孟拾遗,问:“此事驸马如何看?”
孟拾遗捻起白子摩挲了一阵子,淡淡一笑,道:“既然公主问起,我便说说我的看法。”将白子置在黑子中,瞬间解了黑子之围,道:“按照方才所言,此举乃是进攻乃至拿下雍州的大好时机,胜算至少有九成,然而——”他顿了顿,看向司马钰绫,继续道:“两军交战,所谓兵不厌诈,只怕大黎乃是使了瞒天过海之计,让我军放松警惕,届时集中全部兵力相抗,即使我军打了胜仗,攻破雍州,想来死伤亦是不轻,着实不划算,且大黎皇帝御驾亲征,不日便要到达,此乃精锐之师,我军若是元气大伤,何以抵挡?还望公主三思而行。”
听他一番话,帐内众人皆是默了默。
司马钰绫眸中精光一闪,怀疑的打量着孟拾遗,见他仍是噙着笑,温文尔雅的模样,看不穿心思。
诚然,她自然是信不过孟拾遗的,不过对于自己的巫术,天下只怕没有第二人敢同她争锋,她已经抹去了孟拾遗的记忆,也不怕他恢复记忆将她一军,再者言,木封办事,她亦是放心的,大黎群龙无首,军心涣散,此消息当属真实,虽然她并不将大黎的残兵弱将放在眼底,但小心为上亦是不为过。
正思忖着对策,却听急报传来,“禀公主,大黎一齐姓将军率领八万大军在三里外叫战,说是要替英国公报仇雪恨。”
“哦”司马钰绫站起身来,轻蔑一笑,问:“来人可是齐家的小鬼?”
“正是。”
“好啊。”司马钰绫拿过佩剑,道:“上次让他侥幸逃过,此番竟敢在外叫阵,不过区区八万小兵,且看本公主如何将其打败。”
她说着要走,手腕却被一双大手给拽住,指尖微凉。
“公主,不可。”孟拾遗拉过她,皱眉道:“此事太过蹊跷,当是诡计,大黎此番敢来叫阵,必定做了万全的准备,不可大意。”
司马钰绫一笑,“就算是诡计,大黎也翻不起风浪,我五十万大军,别说拿下区区八万将士,便是大黎倾巢出动,也奈何不了,驸马不必担忧。”
她甩开孟拾遗的手,将将走了两步,被一个大力扯住,随后倒在一个淡淡药香的怀抱,男人将她搂得紧,头顶传来的声线带着紧张,“绫儿,莫要胡闹!若真是诡计,两军硬碰硬,你吃不了好处,我军已缺粮三日,怎可将对方小瞧了去,且你重伤在身,刀剑无眼,若是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不若先派二十万大军前去交战,二十万对八万亦是绰绰有余,我们再观摩一番,可别中了对方的圈套。”
司马钰绫被他圈在怀里,就算在战场上再勇猛无敌,这时,倚在喜欢的男人怀里亦是飞起红云两片,胸口在澎湃起伏,绫儿么?这么多年,再无人这么唤她,他在担忧她,在关心她,让一身防备她突然软了下来,她要强独立了这么久,总算有一个男人真心疼她,这般滋味,果真好受得紧。
“驸马……”她嗓音有些许的颤抖,定了定神,才覆上他的大手,道:“我听你的就是。”不单是为着他的情意,更何况,孟拾遗所言本身就很有道理,不管如何,且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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