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夫人重生后》第215章


这几句吩咐,居然一时间就懵了:“病了?什么?什么住下?”
身边的石嬷嬷反应倒是快一点,整个人就是一激灵,然而这个变化也是全然没料到的,竟然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或应对,而同时间,白果与蒹葭却像是早就预备好了一样,摆手叫人,登时就从外头进来了四个看着就身强体壮,好像女兵将一样的“姑娘”,个个腰背笔直,目光锐利,双手如铁,进门就直接将齐氏和石嬷嬷架起来往外走。
蒹葭这时候倒是露出侯府大丫鬟的客气笑容了:“寇太太您刚回京,想来是舟车劳累,实在病了,要不然也不能在我们文安侯府里这样高声撒泼,吵闹耍赖。我们少夫人早给您预备下客房了,您先过去歇歇,太医很快就到。来,大雁姑娘,伺候寇太太过去的时候还是别让寇太太喊叫了,以免咬了舌头,伤身体。”
四个女兵之中最高的一个立时欠身:“是。”
随即回手一捏,齐氏登时下颌脱臼,只能哼哼了,一肚子震撼愤慨怒发冲冠都被直接强行截住,而她脚下的脚步就更是完全由不得自己,两个女兵一架,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就给强行带了出去。
石嬷嬷纵使自诩看尽了宅门内斗妻妾争锋甚至外头改朝换代、邻居抄家夺爵等等的变故,也是从来没见过有人直接这样料理亲娘的,一下子吓得腿都软了:“那什么,少夫……”
一个夫人的人字没出口,如法炮制也下颌脱臼带了出去。
将这两位“安顿”了之后,蒹葭便回到晴雨轩正房禀报了,而此时刚好荀澈也回来了,丫鬟们便自觉退下,按着两位素来的习惯,只留他们夫妻二人在房中。
“慧君,你没事吧?”荀澈见妻子给自己拿常服更换之时面色全然如常,反倒更加担心,伸手去与她相握,“关于你娘……”
俞菱心微微垂了眼帘,任由他握了片刻,才重新与他对视:“我没事,或者我该感谢昌德伯府,以前你说要压着寇显一辈子不回京,我心里总还是有点说不出来的别扭,好像是我主动阻碍了母亲原本还能回到京中生活的机会,多少是亏欠她的。但是现在她自己回来了,而且是跟昌德伯府勾结着回来了,那我也没什么歉疚了。只是,我有点担心小萝卜……”
荀澈轻轻颔首,又紧了紧她的手:“你也不必想太多,你娘大约并不知道昌德伯府对她到底有什么念头,大约只是以为是通过她想要说和两家亲近之类。至于小玉萝,其实反而可能不在齐家人计算之中,毕竟旁人看来,你们的亲近也不过是一时面上情的,胁迫的分量怎么能比上亲娘。”
俞菱心也默然点了点头,齐氏前世今生悲剧最大的两个源头,一个是脾气的暴烈与刚愎,一个就是蠢。齐氏以为自己的女儿高嫁了,所以自己的娘家也要过来巴结,好恢复几家的关系什么的,天真程度堪比荀淙和荀滢。
但是荀淙和荀滢才几岁,齐氏活到现在,都没有看明白,昌德伯府是表面上打着求情说和的牌捏她到手里,等到关键的时刻,那就是要拿齐氏的性命说话,胁迫俞菱心进而影响荀澈,不管是要求荀家改变政治上的立场,或者是要求在玉山倾颓之时,至少出手去捞回齐家以及齐珮。就算未必能全然如愿,也定然会对俞菱心以及荀澈造成巨大的扰乱甚至打击。
而万一齐氏真的能以母女之情说动了俞菱心,有机会对安哥儿做些什么,那就更是意外之喜,或者就是翻盘之机了!
“慧君?”荀澈见她又沉默了好一刻,甚至手都有些微微发凉,又和声叫了她一声,“你这是想到了什么?”
俞菱心一下子扑到了荀澈怀里,紧咬的牙关又过了几息才终于重新放松:“我刚才忽然想到,若我还是前世的我,那样被我娘轻松捏住,而我娘要是再让人挑唆着、对安哥儿有什么心思……”
荀澈明白了,虽然明知道这并不会发生,然而瞬间居然也背后生寒,几乎是本能地就紧紧搂住了妻子一刻,随后才去亲她的头发:“不会的。安哥儿和你,还有滢儿,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不要担心。你今日的安排做的很好,先审了石婆子,还有也向寇太太问明白。倘若齐家真有过对安哥儿的念头,我就提前上门去说个明白,他们真的是嫌命长。”
“慎之,”俞菱心抬头与他对视,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坚定,“齐家这一次,我要亲自去。”
第201章 有话直说
窗外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 晴雨轩里两心如一的年轻夫妻又相拥着说了一会儿话; 便一齐去看儿子。不管是时令变迁带来的天寒地冻; 还是朝局如箭在弦的紧张局势; 都没有让这个小小的院落里增添一丝寒意。
但在晴雨轩之外,又或者说是文安侯府之外,气氛可就大不相同了。
尤其是昌德伯府; 原以为叫石嬷嬷服侍着齐氏到文安侯府去见俞菱心; 名义上只是为亲戚之情说和说和,当然目的也是为了显示昌德伯府现在掌握了齐氏和寇玉萝——按照齐氏自己的说法,俞菱心是跟寇玉萝关系很不错的。
在昌德伯夫妇看来,最有可能的并不是齐氏在荀家出什么变故,而是齐氏根本进不了门、见不到俞菱心; 或者是稍微坐一坐; 就被俞菱心赶了出来。这位三姑奶奶到底是个什么脾气,天旭十三年离京之前又对自己的亲闺女俞菱心做了什么; 昌德伯府上下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然而这晌午之前出发的车马; 一直到了下午还没回来; 起初昌德伯还没在意,只以为俞菱心果然就是个心软和善的年轻妇人,果然对自己亲娘心软; 尤其是如今俞菱心自己又生了孩子; 或许是叫齐氏见到外孙; 又留饭说话; 一叙别情; 所以才会特别晚。
而且这些日子以来,莫说昌德伯,就算昌德伯夫人这种平素对政治不算顶顶敏感的人,都在时时关注着外头的动静。魏王府大火,几乎满门皆灭,而宣帝又惊痛之下骤然病倒,已经三日不能上朝,现在内阁与中书省之内的争论已经开始,后妃、储君、皇子、宗亲公卿之间也开始各种说法越加尖锐,各种主张与怀疑针锋相对,每个家族之前就曾经面临的立场问题更是逼到了眼前。
到底要支持谁?
支持太子监国、让吴王尽早就藩?
还是支持魏王府大火实在可疑,储君也当适度避嫌,先清查京中为要?
对于昌德伯府而言,看似是没有什么选择余地,毕竟是吴王妃的娘家,其实却也不尽然。毕竟昌德伯夫人是荀氏女,昌德伯又是俞菱心的舅舅,要是真的能重新打通跟荀家的关系,或许还是更重新跟储君一系重新乞怜。
哪怕不求在改天换日之后再得什么荣耀,至少不要被吴王一脉连累太惨。
只是与荀家的关系具体的打通方式,因着齐珮先前在中秋宫宴上参与了谋算荀滢一事,以昌德伯夫人这个荀氏女的身份再说亲戚关系,基本上已经完全没有可能。当初荀南衡在请族老见证,与二房分家撕扯干净的时候,其实亦有与昌德伯府一体撇清,借着为如今已经瘫痪卧病在床的荀老太太提前分配私产,而表明荀绮既然嫁到昌德伯府为齐家妇,以后就是两家人。老太太一旦过世,也就是不再往来了。
这也是昌德伯夫妇会从齐氏和俞菱心这边下手的原因,无论是利诱求情,还是威逼胁迫,都总算是一条可以尝试的路。
总之,到了黄昏时分,当昌德伯夫妇要进晚膳之时才愕然听说齐氏还没有从荀家回来,终于感觉到几分不对劲,打发人到荀家去问,却没见到自家送去的车马随从,只得到了文安侯府一个回复说是俞菱心留自己母亲住一晚说私房话。
这个说法倒是也说得过去的,倘若真是亲热的母女,两年多没见到面,上次分别时女儿还是少女,转眼再见已为人妇为人母,那么母女之间有许多话要说,甚至要留宿下来说,实在也是很可以理解的。
但那些所有的前提都是,“真的”,“亲热的”,“母女”。
对此,别说昌德伯夫妇不相信,连齐氏自己可能也从来没有想过。
可是这个说法无论放到哪里,也都是那么无懈可击,齐家的人只得带了话又回去。但这一个晚上,昌德伯夫妇就很是没睡好了,朝廷上的争端与局势已经非常烦心,齐氏的这个变故又添了一层意外。
而到了转日的上午,当昌德伯夫妇正相对喝茶再说此事的时候,只听家人禀报,说是文安侯府的世子夫人上门了,昌德伯夫人居然本能地就打了个冷战,连昌德伯端着茶盏的手都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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