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可不能死》第98章


武兰桂一听数罪并罚,就知道死罪难逃,一个白眼晕过去,孟兵头嫌恶地把他踢开,继续道:“至于涉案的其他人员,卓护卫已经给了一份名单,卑职定会不让任何人逃脱。”
“嗯。”
这是祁苏开口之后说的第一个字,楚娆从初时的不解,再加以联系,囫囵猜想了大概,方才在净室,她也想过祁苏或许认得哪个大官,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祁苏竟然有侯爷的身份。
楚娆咬唇,蹙眉道:“祁苏,你,真的是侯爷。”
“嗯,看够了,我们回去。”
祁苏不想楚娆在外吹风,没继续留下,抱起她就往房里走去,午膳还未用,他怕再等下去,楚娆真的要饿晕过去。
“你是侯爷”楚娆窝在他怀里,兀自又读了一遍,字面意思她能懂,但祁苏怎么会是侯爷呢。
如果他是,那她昨晚苦兮兮地说了那么多,红着脸主动的时候,祁苏就清楚她不会被人带走,那他不就是趁虚而入么。
“祁苏,你,你真的是欺负人!”
“嗯。”
“你为何不早说。”楚娆挣扎着想从祁苏怀里挣脱,但力气小闹了半天,细腰还是紧紧地被箍在他手里。
“我不想。”
“。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楚娆羞恼无比,祁苏昨夜分明就是看了她的笑话,亏她哭成那般。
楚娆腿脚乱踢,祁苏怕她动到伤痛处,只能将她放下。
腿心处还酸肿,但也不至于不能走路,楚娆拢了拢衣衫,径直从祁苏房里抱了一床被子,跑到隔壁自己原来的房间。
啪——的关上房门。
“祁苏,我要和你分房睡。”
祁苏静静地站在院中,颀长的身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绯粉色的身影迈着小碎步,从一间房挪到另一间,直到关上门。
他摇头笑了一声,推门进去,朝向背对着坐在床上的楚娆,“你确定要住这间。”
“是。”
“好。”祁苏余光向外一瞥,“四九。”
“小的在。”四九一直保持着距离跟在两人身后,眼下自然是站在门外。
“把我房里的物什都搬过来。”
“是,公子。”
楚娆闻声转过头,嗔怒道:“搬来搬去的不嫌麻烦麽。”
祁苏淡淡开口,“不嫌,不是我搬。”
四九动作快,两人说话之间,他手上已经捧着一堆书简用具,小心地摆放至了这间屋子的案几。
楚娆眉头拧成了川字,这不是折腾人么,让院子里的仆从们看了,又要笑话她,她可不比祁苏,脸皮薄着呢。
“好好,我不分房,行了吧。”
祁苏轻笑着走近床榻,俊秀挺拔的身姿在楚娆身上笼下一片阴影,他弯腰伸手,将楚娆一把抱起。
楚娆面红耳赤,“祁苏,这还大白日呢,你放我下来。”
“不是才过吗,你就是个登徒子!”
“祁苏。”
楚娆叽叽喳喳地在祁苏的怀里叫嚷了好几句,引得经过的下人频频偷笑,直到进了祁苏的房里,她看着一桌的吃食,顿时闭了嘴。
“你抱我过来是用膳啊。”从床上抱起她,她还以为祁苏又要来一次祁苏将楚娆轻轻放进圈椅,以被为垫,“不然,你想的也可以。”
“我想的就是用膳!”
楚娆快速答完,立刻低头拿起筷子扒拉了两口,“你不吃么?”
祁苏抬眸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嗯,我饱了。”
“你吃什么了?”楚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一直与她呆在一块,他哪来时间偷吃啊。
“欸,祁苏你笑什么,你背着我偷偷吃什么了?”
第89章
明殷朝唯封有一个异姓侯, 那是在景元元年五月时,由当朝天子明淮帝亲封。
至于缘由,除了此人掌控晋江商会富可敌国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商会的发迹营生在于码头河运。
河道漕帮拥众甚多, 有逾十万人众, 这么大一股子势力, 想卸一时卸不掉,若是逼得太紧, 甚至举事都有可能。
因此当初,明淮帝就决定暂时先稳住他, 赐了这么一个侯位。
到了册封当日, 皇帝也是万万没想到, 受封的竟然只是个模样十五六岁的少年, 好在这个少年对权利没甚渴求, 于是便一直相安无事到现在。
京府之中, 清陵侯有当年帝赐的府邸,但从来无人居住。
正因为行事太过低调, 偶尔提起他,除了富甲天下,似乎没有其他可谈, 连出来办事的也一直是个白须老者, 清陵侯的身段容貌皆鲜为人知。
不过,这次抓捕武兰桂一事,到底还是让许多有心人发现了祁苏的身份。
门房处塞满了别人送来的贵重礼品。
祁苏将一切事宜交托给徐老卓蔚之后, 过着和往日没什么差别的生活。虽说他不必不理会这等繁琐之事,但有一件,他只能亲自推脱,那便是皇宴。
每年四月,皇上会在御苑开设家宴,其实不会有何要紧,无非是赏花用膳,欣赏歌舞,联络各方感情。
去的皆是些王爷侯爵,和皇上在血缘上沾亲带故之人,祁苏虽然不算此列,但侯爷的身份在,宫帖也是每年必得送来。
今年更是提早了十日。
宫帖送到祁宅时,楚娆还坐在祁苏怀里,认真的在看蒙书。
“祁苏,我们真的可以去皇宫么,我还没去过呢。”楚娆拿着烫金朱色的宫帖,来回端详了好一阵,单就这张帖子,上面的镂花镶金样式繁复的比她买的坠饰还好看,果然是皇宫里出来上品。
祁苏原是不想去,他每年都会收到邀请,因不惯这种场面,前五年都不曾去过。
但看着楚娆趣味盎然的样子,他不想拂了她的兴,去也无妨。
“嗯。”
“好呀,那我要不要学学宫里的礼节,皇宫的花园是不是比我们的院子还大!”
楚娆想想就雀跃,她的头晃来晃去,发髻的碎发,在祁苏的脸上扫过像把小刷子,挠得他痒痒的,搅乱了一脸的冷色。
他扶住楚娆的肩头,“别闹,好好学。”
楚娆低头背了几行,想到什么似的,侧身道:“祁苏,我们这次去是不是会见到长乐公主。”
“皇上家宴,自然有她。”
“那,长乐公主喜欢你吧?”
祁苏垂眸掠了她一眼,“你听谁说的。”
楚娆自从知道了祁苏的身份,当然是能打听多少就打听多少了,见过清陵侯的人少,是以传闻也少,其中最为人道的就是皇上的掌上明珠长乐公主,一直倾心于他,楚娆记得她在酒楼那次,就听到说书人说此事的。
楚娆不肯依饶,“你就说是不是么。”
“我与她只见过两面。”
“噢,那她是对你一见钟情了?”
祁苏见怀里的人不安分,索性不再箍着她,将她放开,“我不知。”
“哼,装蒜”
楚娆嘟囔着站起,回身却不舍得走,继续倚在桌边,用指尖微微勾扯祁苏的手袖,“祁苏,还有那个白玉信物,是不是她亲自刻了送给你的。”
“那是身份玉牌。”
至于是不是长乐亲手篆刻,祁苏以前没想过,就算是,也与他无关。
“哦。”
祁苏那般的人,有人对他倾心不奇怪,但一想到对方是个公主,楚娆就有些心虚。
她现在被祁苏吃干抹净的,不是都说男子得到了便不会珍惜,也不知道祁苏现在说的好好的,万一去了趟宫宴,多看了两眼,凭白生出心思“祁苏,我突然不想去了。”
祁苏把书放下,状似无奈道:“说罢你又想到什么。”
“唔——”
楚娆弯腰将手肘撑在桌案,抵着下颚凑近,“我在想,你会不会休了我娶公主啊?”
祁苏神色淡然地抬手,玉色指腹轻点在她的眉心,微微推开距离,“有空胡思乱想,不如想想今晚你要默写的文书。”
“最多就默不出来嘛,你能怎么罚我,还打我手心不成。”她又不是小孩子。
“不打你,但能做其他的事。”
“什么?”
祁苏瞥了她一眼,“你。”
楚娆其实说完就恍然明白过来,不等祁苏回答,她捧起桌上的蒙书转身就回了自己座位。
她已经足够领教过他的说到做到,“好,我马上背书。”
楚娆咬着笔杆子,咕哝一句,“祁苏,你都不会累的嘛。”
虽然声音低,祁苏还是听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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