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婢生猛》第112章


“你问他!”太后指着朱祁从骂道,“哀家给他挑了几家贵女都不要,原来竟和宫婢搞上了!”
朱嗣炯劝慰道,“虽说顺王行事不妥,但朕将人赏给他也就算了,何必生这么大气?”
“那那那个宫婢,都快三十啦!”
暖阁内顿时寂静无声,帝后二人均是脸色呆滞,万碧心想,一个十三,一个三十,分明是母子年纪,怎么下得去口?
她犹豫说道,“不大可能吧,这事做准吗?”
“都让哀家堵着了怎的不准?”太后气呼呼道,“如今那贱婢就在后头绑着,哀家还没顾上发落她,来人,将那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朱祁从闻言大惊失色,“皇祖母手下留情,此事是孙子强迫她的,她却不过才从了孙子,不是她的错!”
“你还替她说话,嫌哀家死得不够快?若不是她勾引,你小小年纪怎会知晓人事?别再替她辩解,哀家打死她都出不了这口气!”
“祖母,真怨不得雁姐姐,您就饶了她吧!”朱祁从膝行上前,捣蒜般地叩头哀求。
太后见状,气得浑身乱颤,登时紫涨了脸,“你堂堂天潢贵胄,竟为一介贱奴下跪磕头,还要不要尊荣体面了?”
她迭声催着内侍去行刑,朱祁从脸色又青又黄,惊惶不可名状,张皇四顾,看到沉默不语的王贵嫔,猛地扑过去抓住她的胳膊,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您替儿子说几句话,这人是您安排的,您不能眼看着她被打死啊!”
儿子?安排?万碧心觉有异,抬眼看向朱嗣炯,只见他默然不语,冷眼看着这两人。
王贵嫔顾不上纠正朱祁从的口误,慌忙说道,“顺王昏了头不是,这人是寿康宫的,又不是昭阳殿的,你救人心切但也不能乱说!”
似是没想到王贵嫔会矢口否认,他呆傻着脸,喃喃道,“不对啊,是母亲叫儿子多亲近她的,她是掌事嬷嬷的干闺女,有什么风吹草动咱们都能提早知道。”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她气急了,叫你亲近又不是亲热,这傻子到底有没有脑子? 
最可恨的是,他为了减轻罪责,竟然轻而易举就将自己卖了!
“王氏!”太后大怒道,“你竟敢刺探哀家宫内消息!居心何在?”
这番话如霹雳急火,霎时将王贵嫔击得面色惨白如纸。
“臣妾冤枉!”她出了一身冷汗,风一吹一凉,倒清醒几分,她掩面哭道,“臣妾为何要刺探寿康宫的消息?太后既不掌宫务,又不干涉政事,臣妾没有理由这样做啊!”
万碧冷冷说道,“既如此,那定然是顺王为推脱责任,恶意陷害王贵嫔了?”
“哀家的从儿是老实孩子,才不会撒谎!”太后最是护短,和宫女厮混顶多算是风流韵事,笑笑就过去了,她如此生气,是因为孙子为一个贱婢竟不听她的话。
但是陷害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王贵嫔,这从根本上就否定了他的德行。
太后绝不容许,看向王贵嫔的眼神便出现了变化。
王贵嫔心头陡然一凉,她突然意识到,今日自己大约是不能完好地走出寿康宫。
看到一旁怯弱惨然的朱祁从,王贵嫔怒火中烧,都是拜这蠢蛋所赐,“本宫好歹养了你一场,你却做恩将仇报的中山狼!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你死在白山庄!”
她越想越恨,攸地抬手狠狠地扇了朱祁从一个嘴巴子。
“啪”一声脆响,朱祁从的头歪向一旁,他下意识想要抬头,却微一迟钝,就势低下头。
就这眨眼的功夫,万碧已看清楚他眼中的愤然和不甘。
“你竟敢打他!”太后气得双眼发昏,眼见要背过气去,朱嗣炯忙给她顺气,“母后莫急,儿臣自会惩戒。”
“王氏,你窥视宫禁,对太后不恭,夺贵嫔封号,降为选侍!”
皇上金口一开,王贵嫔面如死灰,也只能叩谢天恩。
“别、别……都是我的错。”朱祁从急得不知怎样说才好,扎煞着两手,想上来搀扶王选侍,又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王选侍冷冷看着他说,“狼,我养了一只狼!”说罢,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这一通急火下来,太后只觉心口绞痛难忍,异常烦躁不安,她闭上眼睛粗重地喘了几口气,“皇上,还有那个宫婢,赶紧打死。”
“不可,万万不可!”朱祁从已然哭了起来,泪水走珠般地滚落,“祖母,您多疼惜孙儿,她是真心待我好,您身子越来越不好,若是哪日……您起码给我留下个知冷知热的人吧!”
万碧打断他,“顺王慎言,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太后捂着胸口,呼哧呼哧直喘气,嗓子里发出刺耳的哨声,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朱祁从见没人帮腔,心一横发狠道,“祖母,她腹中已然怀了孙儿的骨肉,若是您打死她就是一尸两命,孙儿也没什么念头,一并随她去好了!”
这一句惊得帝后瞠目结舌,看着朱祁从瘦弱的小身板,十三的孩子……顺王您确定这是自家骨肉?
“呃!”太后蓦地发出一声怪叫,直挺挺向后仰去。
此次,她的双目是圆睁的。
第 95 章 有所思
太后薨了,此时的她再也没有平日的蛮横; 安安静静躺着; 略用了些胭脂,面色看上去很是红润,嘴角微微翘起; 似乎在笑; 竟是难得的慈祥。
万碧打头跪着; 后面一溜儿是丽嫔、林嫔、王选侍; 旁边是睿儿、含山、永嘉,朱祁从单独跪在一边,垂着头有一声没一声抽泣。
万碧到现在还有些恍惚,太后作威作福多年,就这么死了?简直太不真切!
而且是被她最爱的小孙子活活气死的。
万碧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屋里哭声一片,多是装模作样,一幅幅毫不动心的模样。
就是永嘉; 也只拿帕子捂着脸; 低头不语。她刚进宫的时候,太后对她的确不错; 但随着精力不济,便只关心小孙子,除了逢年过节赏赐点东西,也不大把她放在心上。
这屋里跪着的,连着殿外跪着的外命妇; 有几人为太后真心洒下眼泪?不过都是应景对付罢了。
万碧如是想着,身子晃了晃,小雅忙上来搀扶,“娘娘,时辰到了,跪了这半日,该去歇歇。”
万碧站起来,回身吩咐道,“叫几个御医,给年纪大的、身体不好的外命妇们看看。孩子们也先回去歇歇,丽嫔林嫔身子不好,也回去。”
她唯独没提王选侍。
王选侍眼中火光闪烁,但不敢违背,只能孤零零地跪在灵前。
她抠着砖缝儿,忍下一肚子无名火,她知道皇后是故意激她发怒,准备给她扣上“咆哮灵前”的罪名,好彻底击垮自己。
她怎能叫皇后如意?只要她还在宫里一日,哪怕是卑微的宫女,也有翻盘的机会。
于是她坚持着,忍耐着,心中默念: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
然而她再一次想多了,万碧只是觉得人一下子都走掉,灵前空荡荡的不好看,而后宫嫔妃中,太后生前和王选侍关系最好,自然是留她哭灵。
暖阁中,万碧半躺在塌上,一边任由小雅捏腿,一边听她絮絮叨叨地感慨。
“太后老佛爷终于去西天了,奴婢怎么一点儿都不悲伤呢,反而还有点高兴?哎呀,其实奴婢是失望的,没了这尊大佛,后宫要少了多少戏码啊!”
万碧失笑,点点她额头嗔道,“真是惯坏了你,这话能说么?小心皇上治你个大不敬,到时候本宫也救不了你。”
小雅揉揉额头,抱怨道,“奴婢真是不懂,太后如此不慈,皇上心中一点不恼?奴婢看着,所有人中就皇上是真难过,连顺王都没那么伤心,”
“怎能不恼,太后偏心又爱瞎折腾,皇上气得几次想甩手不管,但终究没狠下心,有时候连本宫也不理解,后来想想,大概人越是缺少什么,就越会渴望什么。或许真是因为太后不慈,偶尔给他些微关爱,才会让他更贪恋那点子母子之情。”
小雅咂舌,“听您这么说,奴婢怎么觉得皇上好可怜呐!”
万碧摇头笑了笑,正要打趣几句,却听宫人来报,顺王请见。
他来做什么?万碧心思转得快,稍一琢磨便想到了,她悄声吩咐小雅,“去太阙宫看看,若是皇上从御书房出来,请他来一趟这里。”
她猜对了,朱祁从是为那名宫婢来求请的。
万碧眼神幽幽地盯着跪在下头的朱祁从,语意冷然,“顺王这是在为难本宫!为了太后和你的体面,皇上没有把太后真正的死因公之于众,但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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