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谋_乔小宋》第94章


宋景辰觉得自己已经说的极奇委婉了,他绝对没有嘚瑟的意思!
听罢,赵煦还是不执一言,甚至有些自嘲,是了,他与攸宁连世家夫妻都不如,还奢谈别的作甚?他永远也无法给她唯一,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攸宁将他当做唯一呢?不如就这样吧,趁着还能相扶相持的时候。
而被落在厢房的攸宁,回过神来的时候,想去抓住要走的赵煦,想开口留人,可是话到嘴边却是自然失声了,只有嘴巴的张张合合,一丝声音也无,眼睁睁的看着赵煦的身影自视线内消失。
眼眶突得就湿润了,这不该是她的情感,难道是肚子孩子也跟着她伤心了吗?每次,心中悸动起,便想到外祖母死前的告诫之语,悸动化为钝痛,不能自己。
在洛阳的第一个夜晚,赵煦没有到这个厢房,攸宁独自一人待在陌生的地方,纵使此处布置雅致,梨木雕刻精细,也不能掩盖所有的陌生气息,攸宁待在床上辗转反侧。
这时才恍然,她这一生,最熟悉的地方不是长公主府而是那个一直在自己心底被视作囚牢的禁宫。什么时候,椒房殿的一砖一瓦都刻上了她的脑海心底?
第二日一早,赵煦倒是过来了,攸宁默契的不去问他身上的脂粉酒香,只做不知的样子。
可那缭绕着的甜腻香味,还是让攸宁忍不住开口:“官家要不要沐浴更衣?”
接收到攸宁眼神信息的碧柔赶忙去准备了,赵煦亦点头,一夜放纵的结果就是宿醉后的头疼欲裂。
只不过这次倒不是被算计了,而是算计别人了。之所以改道洛阳,最主要的除了看洛阳学子情况,还有就是洛阳官员的事情了。
洛阳巡抚贪污,郡守包庇,欺上瞒下,草菅人命,若不是洛阳自古繁华,在这样的吏治下,洛阳还不知道能够支撑多久。
万人书递到赵煦面前时,赵煦还犹自不信,每年洛阳官吏平治都是优等,所缴赋税亦是全国前几,要是这样的洛阳也存在官吏腐败的话,大周还有几个清明的地方?
没有亲身体会还真不知道,洛阳郡官官相护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赵煦这才与宋景辰二人隐姓埋名的待在洛阳,对攸宁出宫的一番布置也可说是临时起意。
作夜也是为了更好的了解情况收集证据,彻底知晓,洛阳这些官到底有多少人牵涉其中,又是什么手段使御史闭嘴,年度考较的官员回京之后亦是满口的赞叹。
这些都是迷。郡守公子是个爱逛勾栏的浪荡公子,观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子,就只郡守为人也好不到哪去,赵煦与宋景辰假意与其结交,了解越多,越觉得以前端坐龙椅上的自己是个傻子。
洛阳郡就像是一块肥肉,内里正被一群的蛀虫一点一点的蚕食,私下加税使得农民苦不堪言,商业巨贾对官员贿赂,东西市界限不分。。。。。。
整个大周到底还有多少如洛阳一样的存在?先前地方吏治的整改竟未起一点作用。
到底还是怕攸宁想偏了,赵煦开口解释:“昨夜是有公事。”才去了浴房。
水汽氤氲,舒展了筋骨,很是舒服。他闭目养神,可以察觉到一双柔夷在他肩出按压,力道适中。
鼻尖是熟悉的味道,有种感觉叫受宠若惊,这还是攸宁第一次替他按肩,也是第一次知道,攸宁还有这样的手艺。
“什么事要连夜去那种地方?”攸宁倒是没有怀疑赵煦话语的真假,他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赵煦当然不瞒着攸宁了,牵过攸宁的手在胸前把玩,道:“官员舞弊包庇,洛阳俨然成了一个小国家了,所有人竟都只听郡守与巡抚之语,欺上瞒下。”
“那也值得官家亲身上阵?”攸宁问。
“谁叫朕为了你出趟宫,身边竟只景辰可用?”赵煦很无奈的道,语气颇有些无辜,好似在控诉攸宁昨天无情,都不拉住自己。
七八|
是夜,郡守府。
洛阳郡守乔邡在书房独自待到半夜。
天光熹微,下人扶着烂醉如泥的公子回府,喝的人事不知的郡守公子似乎还沉浸在勾栏的喜悦之中,犹自呢喃着再来一杯。动静之大,引出了书房沉思的郡守。
“扶公子回房。”独子这样不成器的样子实在叫乔邡恨其不争,嫌恶的吩咐下人,眸中狠光乍现,看来那人的万人书倒是真叫他冒死送到了御前了。
洛阳繁华已有百年,更有帝王想要迁都此处,鲜肉肥美之处可以想象。他乔邡多年来与几位大人一道独享洛阳已久,不过几位蝼蚁,竟妄想改变现在的局面!
一人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郡守边上的,只见他抱拳说道:“陪着公子套话的是两个年轻的公子,且暂居在崇文馆中,定是官家派来调查大人的影卫了。”
夜色之下,清冷的月光打在郡守寒冷的脸颊之上:“西山流寇作乱,两位大人不甚遇害,还用本官多说?”
那人身子一顿,抬头看了眼郡守的背影,立刻又低头,语气更加的恭敬了,道:“是,小人这就去处理。”
秋风冷厉的剥落了树上的叶子,簌簌的落下,一地金黄,秋日洛阳金,风平暗流涌。
一切的风波都隐藏在看似平静的白天之下,唯有黑夜才会微微显露出来。
秋日的洛阳,白云红叶两悠悠,不知栗冽秋风将要呼号而至。
攸宁立于庭前看着,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初初嫁入宫时,为了立威所送至宣室殿的牡丹,那时也是秋季吧。
红叶纷纷有如雨落,佳人独立期间,总是别有一番怅然滋味,赵煦自身后环抱住攸宁的腰身,因着显怀的缘故,原本不盈一握的腰身有些胖了,却更加他抱着舍不得松开。
攸宁就势向后倚入赵煦的胸膛,叹:“都说洛阳的牡丹是开的最好的,可惜却不是花季。”
将头轻搁在攸宁颈间的赵煦,十分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人间富贵花,我怀里不就有一朵开的最艳?”
“可惜给你的那朵秋日牡丹,已经枯死了不是吗?”情话羞人,攸宁红了脸颊,嘴上还是有意刁难一番。
“瞎说”两字在嘴边戛然而止,换作干脆利落的“走”字。
树叶猎猎作响,召示崇文馆四周死士埋伏的并不在少数。
可顾及着攸宁羸弱且有孕的身子,赵煦只能先带着攸宁躲入房间。几乎同时,宋景辰等人也察觉不对,齐齐都到了这庭后的小屋子里。
攸宁的孕吐期并没有完全过去,一时快速的移动至使头昏复发一般,胃里翻涌起来。
好在沛香随身带着简易的药具,在攸宁的穴位上施了两针,攸宁的脸色才缓了下去。
一直环抱着攸宁的赵煦,眼神里的担忧愈加浓烈,却也不至于乱了方寸:“看来洛阳真的有问题,是朕走了眼。。。。。。”
宋景辰也担心妹妹的情况,还是冷静的分析形势:“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狗急跳墙。当下之急还是应该先出了崇文馆,此回官家带出的影卫人少,恐怕挡不了多久了。”
看了眼状态很是不好的攸宁,宋景辰又道:“臣记得当初修建崇文馆时,官家怕有人对馆里儒生下手以阻挠儒学的推广,曾吩咐在馆内修建一条用以逃命的密道?”
手心传来的温度是冰冷的,即使知道攸宁因寒症的缘故四肢常年冰冷,可也让赵煦止不住的担心,一边想着当初的建筑图纸的内容,一边搓着攸宁的手。
“各地崇文馆的建设都是差不离的,官家可还有大致的印象?”宋景辰不免焦急,又问。
“不,没有密道。”赵煦突然肯定的说道,各地修建崇文馆已然是一项巨大的开支,密道的提议最后还是在定稿图纸时被否定了。
赵煦一把横抱起攸宁:“蹭着影卫还在纠缠,我们自侧门出去,侧门的右边恰好就是马厩。”
踢开木门就出去了,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赵吉祥,口中叫着“公子小心”半步不离的紧跟左右,众人随后跟在后面。
刀剑割开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却看不见半点人影,对方人数太多,武功高强的影卫也渐渐有些不敌了,可就是那寥寥几个人,阻挡了包围住整个崇文馆的死士。
成功奔马而走的几人没有想到,在洛阳高楼之上,会有人在上纵览,持弓等着,守株待兔。
。。。。。。。。。。
秋日寂寥安静的有些诡异的禁宫倒是出了件大事,有孕的圣人病重不见客,承宁公主与闲安县主林青艾亦不见了。
崇华火急火燎的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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