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说_九香夫人》第144章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你我之间何时这么藏着了?”
吕殊撇撇嘴,牵着裙角坐在了他的,对面,以手掌支着下颚,“听说,你要反攻了?”
话出口,吕殊觉得这话白问了。
刘季道:“养精蓄锐了三年,该报还回去了。”
“可是你从前从来没和我提过,而且前段时间你还说想在蜀地扎根。”那时是意乱情迷的床第间的情话。
“有吗?就算有,那我现在反悔了不成嘛。”刘季笑着,批完了一本,换了另一本展开研读。
吕殊恼火:“你这岂不是骗人吗?且两军休战了那么久,你这是无端的挑起战火。”
刘季“啪”的将折子拍在桌上,“项羽性格残暴,百姓苦不堪言,派回来的探子说,就连央鱼在宫中也时常受到他的虐打。”
对百姓无心就算了,对枕边人也能下得去狠手,项羽这样的性格当真是丧尽天良了。
“随你了,算我今日一来是多管闲事吧。”吕殊又使起了小性子,刘季看着她走并没有挽留。
一道黑影从帘子后缓缓的走出来。
“难为你了,顶着扰乱天下的帽子。”他歉意的声音带着疲倦和中气不足,明显的让人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很虚弱。
刘季看向那个人,从容的瞳孔不禁缩了下,却依旧批着自己的折子。
“身体不好就回去歇着,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当然不仅是你的原因一个,我自然也有我的私心。”
当皇帝,谁不想。
他不仅是想得到权势,更想给吕殊一个安定的生活。
现在在蜀地虽然封了个藩王,日子过得尚可,但居在咸阳城里的霸王就像是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刀,随时都可能落下来。
“谢谢。”那人因为身子原因,咳了好几声,再止不住了。
刘季放下折子走过去看他,见他脸色苍白,蹙眉道:“都三年了,这毒还是清不干净你当时是认为自己有多厉害才将毒酒给喝下去的。”
那人:“”
“不知是我欠了你的,还是苌笛的”刘季自叹自怜道,“大抵是欠了苌笛的吧,我和你不过点头之交,你还一度差点要了我的命呢。”
胡亥弯了下唇角,虚弱的笑道:“那时年少,眼里容不得沙子,得罪了。”
他没死成,估计赵高在九泉之下气得该跳起来了。
“算你命大。”刘季摇头,没好气的道。
刘季宣战,数月战火不断,项羽为鼓舞士气亲自操剑上阵。
战况告急。
项羽被逼至垓下。
吕殊在军帐中,看着外面的狼烟肆起狂卷,心里越宁静平和。
不论结果如何,她都释然了。
不过接受了苌笛的请求,她也不愿央鱼越走越远。
手里捏着信,吕殊的嘴角扯出个弧度,站起身走出军帐。
有职守的士兵迎上来,“王后这么晚您要去哪儿。”而且外面正在交战。
“我出去瞧瞧,给我牵匹马来。”吕殊摆出架子,士兵不得不从。
一匹上好的黑鬃马就被牵过来了,它的脾气最温和,是吕殊平日里最爱骑的一匹马。
“你有心了。”吕殊笑了笑,笑起来的时候眼眸弯弯,似天上月牙儿般好看。
士兵晃了下神,却没有忘记在吕殊离开后他往反方向走去。
他要去跟上头说一下,王后独自出去了。
王上亲自领兵在前方作战,主帐里仅余一人,那是王上最信任的军师。
禀报之后,军师揪住他的衣领差点跳起来。
“你说什么?你居然让吕殊一个人出去了!”张子车气得想杀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外面正在开火,吕殊去外面凑什么热闹。
外面正好响起自己军队的歌声,不过口气古怪,倒像是旧时楚国的方言。
隐隐约约的,听不大清楚。
“你守在王后的军帐外,若她回来了记得给我信号弹。我先去外面找她!”
☆、第一百九十二章 去救人
天知道张子车的紧张心情,当听见吕殊胡闹的跑出去的时候,他真的恨不得马上飞到吕殊的身边。
现在是什么时候,两军在骇下交战,逃兵散乱,万一有人起了歹心,吕殊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赔的。
真的是脑子里装的豆腐渣呀!
他也骑着自己最爱的汗血宝马冲了出去。
一路上的尸体陈横,也不知吕殊能去哪儿?
该不会是一时脑抽跑去前线找刘季了吧。一想到这个可能,张子车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前线是什么地方,吕殊去找死吗?
战场上刀剑无眼,动辄血溅三尺,吕殊当这是小时候玩过家家吗?
在此时,吕殊也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了。
三个魁梧的汉子围在她的面前,她虽骑在马上,可看见那三人手中的长刀时有些怯了。
她只是处在深阁中的绣花女子,不像苌笛习过武会些功夫。
跑是不可能了,再快也快不过久经沙场的他们手中的刀。
但凡她反抗了,三人就会动手让她不再有开口的机会。
“我能给你们钱财和马匹放你们走,可你们也必须许下承诺不会伤害我。”若在以前,吕殊一定会觉得自己疯了,居然会和穷寇谈条件。
但是现在她不得不强装镇定和他们周旋,要是自己表现得很害怕的样子,就会被他们占尽上风,这对吕殊很不利。
“凭什么?”三人中的,其中一人话道。
吕殊道:“因为我是汉中王刘季的正妻王后,只要你们不伤害我,我能有足够的权力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个年代都看重嫡庶妻妾,吕殊这个身份,都份量。
也亏的吕殊的眼睛够毒辣,一猜就中知道了他们的逃跑出来的,急需要钱财和马匹逃之夭夭。
“你这一匹马不够。”一人道。
“我可以回营让人再牵两匹来。”大抵这三个人只会当她脑子有毛病,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三个逃兵。
确实,吕殊的配合让三人放低了戒心。
但是踢踢踏踏的马蹄声扰乱了三人的思绪。
张子车翻身下马,走到吕殊面前向她伸出手,吕殊睁大眼睛,从马上跳下来做什么,在马上的话说不定逃跑的时候动作还会快些。
“下来。”张子车的语气冰冷混似命令。
吕殊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干了错事,还得依仗着张子车不要告诉刘季呢,不然得被刘季笑话死。
于是听话的握着张子车的手跳下了马。
三个逃兵齐齐懵逼,敌军的主将关中王他们见过,刚才这个女人该不会是骗他们的吧。
哪有一地王后不好好待在封地却跑来战场,或者是好好的,待在军营里跑来前线。
压根就是找死行为呀。
三人略一思考,就觉得是吕殊欺骗了他们。
“好你个臭娘儿们,竟敢骗我们!”
三人举刀劈来,张子车将吕殊,护在身后,从腰间掏出那柄如月牙儿般形状的匕。
“你就好好待着,别过来。”张子车对吕殊说道。
匕和长刀,兵器上就有了很大的差距,但是他们没有张子车对手法的熟练。
几招下来,三人身上或深或浅的伤口,张子车却风光依旧,连长袍的袍角都没乱一下。
有一人将主意打到了吕殊身上,见她孤身一人闲得摘路边的竹叶玩,便对她起了杀心,举着大刀靠近她,准备一刀砍下去。
原本还打算留他们一条性命,他们倒好,敢把注意打到了吕殊身上。这回张子车忍不了了,将匕一掷,狠狠的,插进了那个欲偷袭吕殊的人的胸口,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去见了阎王爷。
另二人红了眼,张子车迅捡起落在地上的大刀,与二人交织在一起。一刀破喉毙命,一刀贯穿心口。
路边歪歪斜斜的倒着三具尸体,死相极其怪状。
“嘶,好残忍。”这几年随着刘季南征北战见惯了血腥场面,吕殊现在也没有升起什么恻隐之心,毕竟着三人是要杀自己的。
若是张子车失手,现在被杀死躺在那里的人就会是她吕殊了。
对待敌人她从不手软。
“吕殊你又抽什么风,不好好待在军营里,出来瞎混什么!”张子车气得跳脚。
从尸体上拔出他的弯月匕,张子车用麻布擦干净上面的血肉污渍,然后将匕再贴身收着。
“帐子里闷了些,我就是出来转转。”吕殊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马儿幸好没事,脾气乖巧到刚才那番血腥竟没吓到它,此刻它正低头吃着草,马尾巴时不时甩开一些蝇虫。
“你以为这是玩吗!”张子车一个箭步冲上去,拽她的手,“跟我回去,这不是你一个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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