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沐榕雪潇)》第535章


皇上把徐慕绣赐给沐元澈为妻之事传开,于公于私,项怀安都会管。京城中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名门旺族,男婚女嫁的婚事都由顺天府盖印签发。顺天府大印一盖,就证明这桩婚事受律法保护,休妻和离、停妻再娶都要通过顺天府衙。
沈妍和沐元澈成亲写了婚事,也盖了顺天府的大印,这是合法的。皇上在沈妍和沐元澈没办分离手续时,又给沐元澈赐下一个妻,这就冲突了。
这就等于北京政府批下了一男一女结婚证,而中央无视人家,又批准了这一男和另一女的婚事,两个都合法,都是政府机构发的,哪一个才有效?
项怀安先找了户部官员询问,户部主管天下钱粮,个人的大宗产业也在户部有记载。沈妍和沐元澈都是有产业的人,皇上横插一杠,又赐下一个妻,两人的产业怎么分?户部官员被问得一头雾水,当事人没出面,他们也要提前着手处理。
皇上下旨给沐元澈赐妻,并让礼部操办婚事,礼部也正挠头呢。项怀安过来一问,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就约好一同去找内阁讨个主意。
内阁那帮老家伙多数都不满大皇子监国,正想找一个由头把皇上折腾出来呢。他们也知道这事是庞贵妃怂恿的,是好拿此事开刀,给大皇子等一个教训。
于是,顺天府、户部、礼部和内阁的官员就都聚在了御书房,请皇上来批示此事。他们不找大皇子,就是证明大皇子无能,希望皇上早点撤销他监国的资格。
皇上听到李公公禀报,当即就表现出明君的风范,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转向庞贵妃,“当时朕就认为赐妻不合适,你非坚持,看看,惹事了吧?怎么收场?”
庞贵妃万分委屈,却不敢吱声,心里极其不愤。当时,她鼓动皇上给沐元澈赐妻,皇上连个屁都没放,就下了旨,怎么现在成了她坚持了?
慧平公主撇了撇嘴,脸上隐含报复的快慰,叹气说:“皇兄是仁君圣主,可这件事……唉!确实是好说不好听,难怪把那帮老家伙们也惹毛了。”
皇上最愿意听别人说他英明,就象一个变态的穷人,总喜欢别人羡慕他富有一样。可他这么英明的皇帝却又做了一件蠢事,都是庞贵妃鼓动的,他很生气。
“皇妹,你说这件事……”皇上斜了庞贵妃一眼,转向慧平公主。
“皇兄是英明之人,心里早就有谱儿,妹妹哪敢多言?”慧平公主因福阳郡主之事也想给沈妍添堵,但她不敢表现得太明白,只随口举了几个例子。
皇上连连点头,沉思片刻,冲李公公说:“你去跟那些人说,朕本想赐徐小姐给沈元澈做平妻,拟旨太监笔误,少写了一个字,闹出误会,以后注意就是。”
“皇上英明,奴才遵旨。”李公公夸赞皇上是真心实意的,因为那么多官员聚到御书房,都卯足了劲儿想找皇上理论,没想到皇上一句话,就把一件大事化成了提不起来的小事,那帮大人们就是满肚子气,也没处撒了。
庞贵妃躲过一劫,松了一口气,也赶紧夸赞皇上英明,她也是真心实意的。
平妻虽说也是妻,但比起正室却差了很多,不知道徐家人接到圣旨会怎么想。
……
沈妍和沐元澈接到修正过的圣旨,互看一眼,摇头冷笑。两人这几天过得风平浪静,除了上折子请假,连门都没出,皇上自己就把圣旨修改了,真是好样的。
听说面见皇上、进言给沐元澈赐婚之事由项怀安挑头,沈妍和沐元澈备厚礼回了一趟项家。项怀安父子都有官职爵位,和项家走动频繁,也确实能得到帮衬。
沐元澈还是要娶徐慕绣做平妻,但平妻虽说是妻,份位却差了很多,而且平妻在正妻面前相当于妾。即使是这样,沈妍和沐元澈也不愿意有人,而且还是心怀不轨的人横插到他们的生活中,想办法拒绝是他们共同的心思。
但拒绝的方式不能太明,表面上,他们还要为迎娶平妻做准备。以免因此事被人揪住把柄,一点小事,经有心人一闹,就有可能惹来滔天大祸。慧宁公主新逝,皇上虽说没对沐元澈秋后算帐,但沐元澈的处境很微妙,也很尴尬。
他想卸职留爵,带沈妍离开京城,做一对富贵闲人,可项怀安不支持他这样做。皇上之所以没在害死慧宁公主之后立即清算他和那些被慧宁公主一手提拔起来的官员,不是皇上讲情面,而是皇上在考验他们,也在等合适的机会,这是帝王心术。他在这时候退避,也会给了皇上可乘之机,不如稳住阵脚,随遇而安。
沈妍认同项怀安的想法,项怀安为官二十余年,经历的风浪不少,这些都是用时间磨砺成的经验和教训,由不得沐元澈置疑。现在,沐元澈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在不得意的时候,也必须忍耐,以求平稳过渡。不管将来是不是大皇子登基称帝,他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而退路的根本就是保证自己现在平安无事。
假期一过,沐元澈又回到京郊大营,但他现在的职责不是练兵,而为负责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爵位品阶都没降,只是成了有爵有职无权之人,境遇与先前大不一样。被削权的滋味很难受,别说隶属于庞家一派的官员,就连一个火头兵都敢在在他面前放肆。但沐元澈强迫自己忍耐,他必须把这一段日子熬过去。
好在沐元澈是性情洒脱之人,虽说心里憋了一口气,对一些不如意的事情也能应对自如。人的忍耐都是有底限的,尤其象沐元澈这种人,曾经手握重权、杀伐决断。沈妍担心沐元澈忍不下去,每次他休沐回来,都极尽能事开导他。
济真堂和生产间的生意都步入正轨,金财神和千两、百两在这边,就无须沈妍多操心了。每半月,她都会回引凤居查一次账,其它时间就在胜战侯府猫冬。
孩子的预产期是明年二月底、三月初,到现在,她怀孕六七个月了。沈妍的身体很壮实,孩子胎动频繁,不用看就知道是两个淘气的小家伙。她现在除了处理府里的事务,就是做美食,研制药膳,有时候动手给两个小家伙缝制衣服。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进了腊月,沐元澈迎娶徐慕绣的日子也临近了。
“夫人,许夫人求见。”
沈妍皱了皱眉,她很反感许夫人道貌岸然的嘴脸,但不得不承认许夫人是个人才。这家伙打着神佛的旗号,不但能经营人际关系,还能大把捞银子。
许夫人从沈妍这里买走御米膏和以御米膏为原料配制的止痛药,经她一加工,就成了神药,她给这药取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初元丹。她一折腾,就把初元丹炒到五十两银子一粒,听说皇上都在服用,也跟别人一样掏银子买。
皇上沉迷酒色,夜夜笙歌,身体亏虚得厉害。自从服用初元丹之后,精神好了,身体好了,也不昏庸糊涂了,身体倍棒儿,吃吗吗香。无疑,皇上就成了初元丹的代言人,居然还给许夫人赐了个五品诰命的封衔。
沈妍给许夫人写了一封信,警告她适可而止。许夫人是聪明人,当即让人给沈妍送来两千两银子,就等于她赚的银子分了沈妍一半,央求沈妍不要声张。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见客,问她有什么事?”
丫头应声出去,很快就回来了,禀报说:“许夫人说咱们府里即将有灾劫降临,侯爷很可能有牢狱之灾,她要讲经说法,教夫人化解之术。”
“放屁。”沈妍嘴里这么说,也禁不住心里咯噔一下,“让她进来。”
许夫人走上通往内院的游廊,就双手合十,高声诵念金纲经。沈妍虽说两世都没有宗教信仰,但她不是不敬神佛的人,跟到许夫人念经,她就迎出去了。
“沈夫人安好。”
沈妍面露揶揄嘲弄,“挺好,就怕你念经的嘴成了乌鸦嘴。”
许夫人不在意沈妍的态度,“有些事怕不行,该来的总要来,比如……”
“夫人、夫人——”黄精慌慌张张跑来。
“什么事?”
“端华公主来了,说是来给徐小姐看新房,不等奴才们通报,就让人往里闹。”
沈妍给忍冬和半夏使了眼色,转向许夫人,说:“我的灾劫来了,还请许夫人为怀,为我化解。许夫人若能让佛祖把那个货化了去,我送你十斤御米膏。”
许夫人刚要开口,就听到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半盏茶的功夫,就有十几名侍卫冲进二门。大户人家的二门本是内外院的分界点,外男不能擅入,可这些人肆无顾忌。他们冲进来,也不说什么,就对丫头动手动脚,可见什么主子什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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