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春浅》第48章


狠心的送了回来,小桃,你不能喜欢他,绝对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叶云,我凭什么不能喜欢他,京城那么多人都喜欢楚萧,我为什么不能,他哪都好,对我更好,他没娶妻,我便能喜欢!”
穆桃跟他争论起来,叶云谈论楚萧的语气,与那些自视清高的男子一样,说到底,还是觉得一个瘸子,毕竟不是正常人,连挑选妻子的权利都应该居于人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与陈王有婚约,若是旁生枝节,与你名声不好。”
“我不在乎,再说,我与陈王之间的婚约究竟是怎么回事,最清楚的不应该是你吗?”
穆桃转身离开,再也不想与他待在一起,每一刻都让她窒息难受,尤其是与他谈论楚萧。
“小桃,你别怪我。”
喃喃的低语,叶云握紧拳头,陈王故作轻松的挑衅犹在耳畔,谁都能跟他争抢穆桃,连自己的朋友,也不例外,唯独自己不行,唯独自己娶了妻子。
与叶云争吵完,穆桃忽然意识到,楚萧现在的处境,已经十分凶险了,若是还留在京城,恐怕早晚会有灭门之灾,想都没有多想,冲进楚府的时候,门口扫地的小厮吓了一跳。
结结巴巴回了她的话,又结结巴巴送走了她。
原来走了,早就走了,事无巨细,她笑笑,既高兴,又说不出的失落,死瘸子!
第42章 
过去了约莫有两三天的光景,楚府便被搜查了; 穆桃就站在府外瞧着; 叶云带兵去的,闹得满城风雨,恨不能所有达官显贵都知道; 曾经的妙手神医; 得罪了上头; 若是哪个不要命; 尽管治病找他。
市集上的海捕公文,贴的是楚萧,画的是他那张清隽白皙的脸,素朴寡淡,倒没了真人的生动婉转。
经过她身旁的时候,叶云故意擦着她的肩膀走过,表情森然,“小桃; 这是陈王的意思。”
是陈王的意思; 但绝不只是陈王的意思。
入了夏,夜里睡得也都晚了些; 穆娉帮着叶云整理书房,不经意开了一副画卷,边边角角已经起了毛边,似乎经常打开来看。
卷轴是乌金木的,看上去有些眼熟; 她扭头看了眼门外,平静无澜,画上那人的粉唇微启,眉目紧促,那日画师给自己作画的时候,顺便给穆桃画了一幅,当时,是让府里的下人把自己那幅送到平阴侯府的,看这样子,原来早就弄错了,因缘际会,不过就是这般荒唐。
画像上的人心不在焉,英气十足,怀了满腹心事,又怎会坦荡无恙,穆娉收起画卷,只觉得心口那股闷气憋得实在难受,又无法跟叶云坦白,自然积压下去,桎梏无解。
那个送画的小厮,若是让她看见了,一定要狠狠的打板子,这样的事情,忙中出错,最最紧要关头,活该被打死,那现如今留在穆府的画像,若是不妨被外人瞧见了,岂不是要闹笑话。
姐夫手里竟然留着小姨子的画像,日日观摩,这样的心思,让她如何自处。
康家药铺的康妙雪近几日走动频繁了些,大约是跟叶云搜查楚府有关,总是若有似无的过来探听消息,刻意却又显得理所当然,每回过来拿的补品,都是上好难得的,饶是见惯了世面的穆娉,也舍不得推至门外。
故而也就跟她多说了几句,康妙雪那点心思,穆娉只一回便看明白了,提到楚萧时候的紧张,就跟家里的穆桃一个德行。
难怪当初从药铺买药的时候,她慷慨赠送,还细心讲解药粉的用法,想来也是借自己的手,除去竞争对手罢了。
粉嫩的指甲有些单薄了,那些药粉多日不涂,手指竟有些受不了,干涩涩的难受,从梳妆盒里打开那瓶药粉,又小心翼翼的涂到自己的指甲上,涂药前吃的那粒药丸,每回都不能忘。
当真毁人于无形,当初自己就不该心慈手软,私自卸了药粉,倒是穆桃,脸上本来长的斑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量不足,自行消退了。
她轻轻扬了扬手掌,残余的那些落在地上,晶莹剔透的好看。
世上的东西大多如此,越是好看,越是有毒。
许久没回娘家,也该走动走动了。
回府前,她特意将腰围裹得厚实了一些,上回母亲高兴,这次自然也不能失望。
红珠与青安紧随其后,两人一路默默无言,穆娉自从嫁入平阴侯府,与先前在穆府的情形已经大不相同,虽然杜氏不曾为难,可是数月仍然没有喜讯,杜氏难免心急。
私下里,竟然瞒了穆娉找过几次行脚大夫给她看病,唯恐她身子软弱,撑不起她叶府的子嗣。
故而如此,穆娉还要在穆府强装无事,两人对看,皆是叹了口气,不便多说什么。
主子的荣辱事关自己的脸面,这几日平阴侯府的有些人便开始作祟,竟敢苛待穆娉的吃穿用度,兴许也是因为叶云喜欢留宿军营所致,某些空穴来风不无道理。
皇上赐婚,叶云不得已才会娶自己主子,这样的风言风语传了很久,只差落在杜氏耳中。
穆夫人老远便迎了出来,唯恐穆娉稍有闪失,腹内的孩子也不安稳,除了穆占清,旁人她也没敢多说。
穆娉到处没见着穆桃,忍不住问了母亲,谁知那人一脸笑意,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陈王前些日子来与你父亲定了日子,等月夕便迎娶穆桃,这些日子,也不知穆桃是不是过于欢喜,整日傻笑,十足的憨像。”
“母亲的意思,小桃对那陈王,也是喜欢的?”
穆娉皱了眉头,手上的散粉熠熠闪光,看到穆夫人心头一紧,“娉儿,你如今身子不一样,这种东西还是少用的好,万一对孩子不好,后悔来不及的。”
经她提醒,穆娉方才意识到手上的散粉有些太过招摇,随即淡然一笑,“母亲,莫要担心,我已经找大夫瞧过,不打紧的。”
“那就好,我瞧着,小桃大约是喜欢陈王的,要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就闹了,可自从宫里入选到现在,她一直安分守己,也没做出出格的举动,我与你父亲,很是欣慰。
陈王现在权势如日中天,皇上内虚,虽然看起来无恙,但是,知情的太医说,撑不了多久了。”
最后几句话,穆夫人压低了嗓音,只与她一人说道。
穆娉心惊,这样大的事,除非叶云不知道,否则,为何不同自己讲,保不了哪天,新皇就会登基。
穆占清是与穆桃前后脚回府的,看见穆娉,穆桃脸色微变,当着父亲母亲的面,自是不好表现出什么异样,端庄的喊了声姐姐,便准备去自己屋里换衣服。
谁想穆娉竟跟了过去,穆桃也不减速,回头瞥了一眼,淡声问道,“姐姐,可有事找我?”
“小桃,我去你房里说道说道。”
她的裙摆有些碍事,本就走得慢,几乎跑了起来才能追上穆桃。
“你有什么话便说吧,姐姐,我一会儿换衣服,不太方便。”穆桃停住,穆娉险些撞了上去。
“小桃,你与姐姐这般嫌隙,母亲若是知道了,指不定怎样伤心。”
“不是我要与姐姐生分,是姐姐早就不把我当妹妹了。”
穆桃低头看见她的手指,瘸子曾经说过,让她小心身边的人,如今想想,若是平常仔细些,也许早就觉察出异样了。
那些日子脸上长得斑点,又莫名其妙的消失,方夏嘴快,张权之隐而不发的秘密,到她那里,全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小桃,我。。。。。。”穆娉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穆桃一愣,任由她一路滑下,就像小时候一般,最后落到她的颈项,慢慢揉捏了两下,这才收手。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如果不是因为叶云,我们两个,会一直好下去,可惜,小桃,我心里始终有个芥蒂,只要我面对叶云,就会想起你与他之间,还有,小桃,你房间的那副画像呢?”
她自行往前走,如同进她自己的房间一般,目光四处搜寻,那日画完,一幅送回穆桃的房间,另外那幅,则由小厮送去了平阴侯府。
穆桃跟在她身后,静静看她走来走去,最后在书案上发现那副画卷,她本来就只是应付公事,所以拿回来之后,也从未打开过,插在笔盒里,她这样的人,放上几个月也不会去书案瞧一眼的。
“对了,小桃,母亲说,一会儿在花园用膳,最是凉爽,还有,这幅画,我先去看看,稍后还你。”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穆桃想不出她会拿一幅画作何文章,也就任由她去了。
只是,午后用膳之前,听闻府里有个小厮,无意冲撞了穆娉,将滚烫的热茶倒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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