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不如盘大佬》第146章


“臣妾惶恐,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事事面禀过您再定。”
太后哪肯替她顶缸,摆手吩咐:“我老了,不中用了,这后宫迟早要交还到你们手中,往后有事,除非紧要,都不必来我这里虚耗了。”
“那臣妾便,恭敬不如从命。”
002
几日后,后宫小选的议程,便经天子首肯,直接通达到礼部户部和内务府。
因情况特殊,在秀女选阅之前,姝菡特特令人做好了名录,凡是家中已有一人入宫侍奉后宫的,此次均无须应选,其中也包括,此前在那场浩劫中殒了女儿的家庭。
如此一来,原本因为频繁采选秀女的积怨,一下子便迎刃而解,而且,因为范围的扩大,参加选阅的秀女总人数也十分充足,竟有近八百之多。
太后原本等着看姝菡马失前蹄,没想到她将事情处理得妥善周到,无处指摘,暗恨先时思虑不周,反倒迁怒到容妃身上。
容妃也包着委屈,她如今不仅丢了协助贵妃理事的机会,还因装病,被大阿哥更加疏远,理由都是现成的:怕过了病气。
太后一边恨铁不成钢,一边还要替她铺路。
在某一日的午后,得了热症多日,刚“痊愈”的容妃来慈宁宫请安时,太后终于遣走众人,稍稍吐口。
“你且安心,左不过,是这一两天的事。待百日热孝过后,我会向皇帝进言,升了你的位份,到时候,你可别再让我失望呢。”
容妃难掩满脸的喜色,结结实实叩头谢恩。“定万死不辞,襄助大阿哥登位、奉养您老人家天年。”
不过次日,英华殿终是传来急报:“皇后娘娘今日服了午膳后便狂吐不止,秽物里带着血丝,太医会诊后皆言,人现在已经回光返照,怕是救不回来了……”
太后叹了一声:“也是可怜,她可还有什么话留下?”
“皇后娘娘恳请,再最后见大阿哥和大格格一面。”
太后顿了一顿:“大阿哥,和大格格?”
那来传话的小太监忙说:“是,皇后娘娘确是如此说的。”
太后有些犹豫,但终究顾虑着声名脸面,怕被诟病狠厉毒辣,“春分,那你便陪着大阿哥和大格格去一趟。万一皇后她有什么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也好及时遮掩了去,让她走前,留下最后的体面。”
“是,奴婢遵旨。”
☆、【薨】
001
春分到永寿宫来接大格格的时候; 姝菡正在看着宫人们给歆瑷沐浴更衣。
“大格格刚拾掇好,不好马上见风; 若是春分姑娘不急; 可先往景仁宫去接上大阿哥,我稍后再派人送大格格过去。”
春分无法,就先告退离去。
姝菡用手指逗弄着越发皮实的大格格:“咱们歆瑷越长越讨喜了; 赶明儿个; 让画师来做个相,保准儿和年画里的童女一模一样。”
阿蘅看姝菡没有马上让春分把大格格带走,不免疑惑:“主子您是不想让大格格去见皇后最后一面; 所以才没让春分带大格格走吗?”
姝菡摇头:“她们总归是亲生母女,眼看着皇后时日无多; 我怎会阻了她这点余愿,虽说眼下大格格小; 不记事; 但将来若她长大成人,问起她生母的事,我总不能说; 因为她生母不喜欢她,所以我连最后的告别都不成全?只怕到时候辜负了这一场教养缘分。”
“您如此看的开,奴婢却始终想不通,皇后当时那么决然地抛下大格格不顾,如今弥留之际,见与不见; 又有什么打紧,难不成,还想着将来让大格格替她争来什么尊荣?”
姝菡被这话猛地触动,但又按下那点猜测。“许是,人之将死,终于醒悟过来了吧。”
“那一会儿,奴婢让奶娘抱着大格格过去?或者奴婢亲自去送?”
“都不用,既然皇后是这么个光景,于情于理,我都应亲自带着大格格去送她一程。”
阿蘅有些担心,“可是万一恰巧,皇后在和主子会见之时有个三长两短,被有心人算计到您头上,您不是百口莫辩了吗?”
“那倒不至于,御医都已经铁口直断皇后已是油尽灯枯,总不是我今日去一趟就成了凶手,若她们想拿着皇后的病况做文章,只需说我近来掌管后宫疏于照顾就完了,和走不走这一遭没大关碍。你放心,此事我心里有数。”
“倒是芳嫔如今在老祖宗跟前养着,我们要更加留心才是。”
“是,奴婢日日都亲自过去的,还为此,特意将雨花阁修缮的事往后排了排,倒是素兰,近日来常回慈宁宫问安,您看?”
“无关紧要,我们行的正坐的直,不怕她当那耳报神,有她在,我们连自证其身的功夫都省下了。”
“还好芳嫔也是个明理通透的,没有因为雨花阁被安排在后头修缮而闹脾气。”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谁是真的护着她,也知道在何处养胎更安全。”
“唉,但愿芳嫔能记得主子您的好。”
“记得不记得,也没什么打紧,我是为了我自己。总不能在我理事的时候,闹出宫妃小产的风波来。”
如是,姝菡和阿蘅又消磨了近半个时辰,才不紧不慢吩咐人备下车驾,只为避开前头去看望皇后的大阿哥。
皇后如今所在的宫舍已在紫禁城边缘,与冷宫隔的不远,姝菡带着大格格行到那里,已近酉时。
门上的人得过吩咐,知道大格格会来,但因春分没用料到姝菡会亲自过来,是以门上的人也没有刻意阻拦。
进到皇后如今所居的寝殿内,姝菡有一瞬的惊讶,当初雍容端庄的皇后,如今已经瘦得脱了人形,再难找出往日的一丝端庄风仪。
“皇后娘娘,我带歆瑷来看你了。”
皇后先头见了大阿哥哭过一场,这会儿正靠在架子床的木槅上闭目养神。
听见声音,她倏地睁开眼,又半眯起来,似乎在努力辨认来的是什么人。
“海佳氏,你终于来了。”
听见这话,姝菡心里了然。
“原本我还在想,皇后娘娘为何突然要宣见大格格,可是方才您问都不问一句大格格的事……看来,您真正想见的人,是我。”
皇后不禁冷笑出声。“不错,我若直接和旁人说要见你,必定遭到千般阻挠,与其等着被拒绝被疑心,不如兵行险着。”
姝菡听皇后如此不加掩饰,脸色有些冷下来。“皇后娘娘因何想要见我?”
“自是为了那件旧事。”
“呵,那件事,拜皇后您所赐,我在坤宁宫早产,险些一尸两命,我念在大格格面上,本不欲在今日提及,想不到你却反倒提起……是觉得时日无多,想要清算了吗?”
皇后本欲发火,却生生忍住。“那一日,我动了歹心不假,但真正害你早产的,另有其人。”
姝菡心里一动,想到巧儿尸身的蹊跷,和那件染血貂绒大氅的悖论,终是沉下心思听她说完。
“那件沾了污秽的大氅,确实是我让宫女聂儿给你披上的,巧儿被杖毙,也确是我下的命令。但巧儿的尸首被移到你必经归途,却并不是我的意思,所以说,另有凶手在幕后隐藏,且算计了你我二人。”
皇后所言,姝菡此前早有怀疑,但她却不急着追问。“皇后娘娘,你今日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皇后面露不甘,“你也瞧见了,我快要死了,说不定都看不见明天一早的太阳。我既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总要说出来,心里才痛快,总不能到了下面,还做个冤死鬼。”
“那你来说说看,据你看来,害我早产的幕后的真凶到底是何人?”
皇后却挂上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可能我说出来,你未必会相信,你只好好想想,这宫里,谁最希望我们出事?”
姝菡配合着她往下继续,“那会是谁呢?”
“是这后宫里,最贪恋权势的女人,她见我荣登后位,迟早要执掌后宫大权,便有意设计害我,至于你,大概也是看出皇上对你的偏爱,深恐你不日又是一个齐妃,在后宫里一家独大。”
“听皇后娘娘所言,莫不是在影射太后娘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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