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水(明月)》第49章


亭幽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这一个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定熙帝就像是变了柳下惠一般,亭幽就算淘气地窝在他怀里,拿tun去撩他,他也无动于衷。
或者也不是无动于衷,只是不肯动而已。
定熙帝狠狠一巴掌拍在亭幽tun上,“给朕老实点儿,朕今日累了,你这模样,当心下面参你个狐媚惑君。”说完定熙帝又抓了一本奏折在手里。
“臣妾这点儿道行,哪里就能惑君了。”亭幽撇撇嘴,不满地道。
饶是这般撒娇耍痴,定熙帝只当什么也没看见,还将亭幽环住他的手掰开,侧了身背对亭幽。
亭幽这才确定定熙帝今晚是不想的,只得奄奄地靠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就睡了。
这一夜亭幽好眠无碍,哪里有她说的那般容易惊醒。定熙帝倒是满意了,看来周草易的药还是有效果的。
亭幽醒来时,天已大亮,定熙帝早已去了前面,亭幽自觉但凡有一点儿响动,她都会醒,何况是定熙帝起床的那个阵仗,不想昨晚居然睡得那般沉。
“皇上何时走的?”亭幽问伺候她更衣的宫女。
“卯时二刻。”
亭幽不自主地皱了皱眉,依然是平常时间呐,自己怎么就没警觉。那宫女倒是灵醒,补充道:“今儿皇上起床后,到的东次间更衣。”
这就难怪了。
难不成是为了不吵着自己睡觉,亭幽心想。
“皇上还吩咐,请娘娘留在乾元殿用午膳。”
亭幽点点头。
至中午,定熙帝回了内殿,两人一同用饭,并无交流。才短短一个来月,就感觉生疏了许多,若昨晚能亲近些,今日可能也就恢复了,只是如今总有些淡淡的不自在。
亭幽对着定熙帝也就难免恭敬了些,也疏远了些。
饭后,定熙帝揽了亭幽在腿上,有些无奈地道:“怎么,怪朕冷落了你这么长时间?”
“臣妾怎么敢?”亭幽嘴里说着,但表情可不是这般。
定熙帝捏了捏亭幽嘟起来的小嘴,在她耳边亲了亲,又亲了亲,一路在她脸上轻轻啄着,这般温柔,直让亭幽心都化了,比起欢、爱来,这样轻柔得仿佛她就是易碎的瓷器的对待更让人打心底升起爱恋。
亭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眼角就滴出了泪。
“怎么了?”定熙帝低声舔去那滴泪。
亭幽眨着莹莹的眼睛,一句“永远”就想问出口,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她太贪心,也太天真了。
“委屈嘛。”
“朕还没说委屈,你委屈什么。”定熙帝拍拍亭幽的臀,又在她尖、尖上捏了一把,“好了,你午歇一下,朕去书房了,晚上还是陪朕用膳。”
亭幽恋恋不舍地送走定熙帝,这个下午的日子嗅起来就觉得空气里都有一丝甜意,只是太短暂了。其实白日什么的,也不是不好啊。亭幽红着脸想。
作者有话要说:吃素鸟。
☆、第 49 章
这厢亭幽心里还甜着;却不知定熙帝那边嘴巴估计已经甜着了。
待亭幽回和曦宫处理事务,才知道下午媛昭仪送了点心去乾元殿。
听得消息,亭幽还能故作镇定,晚膳时居然也没给定熙帝摆脸色;殷勤伺候了用饭、用茶,定熙帝别说没任何表示,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朕去书房,你自己早些睡吧。”
亭幽在定熙帝背后咬碎了一地的牙。早些睡,睡什么?既然不让人侍寝,你翻人牌子做什么?亭幽气得跳脚。
想必是下午被媛昭仪吸干了精、血,亭幽气得浑身发抖;嘲笑自个儿下午还在那儿傻乐。
俞九儿来伺候喝药时,亭幽差点儿没忍住把药碗砸他脸上;这些内侍说到底都是和定熙帝一伙儿的,一丘之貉。但亭幽到底还是忍住了,喝了药,觉得困倦,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亭幽起身已不见了定熙帝。“皇上昨晚可回来了?”
“回娘娘,皇上昨晚歇在书房的。”
亭幽面无表情地任宫人伺候。
“今早晨王公公来传话,皇上请娘娘在乾元殿用膳。”
亭幽心里哼了哼,一个早晨都没笑脸,领了抱琴去御花园散心,却偏偏糟心地遇上了媛昭仪。
上午阳光好,又不刺人,媛昭仪正抱了二公主香浓出来晒太阳。
“给贵妃娘娘请安。”媛昭仪柔柔地道。
媛昭仪因为生孩子而丰腴的身子如今已经苗条了下来,只是胸部还胀鼓鼓的,瞧着就诱人,都是当娘的人了,看着还嫩得葱段子一般,亭幽打心眼儿里觉得看见她就烦躁。
二公主香浓的脸蛋如今已经长开了些,脸蛋红润润的,长得像媛昭仪,只是鼻子像定熙帝,长大了必定是位美人儿。
亭幽心底遏制不住恶意地想,生了公主又怎样,还不是不受定熙帝待见,二公主的名字都还是贱人取的。
可是,可是毕竟人家生了个女儿,总好过自己。再瞧瞧媛昭仪美润的脸色,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慈母样子,亭幽就觉得刺眼,太刺眼了。
亭幽不由想起上回在西苑问幽亭,这位媛昭仪当着自己的面就敢招惹定熙帝,果真还让定熙帝去宠了一回,这就怀上了二公主。
这昨儿个下午背着自己还不知道怎么狐媚呢,指不定五皇子已经在她肚子里了呢。
亭幽神思恍恍惚惚地,直到抱琴喊她,她才回过神来,媛昭仪还委屈地屈着身子呢。
“起吧。”亭幽端着架子,其实心里早懊悔了,自己怎么就走神了,当众给媛昭仪难堪,这传出去还不知多难听呢,也不知定熙帝会如何想自己。
这位媛昭仪就不懂自己起身么?虽说上位不叫起,按礼她是不应起的,但平日里可没见她有这般规矩,有孕那段日子,嘴里虽然说得好听,但行礼可是连身子都不带弯的。
这位媛昭仪要不是生的是公主,只怕鼻子这会儿都要朝天了。
亭幽看不得媛昭仪袅袅娜娜的样子,转身走了。心里却开始懊悔,真是辜负了老祖宗的教诲。
老祖宗是不赞同宫里嫔妃间互相争斗的,那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便宜了后面的人。何况帝心在何处,看的是你自个儿争气不争气,可怨不着别人。
若皇帝瞧不上你,你就是弄倒一个,后面还有十个、百个。
同嫔妃斗,没得损了自己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得不偿失。
但亭幽就是忍不住厌烦媛昭仪,恨不能远远地打发了她。否则当初何丽珍给二公主取名时,亭幽就会力争不同意的。
中午,亭幽伺候定熙帝用饭时,依然克制地打叠起精神和笑脸来伺候。
到晚上,用晚膳时,定熙帝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古怪了。
亭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然是今儿中午“为难”媛昭仪的事儿传到他耳朵里了。但是定熙帝不开口,亭幽自己也不想开口。
饭后,定熙帝又去了书房,亭幽独自入睡。
这般过了好些日子,两个人都对这事表示沉默。亭幽心里却一直闹腾着呢,只觉得定熙帝不开口,定然是觉得愧对自己,他自个儿偷腥,她为难为难媛昭仪又怎么了?对,定熙帝按下这事不问,定然是因为这个。
否则他早该冷嘲热讽自己了。
不自觉里亭幽已经觉得定熙帝是只能是她自己的了,他背着自己召幸嫔妃那就是偷腥了。
亭幽这晚从定熙帝走后,是越想越气,虽然自己在乾元殿呆着,可定熙帝一直没宠幸她,挂着个空名而已。
亭幽不知道定熙帝为何这般,不想召幸就算了,做什么将她冷落在乾元殿里,夜里要么是歇在东书房,要么回来也极晚了,亭幽早就睡着了,早晨起床他又先走了。
用饭时,讲究食不语,也说不上几句话,饭后就匆匆去了前面。
有一瞬间亭幽摸着自己的脸,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丑八怪吓着定熙帝了,让他恨不得能插翅逃离。
亭幽越想越委屈,越忐忑,老祖宗的教诲里可没有说过这个古怪情形该怎么做的。
亭幽将头埋在枕头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累了才睡着。
梦里又梦见,定熙帝左手抱着媛昭仪,右手搂着关氏姐妹,左亲亲,右摸摸,好不快活。她们看见自己,便是冷嘲热讽,媛昭仪讥笑亭幽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关氏姐妹则在一旁咯咯地笑着。
定熙帝却什么话也不说,只当看不见自己。
小关氏还低□子,拿嘴伺候起定熙帝来,大关氏则摇着定熙帝娇声道:“皇上,她可会这个?”
只听得定熙帝冷笑道:“她哪里会这个,哪有心肝你俩个伺候得好。”
“那就叫她滚啊——”媛昭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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