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台,陛下太妖冶》第5章


一股大力将她远远抛了开去,云倾扶着脖领咳了许久方缓过劲来,再抬眼望去,南宫缅站在远处正冷冷的望着自己。
不远处巡逻的禁卫许是听到动静,齐齐跑来,看到眼前情景又是愣住,左看看右看看……
南宫缅已恢复了高高在上的神色,平静而淡漠,望着云倾一字一顿说道,“难为风小姐的苦心,可惜……明日才是殿选,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说着走上前几步,以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继续道:“恐怕到了明日你会跪着求我给你一个机会……”
☆、第十一章 澡豆
第十一章 澡豆
云倾垂首不语,心中却是满满的腹诽,这人还真是恶劣,他是不是就是喜欢那种被人崇拜倾慕的感觉?
看着周围人的暧昧目光,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被误会了……
果然,回到钟粹宫一众人看她的眼神透露着鄙视和幸灾乐祸,所幸正赶上晚膳,遵循宫中典例,食不言寝不语,云倾才免受嘲讽的荼毒。
此次参选一共八个人,四人一桌,吃的竟然是螃蟹。
要知道吃螃蟹是个费时费工的事情,程序冗繁,器具也名目甚多,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弄错,好在这八个人大多数都是生在南方,对此司空见惯,俱是动作优雅,有条不紊。
但只除了一人,她和云倾一桌,生得浓眉大眼,五官深邃,有着他们南方女子少有的小麦色皮肤。
起初她见宫人端来螃蟹已是眉头深蹙,耐着性子一步步跟着旁边人学,到后来终于忍不下了,索性掰开整个蟹身连皮一起咬下去,胡吃了几口便不再动了。
见状,有宫人端来净手用的澡豆和兰脂,那女子竟然抄起盛有兰脂的瓷瓶倒入澡豆中用勺子拌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整个过程十分迅速,以至于伺候的宫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轰然的爆笑声让她本来流畅的动作一顿,再迟钝也能明白自己是出了糗,于是尴尬的红了脸,手中还舀着一勺子澡豆,放下也不是,吃了也不是。
见那些佳丽们笑得花枝乱颤,云倾撇了撇嘴,十分不屑,遂开口也要了一份澡豆和兰脂,依样画葫芦的合在一起,吃了一大口。
先前的女子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云倾朝她笑了笑,“这是澡豆,不过是用谷米以及豆面合着桂花做的,吃下去无碍的。”说着又吃了一口,“螃蟹肥腻,吃些粗粮可以解解。”
本来哄笑不已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狐疑的看着云倾,又难以置信的看向面前的澡豆盘。
饭后云倾为了避免听到影响心情的话语,早早起身往卧房走去,却被一人拦住去路。
“风小姐多谢你方才解围。”女子声线偏低,操着一口北方口音。
云倾笑了笑,“这位小姐不是京城中人吧?”打眼望去,尽管眼前女子不似南方女子的温婉细腻,但英气的面容飒爽利落,别有一番风味。
“风小姐好眼力,家父乃是镇北王霍郊,此次乃是奉旨参选……”女子说着,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却是淡淡的忧伤。
闻言,云倾倒是正了正身子,肃然行了一礼,“原来是霍郡主——”
女子忙上前一步拉住云倾,“姐姐不必多礼,叫我娉婷好了。”
霍郊乃是寒族出身,虽是王爷却没多大体面,常年驻守北方边关,嫌少回京,想来边关苦寒,这霍娉婷的生活自是无法和京中的官家小姐相比……
不过虽然霍郊在京城无人问津,但是霍家军在边关却是声望极高,乃是一支百战不殆的神勇之师。
见云倾看着自己不说话,霍娉婷褪下手上的一个镯子给她,“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
☆、第十二章 受罚
第十二章 受罚
云倾帮她本来只是因为故意想和那些佳丽作对,却没想到换得霍娉婷真心以待,反而讪讪的,正不知道如何开口,解围的人就来了……
“还真是物以类聚,粗鄙对无耻……”
霍娉婷回头见是尚书令家的幼女,忽然一反先前的和善冷冷笑了起来:“你不去伺候你家主子,跑来跟我们这种粗鄙无耻之辈说什么话?”
“什么主子?”女子被她说的一愣,傻傻的问。
霍娉婷笑得更加惫懒,“令尊一向以中书令大人马首是瞻,他的女儿如今也在这钟粹宫中,你难道不需要鞍前马后,好生伺候吗?”
顾连璧虽然也在宫中,却一直不曾露面,自有太监宫女伺候的严严实实,好似不屑和他们这些秀女佳丽共处,很是清高,因而沈穗蓉还不曾见过她。
“你——”沈穗蓉一张稚嫩的小脸憋得通红,伸手指着她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奈何她毕竟年纪小,不像其他人纵然会有些口角,但也不敢太过分,只见她忽然就冲了过来,作势要揪霍娉婷的头发。
身为将门虎女也不是吃素的,加上年长,几下子便把沈穗蓉打倒在地,霍娉婷冷笑道:“怎么当了奴才还怕人说?有种去跟顾连璧打啊,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蹄子,喜欢给旁人做绿叶也别拉上我!”
云倾听得云山雾里,却见那沈穗蓉爬起来又扑了过来,一双眼睛血红,竟是要拼命,“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们沈家是京官,岂是你们那起子寒族卑贱之辈可比的?”
霍娉婷也红了眼,冷笑道:“可是比不得,明知道是个坑,还把女儿往里送!”
“你又比我好到哪里,不也是在这吗?”
云倾见他们越闹越厉害,门口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今日恐怕是不能善了了,自己脑袋本来就不是很稳当,实在经不住风雨了,于是打算闪人以免惹祸上身,还没走出去两步便被人喊住了脚步。
“三位小姐,皇上有旨——”明公公以五十岁的高龄竟然还健壮如牛,一手一个轻轻一推,那如同粘在一起牛皮糖似的俩人便生生分了开,老人家眼观鼻鼻观口,垂手而立。
云倾指着人头仔细数了三遍,方开口:“明公公您确定是三个人?”她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一句话没说,一个手指头没动过的呀……
明公公撇嘴看了她一眼,十分的恨铁不成钢,“风小姐老奴耳朵还不聋呐!”说着干咳了几下以正视听,“圣上有旨,风云倾、霍娉婷以及沈穗蓉,私下斗殴,扰乱宫纪,罚三人跪于钟粹宫门口,无诏不得起身。”
“明公公麻烦你跟皇上说下,我没有参与……那个斗殴……”云倾实在不想罚跪,从风府跪倒大凉宫,她也是古今第一人了。
“是啊,这是我和沈穗蓉的恩怨,和风家姐姐无关!”霍娉婷附和着说道,满脸都写着一人做事一人当。
看她如此,云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和她的磊落相比,自己的确很没有义气,只是义气这玩意能替自己罚跪吗?要来何用?
明公公闻言回道:“皇上说,若是风小姐为自己开脱,就让老奴告诉您,看到二人起口角却不及时制止,后来看到事情闹大企图溜之大吉,作为帝后的待选佳丽,如此无责任感又贪生怕死的行径实在可恶,因而要受罚。”
云倾牙齿磨得咯吱响,好你个南宫缅,算你狠!
☆、第十三章 心死
第十三章 心死
三人并排跪在钟粹宫外,明公公亲自监督防止她们偷懒,除了云倾二人皆是一脸的悲苦,比起头顶瓷碗这不过是单纯的罚跪,她倒是安之若素。
这些年在风南翀时不时的体罚下早已练就“铜皮铁骨”,用她爹的话讲,一个女子生得如此顽劣不堪,当真是家门不幸,即便隔三差五各种受罚依旧能干出上房揭瓦的勾搭,不知是随了谁?
不过自从三年前那一次任性的离家出走后,云倾便改变了许多,每每遇到一件事就收敛起一些棱角,那些过往的尖锐和跋扈都被深深的隐藏了起来,除了偶尔连同子儒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再也没有干出过超越当年的“壮举”,或许这也要感谢南宫缅……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钟粹宫内传来兵刃打斗的声音,不到一刻钟便又消失不见了,整个过程貌似并没有惊动周围巡逻的侍卫,又过了一会,明公公走了过来,告诉霍、沈二人可以回去休息了。
云倾眨着眼干巴巴的看着霍娉婷一步三回头的离去,认命的继续跪着,南宫缅哪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猫逮老鼠一向都是玩够了才弄死的……
正垂头打着瞌睡,晃晃悠悠的数着更点,眼前忽然多了一双精工细作的龙靴,云倾迷糊的抬头还没完全聚焦,就听那人冷笑道:“你倒是随遇而安,这样也能睡得着?”
云倾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回道:“清醒着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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