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嫡妾[重生]》第169章


姜苒瞧着少年的反应顿了顿,她有一瞬的迟疑:“你……”
“我也是中山人,家中的人都在战乱中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被他们强抓来充军。”那少年望着姜苒忽的放声哭了出来。
姜苒只觉得有一瞬窒息,麻木已久的心猛然被什么刺痛,生生的疼。
突然,帐门处的帘子被撩起,楚彻最近身的奴才走进来,似乎是唤全元的。
全元对着姜苒微微俯身,随后他示意身后的两名奴才将姜苒床榻上的少年抬走。他们来势汹汹,姜苒心上一沉,她起身挡在那少年身前,她看着全元:“你们要做什么?”
全元眼见姜苒阻拦,他并未因楚彻之势欺人,声音恭敬又平和:“奉陛下之命,将这兵士抬回兵营中。”
“他还生着病!”
“王女莫急,陛下已经派了医士前往医治,还望王女体谅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全元话落,继续命人上前要将那少年抬走。
姜苒闻言一时无语反驳,接着她缓缓的侧开了身子,她眼见着少年被人抬出营帐消失在眼前,眼见着全元又对着她俯身一礼,退出了营帐。
如今她尚是傀儡之身,又何来的能力护住其他的人。
姜苒落寞的在营帐中站了许久,她猛然想起什么,快步冲出营帐,朝楚彻的帅帐而去。
第138章 番外:前世(四)
姜苒一路冲向楚彻的帅帐,那守营的士兵尚未来得及阻拦,姜苒已经闯入了帐内。楚彻坐在长案前,下首还坐了三四个将军模样的人。
其中有一人正言:“公孙丞相告病,已递折子欲辞去宰相一职……”那人眼见着闯进来的姜苒,似有些愣,他停下口中的话,转头望向楚彻。
姜苒未想楚彻营中还有他人议事,可她闯进来,当下进退两难。
楚彻看着闯进来的姜苒亦是一愣,他望着她微微眯眸,最终却是看向下首的几名将军。
徐陵远见了,率先起身告退,他行至姜苒身前时,不由抬眸打量,随后他敛下眸中的惊艳,快步退了出去。
营帐中的众将皆退下了,全元站在一侧,他看了看楚彻又看了看姜苒,最终亦识相的跟着退了下去。
诚言讲,姜苒闯入帐中瞧见的是这般景象时生了些后悔,只是她未想到楚彻竟没将她轰出去,反而是遣退了正在议事的众将军。
楚彻仍坐在长案前,他望着数步之外的姜苒,久不见她出言,不由蹙了蹙眉头:“你慌慌忙忙闯进来就是为了罚站的?”
闻言,姜苒又顿了顿,随后她抬步慢慢向楚彻走去,她站在长案前望了他,尽量将语气放的平缓:“刚刚那个兵士不过才十三岁……他虽是中山人,可到底是个孩子。”
楚彻眼中还存着的那点期待淡了下去,他面上露了不耐:“你擅闯帅帐就是为了这个?”
姜苒看出了楚彻的不在意,的确,于他而言刚刚那个少年不过是他俘来的,连他的国人都不是,可是又有谁想过,这些兵士都是一双双父母含辛茹苦养大的,是他们无法割舍的骨血。
姜苒咬了咬唇:“我知道中山已灭,中山的国人皆是你的俘虏,可是那个兵士还小,他不该被你抓到战场上。你可想过,这些为你征伐的兵,他们都有亲人……你如此强抢壮丁充军,冷血自私,不顾人情,可有想过上天的报应!”
“够了!”楚彻的大掌拍在长案上,声音亦是从未有过的低冷。
姜苒的身子下意识一颤,她望着他的怒目,她甚至想过,下一刻楚彻可会唤人将她拖出去砍了。
若是死了,也甚好。最怕的只是可会牵连了父王亲族。
楚彻盯着姜苒,眼底怒意汹涌,他盯了她半晌,将她面上变幻的神色尽收眼底,良久,他喝她:“妇人之仁。”随即又骂:“滚出去。”
全元站在帐外听着,听出了一身冷汗,这中山王女岂非是不想要命了,也太过大胆。放眼整个天下,就连陛下嫡亲的姑母也不敢出此重言。
全元见帅帐的帘子被撩开,姜苒的身影安然的走了出来,全元瞧着姜苒,不由松了口气。他看着她略有苍白的小脸,忍不住好心提醒:“王女……您可莫要再惹陛下动怒了。”
姜苒有些意外的看向全元,楚彻身边的人竟也会好心提醒她,只是怒于不怒,楚彻又何曾将她同人一样待过,不过是加倍折辱罢了。
姜苒张了张口:“多谢。”
姜苒的身影远去,想着帅帐中那人的怒意,全元在外徘徊了一会才敢进去。
“派人去查,刚刚那个兵是何来历,”楚彻的大手握拳,渐有泛紫,他的怒意显然未消:“孤早下过令,军中上下不可有未成年的男子。中山的人又是怎么混入我燕军的!”
……
这几日姜苒总觉得身子犯冷,又时常疲乏,今日更是周身不舒坦。刚刚在楚彻帅帐中尚未觉,如今回了营帐回过神来,才觉胃中生生难受。
她自幼体弱,好在同外祖学医,这些年调理着身子也不觉乏力,可现今被楚彻这般折腾数月,才知身子早已虚弱不堪。
她将楚彻惹得那般重怒,想来他是不愿瞧见她了,她也可落得清闲。姜苒早早命人备了水,沐过浴后,拥了被子上榻。
榻上的被褥早被细心的宫婢换成新的,趁她去楚彻营中时,也上下打扫了个干净。
许是身子太过虚乏,刚着了榻便沉睡过去。
楚彻在帅帐一直忙至夜深,沐浴更衣后,心上的怒意仍未全然消散,他转头对全元道:“把她给孤唤过来。”
全元自是知道楚彻口中所言的她是谁,连忙俯身退下,朝姜苒的侧营而去。
楚彻瞧着很快折回来的全元蹙了蹙眉,全元心中苦,也得顶着楚彻的怒意,硬着头皮道:“王女已经歇下了。”
果然,楚彻的面色深沉的骇人,他抬手随意扯了一件披风,出了营帐一路向姜苒的侧营而去。
她在他面前口出妄言,他忍着没要了她的小命,更是被她气到至今,她却早拥被高眠。明明知道他今日归营,不梳洗好等他传唤,竟胆敢直接安了寝。
楚彻撩开侧营的帘子进来,有宫婢迎上,楚彻步伐未顿直直朝榻上而去:“滚。”
那些宫婢听了,慌忙的从侧营中跑了出来。
转过屏风,内里的烛灯已经熄了,仅有外面未熄的烛火隐隐传来火光,榻上的人睡的深沉,小脸浮上一层朦胧。帐内很静,隐隐可闻她的呼吸声,床榻被褥间皆是她满身的馨香。
楚彻勃然的怒意,忽得被什么冲散,他瞧着榻上娇小的人儿,瞧了许久,本想将她唤醒的心思亦变了。
楚彻解了披风,掀开她身侧的被子,上了床榻。
全元忧心的等候在外,等了许久竟不闻一丝争吵声,他等了许久许久还是见不得动静,心中只觉不对,他从帐外走入,满帐的宁静,转过屏风便却见楚彻正拥着那中山王女,二人依偎着,睡得正沉。
全元吃惊了好一会,他连忙静悄悄的退出去,连带着灭掉外室的烛灯。
……
姜苒未想到自己竟会是在楚彻怀中醒,一睁眸便看见他的脸,姜苒说不惊不怕是假的。
楚彻瞧着怀中的人,等了许久终见她醒了,他眸中神色平静,瞧不出怒意,也看不出温柔。
他眼见着她看清他后,本是朦胧的模样被吓的清醒,一瞬失了兴致。
楚彻松开姜苒,率先起身,他昨夜只披了风衣来,好在全元心细早早备好衣服等在帐外。
全元将衣服送进来,见姜苒还只着中衣躺在榻上,连忙垂下头,放下衣物后便退了出去。
楚彻本不欲理睬姜苒,可眼看着全元退下,只能转身瞧向榻上的人,姜苒望着楚彻投来的目光,诚言,她现在尚未回神,想不起楚彻究竟是何时来的。
“过来替孤更衣。”
姜苒缓缓从床榻爬起,她穿上鞋子来不及着袜,她走到楚彻身前开始一件件替他更衣。她跪在他身前给他系束带,随后将一个剔透的玉坠悬挂于束带之上。
楚彻垂眸瞧姜苒,昨日的怒意,经了一夜全然消散,他看她,倒是命大。
姜苒缓缓从地上起身,她正等着楚彻转身离去,却不想听他开口:“梳洗好来帅帐伺候孤用膳。”
姜苒闻言又是一顿,她抬眸看着楚彻。楚彻将姜苒的眼神看在眼里,他不欲多言,转身出了屏风。
有侍婢进来伺候姜苒梳洗好后,姜苒依照楚彻的要求前往帅帐侍膳,再踏进来,昨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姜苒瞧着坐在长案前的楚彻,走了过去。
在他身侧设了一张席子,长案上全元已经备好膳,随后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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