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娇宠日常》第184章


承灵公主没有回答,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可偏偏容决要拿南蛮开刀——就因为南蛮那群蠢货险些伤了薛嘉禾。”
若不是南蛮这个盟友眼看着就要被打死了,东蜀是准备再蛰伏些年头的,可既然大庆同南蛮开战,承灵公主便只得赶鸭子上架地给毓王下了毒。
“我没有时间了,”承灵公主叹了口气,“我只能动用一切能动用的手段向容决施压。我找了你去煽动太后,我找了姓卫的刺杀薛嘉禾,我对容决提出了最真诚的条件,我甚至告诉他东蜀军有多少人、领兵指挥的又是谁……可他对我仍是不屑一顾。”
何盛乐沉默地听到这里,忍不住道,“可摄政王不是去了禹城吗?你可以当面对他提啊!”
承灵公主一声苦笑,带着嘲讽道,“我根本没见到他。从他带军攻入禹城、将东蜀军击退三十里、将我捉拿关押,一直到返回汴京,我一眼也没见到过他。哪怕我说我愿意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坦白交代,只要他能来见我一面……”
她没继续说下去,但何盛乐也猜到了后面的内容,“……那可是摄政王啊,他这么不近人情不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吗?”
“可我喜欢他,自然总是会想些不可能的事情。”承灵公主停了半晌,才幽幽地道,“睡在毓王身边时,我常将他当成容决来对待,我将自己当成薛嘉禾,想象他会像喜欢薛嘉禾那样喜欢我。这些都是假的,可我也乐意。”
何盛乐抱着膝盖坐到墙角,小声道,“其实我也想过。蓝东亭看她的眼神那么温柔,可那是只给她一个人的——明明就是我先认识的蓝大人!”
“你罪不至死,”承灵公主淡淡道,“或许以后还有机会呢。”
“哪怕不死,我也是个罪人了!”何盛乐带着哭音地道,“他可是当朝帝师!我还能有什么机会?”
“人只要活着,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承灵公主的声音相当平静。
何盛乐抽了抽鼻子,突地觉得这话不太对劲,猛地转过头去,“你……你什么意思?”
“我明日就问斩了。”
何盛乐为对方镇定得过分的语气瞪大了眼睛,“明天?”
“我是别国派来的奸细,更是杀害两任毓王的凶手,自然是要砍头示众的,这有什么可惊讶。”承灵公主道,“你看,死之前我都见不了那个人一面,你是不是比我幸运多了?”
“那你刚才同我说这么多……”
“唯有你是和我同病相怜的,这些话,我这辈子只对你说过。”承灵公主突而轻轻叹了口气,“总是憋在心里,终于说出来一次,赴死也能安心两分。”
何盛乐想不出该说什么,她不安地动了动手脚,升起了些怪异的怜悯心思,也不知道是怜悯承灵公主还是她自己。
好在承灵公主也不需要她的安慰,牢中又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何盛乐换了个姿势,将脑袋枕在膝盖上向牢房外看去。
——要是,蓝东亭能来看看她、说上两句话,那她可就更不舍得死了。
可何盛乐心中清楚,正像承灵公主方才说的那样,容决不会来,蓝东亭也不会来。
……
承灵公主问斩那日,所有人是有志一同瞒着薛嘉禾的。
即便汴京城里许多人都特地赶去看这难得的处刑,薛嘉禾却是对此一无所知。
蓝东亭、季修远、薛式三人在此事中颇有些功不可没。
处刑的当天,季修远甚至特地跑了一趟摄政王府,免得薛嘉禾心血来潮出门去。
——大街小巷都是看热闹的人,街上稍微一走就会听说了。
倒也不是说不能让薛嘉禾知道,只不过承灵公主拿薛嘉禾拿仇人看待,几人拿不准薛嘉禾怎么看她,便干脆先瞒了再是。
“季大人今日这么有空?”薛嘉禾有些时日没见季修远,随口调侃了他一句。
“我仍是殿下的长史,殿下若有令,臣随叫随到。”季修远淡定道。
“你和陛下处得好,我就放心了。”薛嘉禾摆摆手,“我知道你手腕厉害,先帝将你派给我当长史不过是为了帮我制衡容决,现下没这麻烦,你大可一展宏图,青云直上。”
季修远顿了顿,他慢慢地道,“臣同陛下确实相处得不错,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自然是有殿下当我和陛下的中间人。”季修远意有所指地道。
薛嘉禾偏头看他,“我进京之前,你不曾同陛下见过面?”
她算了算季修远和幼帝的年龄,差了七岁,没见过倒也不奇怪。
“在宫中时见过归见过,但陛下当时忙于接受先帝教导,并不曾说上话。”季修远话锋一转,“说来,殿下长史这份活计,并非先帝派给了我,而是我向先帝讨要在先。”
“你问先帝要的?”薛嘉禾微微诧异,她动作十分娴熟地将季修远爱吃的糕点推到他面前,边道,“任命之前,我可就见过你那么一两次。”
“但我对殿下是神交已久了。”季修远拈了咸味的蟹糕,轻描淡写地说,“先帝派人去接您之前,就曾同我提起过数次您的名字。”
薛嘉禾闻言皱了皱眉,“先帝倒没和我说过这些。”
“先帝对您多有愧疚,自然不会在您面前提起。”
薛嘉禾托着下巴看季修远将蟹糕两口吃了干净,道,“为什么?那时候谁都能想得到,做我的长史是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可如今我将殿下照顾得不错。”季修远擦拭着手指笑了笑,“臣大言不惭地说一句,总算勉强是能放心下来了。”
这答案颇有些避重就轻,并未回答薛嘉禾的问题。
薛嘉禾撇了撇嘴,也不是非要得到个答案不可。
左右她看得出季修远和蓝东亭不同,虽都是关心回护,但并无男女之间的爱慕。既然季修远不愿明说,她也不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于是薛嘉禾换了个话题,“我记得你与我同年?前些年你总说忙得无心私事,今年季家还没给你定亲?”
“我家中都不急,让我自己决定便好。”季修远不以为意,“有蓝大人在前头挡着呢。”
薛嘉禾皱了皱鼻子,“你和他不一样。”
“殿下这是要给我说媒?”
“我没这闲工夫,不过关心我的长史是不是有意中人。”薛嘉禾喝了口茶,朝季修远眨眨眼睛,“若是有了,我倒是能用长公主的身份替你登门说亲去,季夫人应当不会介意的。”
“那臣先在此谢过殿下了。等有那一日,可不会任由殿下赖账。”季修远坐着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薛嘉禾看他模样便知道这人怕是真没碰上动心的,扬了扬眉便放过了他。
来日方长。
季修远在西棠院里蹭吃蹭喝,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起身告辞,临走前道,“按陛下的意思,毓王的位置不能留给承灵公主的儿子,殿下府里的那位护院是不是该送回禹城去了?”
薛嘉禾抬了眼,思忖半晌才道,“我不能代他做决定,去留由他自己说了算吧。”
季修远扬扬眉毛,“那我可去问了?”
季长史的三寸不烂之舌闻名遐迩,叫他逮住在摄政王府伪装成个护院的毓王,那毓王脑子里黑的都能全部给他洗成白的,乖乖回到禹城去。
“你尽管去。”薛嘉禾笑着挥手,“他心结难解,你要真能解开,倒是桩好事。”
有薛嘉禾这话,季修远便放心地找到管家这般那般说了一通。
等管家将化名王林的护院带到面前后,季修远不过花了一刻钟便将毓王说动,再花了两个时辰将毓王回禹城的前前后后都安排好,才去了趟宫里。
季修远如今也是御书房里的熟面孔,没有幼帝召也能自己进去。
蓝东亭和幼帝正在议事,见季修远来了便停下看他。
“皇姐那儿的事办妥了?”幼帝问。
“回陛下的话,办妥了。”
幼帝哦了一声,又道,“皇姐看着可好?”
“好得很,殿下还有空操心我的亲事。”
幼帝哈哈笑了起来,“皇姐替你操心这个可真是没错——季修远,你可别叫皇姐操心太久,赶紧找个好姑娘娶了吧!”
季修远慢悠悠地道,“陛下还请悠着些,再过几年,您便要和我一样了。”
幼帝一噎,笑声戛然而止,摸了摸鼻子便将矛头对准一旁的蓝东亭,“等我到你这岁数,老师都过了而立之年,朕更忧心的是老师没人照顾的事。”
“陛下放宽了心,臣的府中几个下人还是请得起的。”蓝东亭面不改色,“臣不娶妻不纳妾的传闻,长公主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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