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女[民国]》第97章


到时候,警方,钱妈妈背后的势力,以及赵家交杂在一起,她怎么应付得了。
如果把这件事往后拖一拖,拖到案子结了,她另找可靠的人出面,将娇杏的遗体带回来安葬,一来全了她们的情谊,二来,少了两方牵扯,单单对上赵家,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别忘了,赵家还面临着一大难关——赌场的欠条,在被赌场要债之后,想必已经元气大伤,不会再有多少抵抗之力。
“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妞子惊诧道,“福姐儿,你越发厉害了,这回肯定能好好收拾那群王八蛋。”
容真真冷静道:“还不知道成不成,先别把这话说得太早。”
过了数日,纵火案以很快的速度结了,这是钱妈妈的养子出面催的,这事一日不了结,他就一日没法开门做生意,那亏损可大了去了。
于是,这个案子被定性为“不堪打骂,愤而纵火杀人”,草草结了案,虽然其中还有颇多蹊跷之处,也无人会细细追究了。
钱妈妈活着的时候,那养子倒一口一个“娘”喊得乖,她一死,所有喊出来的情分都烟消云散了。
养子接手了她的产业,也为她尽了点儿心——他把那两个玩忽职守的守夜汉子打折了腿,并割掉了那玩意儿,扔出去自生自灭,也表表自己对养母的孝心。
而赵家两兄弟的事却意外的没有牵扯到娇杏身上,赵家人只以为他们不长眼,得罪了道上哪个大人物,人家特意给他们一个教训。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不过是个胡同里的姑娘下的黑手,让他们为多年前做的缺德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要是他们细细去查,一定能查到,因为染病的老妓是娇杏亲自找的,可因赌场催债催得狠,他们便默认是赌场的人把两人扔到了老妓床上,连查也不敢查了。
秦慕物色了一个口风严的外地商人,托他以“曾经恩客,不忍见其尸骨无存”的名义,将娇杏的尸首带了回来。
之后商人收了感谢费,很快回乡去了。
容真真将娇杏的墓地,选在了周秀旁边。
“她们生前喜欢在一处说话,如今也让她们做个邻居吧。”
小玉跪在坟前,一边烧纸,一边痛哭,一会儿喊着“娇杏姐姐”,一会儿喊着“婉红姐姐”。
她哭得伤心极了,仿佛有流不完的泪,仿佛要让所有悲痛都随着泪流出来。
夏日的阳光十分毒辣,高高挂在穹顶,倾洒着灼热的光芒,让人分不出那脸上流淌着的,到底是汗水,还是眼泪。
所有人都感到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重重地压在心头。
这件事过后,小玉肉眼可见的安静了许多,她话少了,做事更勤快了,学习更用功了,仿佛在跟谁较着劲。
大家心中担忧,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用陪伴和时间,让她慢慢从伤痛中走出。
容真真收集到了一些赵家的近况。
先说小赵爷那边,也就是她曾经的二叔,为了给儿子擦屁股,将女儿嫁了出去。
本来赵珍还没到出嫁的时候,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急需用钱,只好把聘礼拿来贴补。
她订婚的那户人家倒也厚道,虽然她哥哥做出那样的丑事,娘家也眼看着就要败落了,却守信义,没有悔婚。
可后来小赵太太急匆匆把她嫁了,拿聘礼填补空缺,又不给多少嫁妆,难免让男方看她不起,她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
小赵爷的车行彻底没法再开,他把车行卖了,重新开了两个铺子,勉强维持生计。
曾经那样辉煌的赵氏车行,终于从平京城消失。
而赵礼那边,他爹是族长,有几分资产,为他填了债,可之后却把他活生生打断了腿,关在家里不许出来。
赵族长如今正一心一意教养孙子,反正儿子已经养废了,还不如把精力花在孙子身上,好让赵家后继有人。
容真真准备找赵族长谈规划家产的事,秦慕却另有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第86章 
“你打算怎么做,说说看。”容真真问道。
“不要私下里谈,直接一纸诉状告他。”
“这又有什么用意呢?”容真真有些不解,如果要打官司,她一来没那个时间去耗,二来如今要想赢官司,是要靠钱财通鬼神的,会多处许多麻烦来。
秦慕跟她解释:“正因为我们没太多时间,才要直接作出打官司的样子。”
容真真忽然灵光一闪,明白了他的意思。
根据律法规定,若无亲生子女,继子继女应当有继承权,可赵家当初为了这份家产,并没有让容真真继承家产,而是强迫性的立了个嗣子,将所有产业抢夺了去。
但那毕竟不合法,以前赵家更强,所以他们能抢走,但如今容真真更强,就能拿回来。
容真真知道,在这种时候,只要她作出打官司的举动,就一定能拿回家产——虽然能拿多少也不好说。
她找了个靠谱的师爷好好写了一份状子。
赵家反应倒快,上午接到的消息,下午就急急忙忙来求和。
是赵族长亲自来的。
赵族长四十岁上头才有的儿子,如今这个儿子已经到了惹是生非的年纪,而他也六七十来岁了,头发胡子都白了。
“堂侄女,你娘呢?我有事找她商量,还请让她出来说话。”赵族长心里知道,容真真是个硬茬子,扎手,所以他想从潘二娘那处下手。
容真真自然不肯让她娘来应付,万一被忽悠了怎么办?
“赵老爷子,有事您跟我说就是了,何必找我娘?”
赵族长把拐杖往地上一点,瞪着眼睛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家,亲娘还在上头,怎么由得你来当家理事?”
容真真才不吃他这一套:“既然您不愿意说,那就请吧。”
赵族长却坐着没动。
“怎么?您要赖着不成?”容真真似笑非笑,“有什么事儿,您要么跟我说,要么大门在那边,您请自便,这个家我还是做得主的。”
赵族长脸涨得通红,就是不肯走。
容真真假作惊讶道:“老爷子,你脸怎么这样红?是不是犯病了,可千万别死在我家,你这要是死了,我还得花工夫拖出去呢。”
“你!没规矩的东西!”赵族长愤愤斥责道。
容真真立马冷了脸,“你说我没规矩,就往有规矩的地儿去,我这儿招待不了您这样的规矩人!”
赵族长瞪了她半天,手都气哆嗦了,拄着的拐杖像得了癫痫,抖个没完,可他终是服了软:“按理说,你也该叫我一声堂叔……”
“可千万别这么说。”容真真赶紧打断他,“当初是你和你儿子,亲自把我们赶出来的,这么快就忘了不成?”
赵族长被她噎住了,但他毕竟当了那么多年族长,先前那副模样,不过是试探性的打压一下对手,既然容真真没被打压下去,他也只好选择聪明人的做法。
“你不是说要你爹的家产吗?你既然认那个爹,你爹又是赵家的人,那你叫我一声堂叔有什么不对?”他口气里已经有缓和的意味。
容真真却不买他的账:“我可没个能狠心把孤儿寡母赶出去的堂叔。”
赵族长:“……”
他把这口气咽了下去,“我知道,堂侄女心中有怨气,可当初那不过是个误会,也怪我没查清楚,让你们受了委屈,可我这次来,是真心想要和解,你要考虑清楚,不要因为一时意气,做出不明智的决定。”
“咱们世世代代都是平京人,既然误会解除了,日后也走动起来,多多少少好有个照应。”
容真真心中冷笑:就知道这老头子没安什么好心。
他这么说,一来是威胁,告诉自己他们有根基,不好招惹。二来也是看她有前途,想巴上来占便宜。
“别卖关子,直接说,你打算如何解决?”
“……这年头生意不好做,你堂兄帮忙管着铺子,也亏损不少,不过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坑你,当初你爹的家产,不管剩多少都给你。”
容真真怒了:“老爷子既然没有诚意,就到法院里去说。”
说完,她起身作势要离去。
赵族长忙拄着拐杖拦住她,口口声声叫得亲热:“堂侄女,都是一家人,何必伤了亲戚间的情分,你哥哥这些年来帮忙守着铺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纵然亏损了些,也不该……”
“您是把我当傻子呢?”容真真嘲讽道,“我爹铺子地势那样好,就是头猪去看着,也不会亏,怎么他就亏了,你要再耍这些滑头,那就什么也不要说了。”
赵族长费尽口舌说了半天,容真真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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