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一禁成双》第66章


然后她看了看调料,挨个拿起,第一盘菜再多加一勺盐,第二盘菜再加一勺糖,第三盘菜再多加一勺辣椒油,第四道菜……算了,为了体现自己的好心,加一大勺水吧。
于是晚餐,汤小料先试毒,眉头微皱却什么话也不说。等了一刻钟,赵挽拿起筷子,前三道菜挨个儿夹了一遍,表情已经从期待变成了无语。
“思沅……”
“怎么样,好不好吃?”心里早已知道他会是这幅模样,宁思沅暗中冷笑,脸上却带着明媚笑意。
“你口味略重,朕……”
“噗。”因为赵挽这句非常“新潮”的话,宁思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等了一会恢复平静,道:“皇上知道我的喜好么?”
赵挽摇头,“从前听你说不喜欢吃甜的喜欢吃辣的,但朕也知道是玩笑话。”
“那好吧。”宁思沅微微一笑,轻柔地揽着汤勺舀出一碗汤放在他面前,漫不经心道:“我刚刚到梅家园的时候有一次用饭,吃一筷子酱鸭脖,多喝了一杯水,语白便亲自跟做饭的大婶说,以后要少放盐。”
赵挽缓缓搅汤,往嘴里送了一口,只觉那味道清淡,淡得似一碗水,索然无味。
“其实呢,我这个人很知足的,稍微过得好一点就可以了,事实上很少有男人养不起女人,只在于他对她是否尽心尽意。”
赵挽不算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却难能做到这般细致入微,越想心里越憋屈,一顿饭,吃得怏怏不乐。
第二日赵挽便去找梅语白,对方意态安闲,对他礼节不差分毫,不卑不亢,却看得赵挽隐隐生出闷气,就是不顺眼,没办法。
“请问皇上来,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自古皇帝的事,不分公私。”赵挽的话里带着刺。
梅语白懒懒抬眼,悠悠笑道:“那是为国事还是为男人之间的事?”
赵挽气得想吹胡子,可惜脸上忒干净,闷哼一声:“先谈后者,朕很恼你对她那么好。”他的女人,只准他对她好,不许旁人对她有非分之想,否则会对他构成威胁。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对她太好衬得你对她太不好了对不对?”
“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若对她好,不该不顾她的意愿把她留在宫里,不该对她做了那等残忍的事,不该始终认定你就是比她高高在上,总之,换做是我,对待女人必定会尊重、忍让、忠贞,妻子及一生,丈夫可以吃她的剩饭而不为过。”礼记便是这样说的,“父不祭子,夫不祭妻。”
赵挽沉默,让他吃别人的剩饭他肯定不干,太监试毒那个不算,殊不知昨日已经被人破了例。宁思沅只是存了报复和恶作剧的心,压根没想到夫妻礼制那方面,确切来说,她只能算妾。
不得不说听了梅语白一番话之后,赵挽的心情更加不畅,一路溜到苏悔初那里,问他:“如果你和宜安成婚,你会不会吃她的剩饭?”平头百姓也许不会计较什么,那皇亲贵族之流呢?
“为什么不?栖止给我剩下什么我吃什么,有什么好东西我一定会先让给她。”苏悔初有些惊讶这个问题,但还是怎么想的怎么回答。
见赵挽闷闷不乐,经久不说话,苏悔初便问:“怎么了三哥,你若想为我指婚,放心我不会亏待她的。”
“你倒是想得美,本想成全你们,谁叫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三嫂也怪可怜的。”苏悔初轻声道。
连他也这么说,究竟还有谁会站在他这边?赵挽心情更不爽,想辩驳又有心无力。“你还是想想你该怎么办吧,朕虽信你无谋反之心,但朝中那些老家伙不愿放你一马。”
“梅语白是个不错的人,不论人品还是能力。有些事三哥你完全可以做主,但看你想怎么处置他。”
想放苏悔初其实不难,只要把梅语白也赦免无罪,但显然赵挽不想放过他,于公于私。“你的意思是?”
“手段果决狠厉可以震慑人心,但有时候,也需要收服人心。三哥,你这些年从政严苛,是时候以怀柔之心纳不喜之人。”
“朕再作打算。”
☆、第61章 噩梦好可怕
这天晚上赵挽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要娶宁思沅为皇后,册封大典时她一袭金红打扮;凤冠霞帔,面容姣好;如粉雕玉琢。两人拜堂成亲;送入洞房,一路箫鼓笙歌,热闹非凡,赵挽做梦都笑了出来;心想总算能抱得美人归了。最后一刻,他摩拳擦掌准备掀开盖头;突然一把刀刺了过来;把他的心脏刺了个对穿,然后他无力地倒在地上,看到凶手梅语白和宁思沅欢乐地在一起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
赵挽一下子惊醒了,那时夜深人静,夏夜微凉,他却再无睡意,索性披了一件外袍下地,那时他一摸后背,满手的冷汗。
案前的琉璃宫灯泛着迷离幽暗的光,以女子形象塑成的青铜灯身单薄戚戚,头部微低,似是在诉说一个神秘宛转的故事。赵挽长身玉立,一手推开窗户,银白月光一泻而入,空澄高远,引人入胜。他心中不畅,冥思苦想,仿佛看到了月光下紧紧相拥的狗男女,不对,男的是狗男,女的不是!
她消失的这一个月里,两人究竟进展到了什么地步?早知如此,当初她跟他学戏的时候,他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杀了他!悔不当初,却也知道“亡羊补牢,未为晚矣”的道理,赵挽提了朱笔,饱蘸一泊朱砂,缓缓悬腕。
手指在笔杆上不停捻转,几番握拳,又几番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在纸上按下一笔,却听“咣啷”一声,风打窗户,案上倒了一排奏折。
“皇上!皇上!不好了!”汤小料抱着一沓折子跑进来,见赵挽坐在案前,连连止住步子。
“怎么了?”
“前方紧急,漠国突袭北城,百姓死伤无数!”
“可恶!”赵挽一手捶在案上,一口银牙几乎咬得崩断。
是夜,忽起风,嘶吼,大雨如豆。
第二日,赵挽亲自于午门裁决行刺案,三百五十二位和风堂谋反者,外加一位王爷,正跪午门之下。
午门朝南,是皇宫至阳之地,被一夜暴雨浸润过的地面透着阴凉,风吹过,水中有车轮碾压过的碎叶飘摇。
午门城楼的最高处,皇帝端坐,在这个位置俯望,文武百官和宗室王公皆匍匐于视线下方的水平线上,威严的气势中,君王脸色肃穆,眉头紧蹙,没有人敢看他,甚至没有人敢揣测他的心意。
那些跪着的老少男人们,皆个个绷直腰身,目光坚定不移地落在自己面前,沉默,无畏,视死如归。
赵挽突然一笑,望着这高远的苍天,似有一只雄鹰在心中狂窜,想要咬破心包冲破屏障高高飞起。对着汤小料一招手,沉声道:“宣旨。”
“赦免”二字一落,一切罪罚与恐惧、忠诚与背叛都化为乌有。威严与宽厚,全在帝王一念之间。
多年前的一桩杀戮案被平反,多年后的一桩刺杀案被赦免,他有他的为难,他也有他的远虑。淮王苏悔初领旨带兵,不日将远赴战场,将功补过。
宜安公主也要随着去北城,她的存在,一是激励苏悔初打赢此仗,二是……万一输了,便将这位和亲的公主再还给漠国的太子,以此求和。
赵挽虽万分地信任苏悔初,可也明白,只有来自最重要的人施加的压力才能克制住他的拖延症。还有宜安,他已经对她产生了不喜之情,她是如此的任性幼稚,哪里配得上阿洗?就算在战场中牺牲了,那也没什么。
一切看似收工,有个不错的结局,赵挽轻舒一口气,觉得这样处置梅语白也不错,起码体现了自己的一片宽厚之心,让宁思沅对自己心怀感激,说不定能够拉近两人的距离。
而此刻,鸣凰宫里,她正在应对一大波来袭的女人。
昔日的首席本是她仁贵妃的位子,却被贤妃坐上了,她妃位那么低只能站在最边上,迎接着各路富有复杂情感的眼神。
“哎哟哟,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呀,长得跟仁贵妃太像了!”
“对呀对呀,身量也像。”
“连声音也像,若是不说,这分明看起来就是一个人嘛!”
“&¥%#*&¥#……”
俗话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照这个计算,眼下鸣凰宫已经变成了大规模家禽养殖场,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鸣、凰、宫。
宁思沅皱着眉头忍受着耳旁的聒噪,强迫自己微笑又恭顺地面对她们的打量,同时也观察着这些分别了一个月的熟悉的“陌生人”,音贵人有身孕没来,张妙芝却扶着略微显怀的肚子来了,懒懒窝在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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