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一禁成双》第72章


“思沅……”他流露出十分受伤的情绪,放下酒杯轻轻攥住她的手,“你明明知道那些朕都不在乎,朕只在乎你一个人,只在乎你和你的孩子。”
他说这话时发自肺腑,满怀深情,同时又做好了准备去看她眼里的不屑情绪,出乎意料的是,他看到的是她满眼的笑意,他没有放下心,而是更加忐忑。
“相信朕。”如果把心掏出来可以证明他的真实,他恨不能立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看看。
宁思沅嘴角的笑容越发加深,在夜色里越发明媚动人,她看着赵挽偷过来的闪烁不定的目光,轻启朱唇,缓缓道:“尔等果如其母戏吾欤?”
她不信赵挽这活在古代的人不懂得这句文言文,如愿以偿,她看到他瞠目结舌的表情,然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那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你他妈在逗我吗?
宁思沅在穿越之前虽然够不到白富美的标准,但也绝不是一个没有节操的女diao丝,自从看了什么“乱走漫画”之后,节操下限都随着下水道冲走了,看见两个神色暧昧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往别的方面去想……
比如现在,她就很希望赵挽能遇到他心目中的男神,然后把她放在一边再也不管,任她自由离开。
她这么一笑,轻而易举击溃了赵挽酝酿已久的感情,他反复地向她表明自己对她的喜欢,好像说得越多越能有效改变她的看法一般。
今天的他心情十分差,因为查出贤妃换药一事,他知道自己曾与他的许多骨肉擦肩而过,失之交臂,他顶住朝廷的压力整整五年,别人怀疑他的能力倒也罢了,重要的是他也陷入了深深的不自信,这样的不自信让他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产生了极其扭曲的看法,从前他并不好色,发展到后来,一日不曾御女,他便难以入睡,在耐力与技巧上他刻苦钻研,以求在妃子们面前证明自己是个多么厉害的男人,从而掩盖他没有那个生育本事的事实。
现今查明真相,他本以为自己可以释然,但当面对宁思沅那张漠然的脸的时候,他又濒于崩溃,纠结于自己是不是个真正的男人,这个问题与她的原谅相比,算个毛线呐!
“朕说了多次你也不信,到底该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呢?”他甚至快要歇斯底里,五指张开抓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抓起酒杯猛地灌进自己嘴里,而后又觉得不够痛快,取过一旁的酒壶往口中倒。
“我没说我不明白。”她轻笑,用筷子挑拣着盘子里各式好看的菜,想象着它们的味道,然后夹起一块可能会带酸味的菜入口。
“你明白?”赵挽立即兴奋起来,眸光大亮,她能明白他的心意,那真是太好了,原来之前都是跟他开玩笑呢。
“是,我明白。”不过是渣男那点自以为是的喜欢么,她当然明白了,不然能这么纠缠着她死都不放么?“可是我明白又能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
听得他略带惋惜的语气,他连忙安抚:“误会已清,不过是绕了个圈子而已,我们可以当做事情从未发生过,回到从前好么?”
回到从前?开什么玩笑!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他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宁思沅彻底被他激怒,壮了壮胆子,反问道:“你吃了一泡屎再拉出来一泡屎,能说你没吃过屎吗?”
“你!”他险些拍案而起,他可以容忍她说这么粗俗的话,但是他不允许她厌恶他,厌恶到拿他与那种肮脏的东西作比,他是一国之君,尊严无可挑衅。
几个呼吸间,他慢慢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无比隐忍地训诫道:“下不为例,注意你的言辞,朕是皇上。”
“你刚刚动了杀机对么?”若是观察不错,她刚刚看到了他的目光曾有一瞬停在她的脸上和肚子上,挣扎之色是那么鲜明,身为皇帝,他就当杀了她,可最终还是个人感情占了上风。
“朕……”赵挽紧了紧眉头,取了另一壶酒,一口气饮干。
“慢慢用饭,我去睡觉,若还想再喝酒,就让太监去拿,但记得一点,因你用了酒,不要在鸣凰宫留宿。”酒后神志不清,万一伤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这一点,他也会足够明白。
见他沉思不语,宁思沅起身,站在他跟前,行了个非常标准的宫廷礼,语气亦是十分恭谨:“臣妾告退。”说完起身,笑着回屋。
赵挽闭上了眼睛,心里的难过翻腾起来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她最后那一福身,做得何其规范优美,那一声告别又说得何其恭敬动听,可他分明感受到了她内心深重讽刺,她在狠狠嘲讽。
受不了这样的她,几乎像一个扎满了针的线圈,窝在他的心里面来回翻滚。
对着这一桌残羹冷炙,他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好歹还是记得她的有意嘱咐,踉踉跄跄出了宫门,抱着一棵大树怎么也不肯松手。
太监们过去拦他,趁着他神志不清,斗胆上前想要将他拉开树干,谁知他身体太好,力气又大,不仅将一帮太监打倒在地,还要往树上爬。
“皇上,您这是干什么呀,咱回去歇着吧?”
“不要,思沅在树上呢,朕要等她跳下来……”跳下来就可以抱住她了呢,赵挽痴痴地想。
他本醉酒,前面许多话都说得模糊,偏偏这一句格外清晰。
透过窗户,一方倩影立在殿内,心里极度不是滋味。宁思沅麻利将窗户掩上,把这些嘈杂隔绝在外。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我以为自己可以当一名劳模,后来我发现,我应该去劳|改。
☆、第67章 大蚊子
宁思沅一直以为赵挽就是那样没心没肺的人;明知他那晚心情不好,却不断激怒他、刺激他,可再怎么坚持再怎么执着的人,也有心灰意冷的时候。
人在醉过之后;醒来;会觉得心脏里空了一片;好像膨胀的情绪由气体化成了固体;沉积在心底;慢慢被流经的鲜血覆盖。
后宫不能长久无主;赵挽过来问过一回:“你若是当即答应再不离开朕,朕马上拟旨让你掌管凤印,只待战后,排除万难;为你奉上后位。”
“不稀罕。”一如曾经般固执,她当他的面拒绝,她曾为仁贵妃的时候,见天有一帮人来捣乱,现在虽然贤妃倒台了,可是宁思渚和张贵嫔还在,她们的出身比自己高得多,还有一个就会冲着自己哭和下跪的君白莲,想想就觉得头要变大了。
“好罢,你安心养胎,朕不过来扰你。”赵挽仰头闭了闭眼,负手走出鸣凰宫。
宁思沅无奈笑笑,心里似有一个疯狂舞动的小人,让她觉得十分痛快,却十分疲乏。
她和赵挽也就这样了吧,如果没有怀孕,她一定会再谋划一百个方案选择离开,可是如今,怀孕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负担,身体的状况会随着月份的增加而渐渐变差,行动也会更加不便。
苏悔初和宜安公主都远去极北之地,再无法帮她。陆太医虽有亲近之意,却让她从心底生畏,她原本很信任他,抱着互相欣赏的态度维持朋友的关系,后来他倒向赵挽一边,帮着赵挽欺骗她,让她再也不愿接近。还有谁呢,梅语白,像白梅一般干净孤高的男子,每当想起他就会从心里感到苍凉无力,他如今是平安的,只是不知他的踪迹,她很想念他,却不能再拖累他。
渐渐要到夏日,衣衫渐减,有时候走走便会出一身薄汗,宁思沅与小琢相携,在鸣凰宫后面辟出的园子里游玩,日头正晒,便到田水亭里歇脚。
亭子在湖心里,从贴着水面的木桥上平稳走过,淡淡清风扑面,凉意习习。宁思沅摇了摇手里的团扇,闷热顿时一扫而空。
该是要谢谢赵挽给她修了这个亭子,纵是为了缅怀、睹物思人,还是让这个人工湖和亭子完工了。在亭子里面乘凉正好,又在湖中央,没有人能听得到里面人说话。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是个感情正常的女人,做不到漠然,也做不到立马放下芥蒂原谅他,因为纠结,所以不知该何去何从。
“小姐最近吐得这般厉害,眼看天气渐热,衣衫单薄,再也遮掩不住。”小琢盯着她手里的姜片叹着气。
宁思沅最讨厌的食物一定是姜!没有第二!偏偏这种东西有着很好的止吐效果,若是想吐,闻闻味就能止住恶心。“我实在没辙了,要想让孩子平安必须得把它掩盖好,可是时间一长,必定要露出破绽。”
“小姐有什么打算?”
“没有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是在现代,还是有堕胎这条路子可以选择的,但在古代,药流对身体影响非常大,稍一不留神就会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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