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金玉满棠》第103章


季海棠瘪了瘪嘴,转脸就笑他:“那你也一定挨过阿翁的打,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挨了收拾会怎么样!”
谢靖翘了翘眼角,转眼就看她小脸儿凑得极近,像是一个讨要小玩意儿的小松鼠,又想起她自坐了月子之后也有一段日子了,粗略一算,他很长日子没碰过她了,腹中微热,俯下脸就在她唇上亲了亲。
季海棠哪知他来这么一招,惊得急急后退一步,瞪着他:“还在外面呢!”
谢靖说:“那去屋里好了。”说着,就两步跨过来:“我背你回去,你就依我。”
“你说什么,这还是青天白日呢,白日宣淫多让人笑话!”季海棠不愿意。
谢靖抱了她的脸,寻了墙角就亲了上去,季海棠是推了又推,终于抗不过他,跟他打着商量:“晚上怎么样都随你,这时候你放了我成不成?”
谢靖松开她,低着头认真盯着她,那双比汉人深的眼窝子里沉沉的像是装了两个黑琥珀珠子,情2欲又好看。
季海棠也知道他等她等得久了,似他以前那样夜夜都想着折腾的,能不找通房一直忍上这么大半年已经算是不错了,可她嘴上不肯同情他,只推了他一把说:“真不知道你那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谢靖扬着嘴角,亲了亲她的发鬓:“该忍着的时候忍着,不该忍着的时候忍着做什么?”
“去你的,你还有道理了不成?!”季海棠从他怀里溜出去,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谢靖一把拉住手腕,她没好气道:“说了晚上,这会儿不行!”
谢靖揽了揽她的腰,凑近了说:“我背你回去,省得你今儿夜里不听话!”
季海棠说不清心头那种感觉,又是甜蜜又是好气,转身就踢了他一脚,跳上他的背,让他给背回去了。
清音看谢靖背着季海棠回来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赶忙上前来问:“娘子不舒服吗?”
季海棠怎么好意思说是怎么回事儿,就埋着脑袋不理她,谢靖将她放在榻上坐着,笑说:“不过是走不动了,我就给背回来了。”
清音听得脸红,退到一旁去倒茶给季海棠,不再追问。
这头欢喜热闹,谢允德那头可就不同了,沈氏冷鼻子冷脸地将瓶儿安置下去,又让人给谢成坤上药,自己揉着额头到外面榻上去坐在休息。
“娘子就真留下了那个瓶儿吗?”婢女如月有些担忧,毕竟那个瓶儿从一个婢女爬到通房,这一路可见她心思不简单,留下就多留一个麻烦。
沈氏疲乏地摆着手:“不然还能怎么着,这些日子大家都看得严,不能动她。”
如月凝眉道:“只怕阿郎心都挂到那头去了。”
话音刚落,里面的谢允德醒过来就张口问:“瓶儿呢?可还好好的?”
沈氏听见心中难受,立刻拨高了声儿,朝里面喊着:“你那么惦记,就过去呆着好了,省得说我拘着你!”说罢,立刻命人将谢允德抬去了瓶儿那里。
如月拉着沈氏劝道:“不可,您与阿郎已生嫌隙,若是您这时候还将他朝外推,事儿只会越来越糟。”
沈氏立在那儿,心里有些发软,但被扶出来的谢允德撑着那张脸皮子晕晕乎乎发着火:“快将我带去瓶儿那儿去,不理这泼妇!”
沈氏便再不留谢允德,只挥了挥手:“让他去,让他去!”
谢允德才走,沈氏又噗通一声坐下了,坐在榻上半晌,忽然说了句:“他既然这样对我,我不能给他一点儿底子,你明儿去将赌坊里管事儿的叫来。”
次日沈氏唤来了管事儿的,打算派人去追债,准备关了赌坊,从此以后将这点儿老底收在自己囊中,怎么也不能便宜了谢允德。
好巧不巧谢允德给瓶儿买宅子就是靠赌坊里的钱和追的印子钱,这尝到了甜头就没停过手,几笔债一直紧逼着,如今两拨人儿都去追债,将那欠债的越逼越紧,两夫妻又是心狠的,谁也不肯松松手,活活弄死了好几个人儿。
不知道是谁闹到谢靖跟前儿去了,谢靖将话递给了谢成坤。
谢成坤气得当天儿回去就要将谢允德赶出谢府,最终还是谢老太太才拉住了谢成坤,给了那那几家人些补偿费将事情压了下去,谢允德只被关起来,还未受罚,谢成坤就病倒了。
季海棠随着谢靖进屋子去探望谢成坤,只见谢成坤躺在病床上如朽木枯竹一般毫无生气,张大夫在把脉,谢老太太坐在床侧终于开始擦着眼泪。
谢成坤望着谢老太太,低声说:“阿娘,你别哭,多大岁数了,哭着伤身。”
谢老太太止不住泪水,将头偏向一边儿,让他瞧不见她哭。
张大夫出门说病情,张氏、谢靖、季海棠皆出门听病情,张大夫立在厅堂中摇头道:“国公爷这病早年就积下了,这些日子病情加重,又怒火攻心,这才闹了这么一出。”
张氏问:“那这病可有得医?”
张大夫摇头道:“操劳过度,心病身病,千疮百孔,无药可医。”
张氏猛地后跌一步,不敢置信:“不是,他不像久病之人。”
谢靖脸色颇为平常,上前同张大夫道:“您看看能不能多开些止咳的,能养一日是一日。”
张大夫点了点头,坐在案几旁,提笔写了方子命人去抓药。
屋里的人来传话:“六郎君,阿郎请您过去说话。”
谢靖点头进了屋子。
季海棠与张氏才跟着进了屋子就见谢老太太出门,将他们都赶了出来。
谢靖进了屋子立在榻前,低头看着自己苍老的父亲,眼皮微微动了动,又跪在了榻前,冷淡着声儿喊了声“父亲”。
谢成坤眼中像是炸开一团烟花,拍了拍谢靖的肩膀:“照顾好谢家,咱们大房里就你还有些本事。”
谢靖耷拉着眼皮不作声儿,谢成坤又说:“你是谢家的人,祖宗的基业我交到你手里,你好好照顾谢家,有你在,为父放心。”
谢靖依旧是不说话,谢成坤也垂了眼皮:“为父还有一事求你。”
“父亲。”谢靖终于开了口:“你吩咐便是。”
“你母亲,你兄长,我望你善待他们。我不是个好夫君也不是个好父亲,我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母亲,我一生也没有好好疼惜过你母亲,你娘的事儿也是我的错,我死了也就罢了,你照顾照顾他们。”他一口气说完一堆话,又看着谢靖,露出一生中极少露出的慈爱神色:“你比为父强,什么都比为父强,为父很欣慰。”
谢靖喉咙哽了一哽,说道:“您放心,兄长和母亲都会好好的,一生顺遂。”
谢成坤笑了起来,眼中一团晶亮……
季海棠在外同谢老太太他们等着,等了半个来时辰,才等到谢靖出来。
谢靖见了老太太他们什么也没说,只吩咐季海棠去将芸娘和长安带过来陪祖父,季海棠便命人回去带孩子们来。
两个孩子来了,在谢成坤榻前坐着说了会儿话就送了回去。
季海棠与谢靖朝捧月院走,只觉得谢靖异常沉默,她心猜测是谢成坤的事儿影响了谢靖,遂也没多说什么。
临到夜里几人用了饭,夫妻二人上床歇息也没见谢靖说话,季海棠窝在他身旁一个人恹恹的睡了,临到半夜才发现他今儿背着她睡的,便伸手从后背抱着他。
“睡了吗?”
“未。”
“你是想阿翁的事儿吗?”
谢靖久久不语,季海棠有些担忧,就支着脖子去望他,才抬起头,谢靖就翻了个身将她死死抱在怀里。
季海棠只觉得他抱她抱得太紧,像是朝怀里塞棉花似的,塞得她这块儿棉花有点儿喘不过气儿。
“谢靖~”她轻轻喊了一声。
“海棠,我一点儿也不恨我爹,一点儿也不恨他的。”谢靖在她发间,声音不像是从喉咙里涌出来,而像是从胸腔里一点儿一点儿挤出来的。
季海棠虽然听不明白他这个没头没脑的话,但也察觉到谢靖对谢成坤的那股不舍之情,只能抱着谢靖轻轻安抚他。
“海棠,我的亲娘是个胡女,没有身份地位,但她又漂亮又聪明,我父亲很喜欢她,喜欢到想把她抬为妾室,可是她不好,她喜欢名利,所以和母亲明争暗斗,我大哥多病,二哥不成器,我娘盼着我能借着这个绝好的地势爬上去,因此日日督促我学习,可是很不巧,母亲又怀孕了,我娘害怕起来,就弄得母亲流产了,从此母亲再怀不上,因此母亲震怒,将事情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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