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中宫》第296章


慵懒的靠在小太监的肩膀上,他不羁的笑,”是么,那朕就要去看看了。”
既然要演,那就要演得真一些!
天色虽然不早了,宫门却还没有下钥,守门的奴才谁不知道皇上的荒唐,见他们过来无人敢问,躬身行礼静静的目送他们过去,外园的人想是因为主子们都在里面,都放肆随意许多,各间屋子里早早儿的就熄了灯歇了,那小太监就有些失望,向他道,”皇上,秀女们都歇了呢,要不要奴才去传话给嬷嬷,唤秀女们起来?”
他摇一摇头,”这样一来,外园的奴才们势必要闹哄起来,烦得很,还是过几天再来瞧罢,”他转身往回走,女人如衣服,再怎么好还不是任由他挑选,又有什么意思。
只是他却记得,这园子里有个地方遍植桂花,桂花林里有个小亭子,清雅安静,沁香宜人,既来此地,不若过去坐一坐。
远远却听见有极轻细的女子啜泣声,间带着诺诺的细语,他微微发愣,细听时,却是翻来覆去的:……保佑……不要中选,不要留在宫里……
天下女子,无不以雀屏中选为荣,将宫中当成天下至富至贵之地,为能入宫,谁不是绞尽脑汁想尽办法!
而竟然,还会有人不愿意留在宫里?
寂寞无聊的心顿时觉得有趣,他就想着到跟前瞧一瞧,才转过几棵桂花树,远远看见亭子里那个窈窕身影时,脚下的声响却惊了佳人,那女子惊恐逃走,空气中徒留一缕余香。
小太监要追时,被他拦住,他下意识的来到女子所站的地方,那一缕余香提醒着这里确实有位女子在这里停留过,目光转处,月色皎洁下,不远处的树枝上,一块布帛模样的东西随着微风摇摆着,命小太监取过来瞧时,却是绣工极精致的半块丝帕,破裂之处是簇新的撕痕,瞧着像是被树枝挂住,从而硬生生撕裂开来的。
绢子上的香气缕缕,分明就是空气中残留的那个味,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将帕子丢到小太监的手里,吩咐道,”明天去把这个秀女找出来。”
那小太监眼见着他终于露了笑脸,仿佛捡了金豆子,连连的点着头,他伸一伸腰,回事,向内宫而去。
那小太监办事的能力还是很强的,第二天就将那个秀女带到他的跟前,他抬头看过去,那秀女果然生得艳丽无双,妩媚多情的样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才只是第一眼,他就有些失望,他总觉得昨晚月下的那个身影很是带了些飘逸脱俗的,那样的身影,不应该有这样一张美丽却媚俗的脸,那会因为不想中选而对着月亮祷告的人,此时也不应该是满脸喜色,满眼讨好多情的看着他。木欢共弟。
她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模样,什么样的神情呢?
第339章 番外 :慕如风篇 6
拧了眉,他的脑子里实在想不出,那该是种什么样的模样。
可是佳人到底妩媚,他依然宠幸了她,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是想用荒唐的举动让人觉得自己放荡?还是因为昨天夜里那低不可闻的啜泣?他竟然一反祖宗定下的规矩,将她封为常在,只是在对上她眼里的惊喜时,他立时就又索然无味的很了,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无聊。
只是到底是新人一个,纵是无味,也到底有几分新鲜,更或者只是要做给夏陈两家看,这位新妃的荣宠并没有因为他觉得无味就淡减半分,夏婉华和陈氏姐妹斗了两年,性子也被磨得稳重许多,更兼着眼见陈绮嫣有失宠的迹象,她更是乐得要借这位新妃让陈绮嫣吃瘪失宠。所以。她不但没有对这位新妃打击压制,反倒着意拉拢起来,一来二去,这位新妃就颇有些誓将陈绮嫣姐妹取而代之的架势,他看在眼里,只是想笑,又一个头脑简单白痴愚蠢的女人。
彼时,内心对那月下翩然若仙的身姿不多的心动,已被这媚俗势利的嘴脸给恶心净了,他将注意力放到了大选秀上。
能甄选到最后的女子,总已是那最好的,可是看在他的眼里并无新意,除了媚俗还是媚俗,百无聊赖之下。随意指了几个女子,接到如意的女子们的脸上,果然是他预料中的惊喜。他暗自叹息,不耐的转过脸去。然后,他就看到了她!
衣饰怪异夸张,妆容浓郁好笑,更有一块没抹开的胭脂浓浓的洇在眼角上,看着像是戏台上演的丑角儿,他猛一见她时,倒怔了一怔,随即,就大笑了起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层层甄选的上来的秀女里,怎么还会留着这样一个明显缺心眼儿的女子。
他心里本烦闷得紧,这一笑后,胸间顿时开阔了许多,宫里多的是贤雅淑静有分寸的女子,倒是这样的活宝少见,他笑着对她一指,只想着以后拿她当个解闷儿的也好。
可是为什么,她眼里的笑意立时便敛住了,就那么惊讶的看着他,面对着那枚象征着她已跃过龙门的玉如意,她的神情分明是在面对着一块烧红了的铁般的,迟迟不肯接。
她终于还是接过了玉如意,谢了恩后,低了头轻轻的走了出去,看着她羸弱的背影,他不知不觉的拧了眉,为什么他竟然从她那一身怪异好笑的装束里,触到了别的什么?
可是他很快就将这个女子给忘了,宫中笙歌艳舞,美人众多,新进的妃嫔中,还是以那日寻来的韦氏最会解他心意,就算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但是,这满宫的女子们,谁心里惦记的不是那些东西呢?
他不介意!
既然想要那些东西,那么,就凭你们的本事来争取吧!
等到幸她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她战战兢兢的站在他的面前,妆容衣饰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谁的指点,变得清爽干净,他眼前一亮,却又发现她的眉眼间,似有许多愁绪?
他是有些奇怪的,却也懒得多用心,后来想起来时,若不是事隔些日,伺候她的奴才们的哭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只怕,她和他之间,必定也只如其他妃嫔之间的淡然吧。
那一日,他本是要去紫霞宫看如昭仪的,如昭仪是陈正坤的女儿,再怎么不喜欢,样子还是要做的,可是偏偏的;他就听到了那几个奴才的哭声,偏偏的,他就起了心;偏偏的,他就命人转道去了落霞殿。
他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站在案前,边肩膀一耸一耸的低低啜泣着,边执笔认真的写着什么,已经空了的落霞殿里,她的声声低泣仿佛石头般,沉沉的向他的心上压了过来。
他实在忍不住,伸手去将那张写了字的纸抽了来看,却是:逆风不解意!木欢估才。
逆风不解意?
她在抱怨?
她显然被吓着了,待见到竟然是他时,更是慌乱,她显然是哭了很久的,两眼原本极好看的眼睛红红的肿着,他原本是有些怒的,可是在看见她还渍着泪的小脸时,竟又一软的样子。
从奴才们的嘴里得知事情始末,原来,是和贞妃的龙裔落了胎有关,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这样的时刻,她纵然惊慌害怕,却还想着不要连累了无辜的奴才,嗯,这个女子和别的妃嫔们,竟有很大的不同呢。
只是看着她战兢兢如受了惊的兔子般的眼神,他第一次觉得歉意,贞妃肚子里的龙裔是怎么落的,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记得自己将那掺了红花的吃食一口一口的亲手喂进贞妃嘴里时,心里不是不惋惜不疼痛的,可是他深知若是贞妃生出皇子来,后果将会是什么,将红花喂进贞妃嘴里的那一刻,他分明觉得自己比父皇当年还狠!
父皇再怎么不喜欢自己,也还是留下自己的命了,不是吗?
从第一面时觉得她好玩,到后来觉得她可怜,自那以后,他慢慢的就对她留了些心,三不五时的就翻一翻她的牌子,而她也果然是个安静的,除了因着怕鬼求他给换了个地方住着,倒也没有跟他求过别的,这一点,他很是满意。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才不过多翻了她几次牌子,升了她的位份,杀戮就冲着她去了,落水,中毒,一而再的阴谋算计,她却命大,几次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承认,当他看见她的脸苍白而又无助时,他的心里是有些舍不得的。
只是,他却没有多余的精神在她身上了,有密探来报说,三哥果然如他所料,在江州偷偷的招兵买马,并积极的跟周边诸国联络着,这一切是他想要的,也是他怕要的,一方面,他希望三哥的臂膀能够强一些,万一夏明强要图谋不轨时,三哥可以掣肘到夏明强,二来,他也怕三哥兵强马壮之后,自己无力抗衡,守不住自己好容易得来的这个龙椅。
他真的不想重新再跌入尘埃,跪伏在三哥的足下,这是他从小做到大的僵梦,纵是此时稳稳坐在金銮殿的人是他了,可是午夜梦回之际,他还是经常会被这样的梦给惊得冷汗淋漓的醒来。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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