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投喂手册》第67章


赵语斜眼瞟过去,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瞧了一会儿——似乎也是这么个理儿,不过不能保证这小子不是破罐破摔,狗急跳墙!
“你现下打算如何?”她喘了口气,终于又开了口,“父皇明显是看热闹的意思,并不打算插手。所以短时间内,你是拿不到他的旨意的。”
“这个时候父皇要是下旨了,那才是给两个姑娘添柴加火呢。”怕是熏不死她们都不甘心的意思……赵柬往长姐旁边的椅子上懒散地一躺,喃喃叹道,“咱们什么都别做,也就是了。京中的传闻,不会永远只有一样的。”
“你坐得住?”赵语表示怀疑。
“我快心疼死了,”赵柬故作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可有什么办法呢?曙光总隐在黎明杀机之后,肃清了内贼,我才能安心将人迎进门啊。”
“敏郡王一家都是聪明人,自不会出去乱说;襄南侯倒是个乐意显摆的性子,而且也有足够的动机,不过如今他被关在家里,没那个机会开口。”端淑公主静下心来,倒能细细思索了,“那便只有严娘娘与章台殿的那位了。”
章台殿的那位,便是田贵妃。
“与镇国公府相比,襄南侯府自然要逊色很多。无论是顺水推舟地促成了我与宝绫的婚事,还是借此彻底搅黄我与顾家大姑娘的美事,都是对她百利而无一害。”赵柬冷冷一笑,嘴角的弧度很快又散去,改为浓浓的疑惑,“说起来,二哥如今居长,严娘娘竟还能一派霁月风清、安稳度日,倒也难能可贵。”
赵柬虽是太子,却是行四。
当年皇帝与陈皇后原有一长子,甫一出生便立为了太子。可惜他从小身子骨孱弱,不到弱冠便病逝了,追谥为“纯明太子”。不久,皇帝改立了行四的另一嫡子赵柬为储君。
严贤妃所出的皇子赵诲行二,是如今名义上的皇长子,便是田贵妃生的皇三子赵训都得往后排。
赵语混迹京城的政…治漩涡多年,自然异常敏感,闻言便立时说道:“怎么这么说?可是你发现了什么?”
赵柬笑了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前些天去了琼芳殿,突然想到严娘娘也真是命苦。”
没有娘家人,便没有来时路,只能一个人在这深宫里苦熬着……孤苦无依之人罢了……
“当年严大将军的那些旧将,如今在何处?怎么也不见与严娘娘多照应照应?”赵柬又提了一嘴。
“严贤妃深居后宫,便是要照应还能如何照应……”赵语随口回道,随即便似猛然惊醒一样,转过头直直盯着他,“你这话头不大对……”
赵柬笑了:“姐姐若有空,别光想着替顾家大姑娘保媒呀,帮我做件正经事……”
——
“此事若是真的,那襄南侯倒真是要扬眉吐气了。”
晚饭后,秋风渐冷,安定侯田颁却是雷打不动地陪着老妻在花园里消食散步,顺便听她唠叨近来京中的一些闲话。
“幸好绢儿的婚事已定,等再熬过这阵子,就能离开那个侯府了,否则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呵呵,他们哪里敢让绢儿没有立足之地?不是都被你派的人给收拾了么?”田颁握着老妻的手笑得随和。
安定侯夫人睨了他一眼,嗔怪道:“绢儿的母亲虽不是我亲生,可她到底是你的骨血,我也是从小疼爱教养着长大的,哪能由着她吃亏?也是那薛氏太没成算,以为做了几年侯夫人,便可以摆谱了。”
随后,她又轻叹道:“不过那原氏所出的七姑娘,倒远比咱们绢儿还不如。在庄子上待了这么些年,以为也就那样了,谁曾想竟还能有这样的造化!”
“这种事可遇不可求,羡慕是羡慕不来。”田颁从始至终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温和模样。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咱们家绢儿的归宿也不错,不必羡慕。”
“夫人能这样想就很好……”
“你呀……”安定侯夫人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幕,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一边替田颁打理着,一边说道,“夜凉了,今日便走到这儿吧,别把你那骨头痛的老毛病再给冻出来。”
“嗯,送夫人回去。”田颁笑弯着眼,点了点头。
待亲自送了安定侯夫人回房,他又从主院折返出来,往前头的书房而去,只是在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
随后,他摇着头负手走到院中,对那空寂无人的院子笑道:“尊驾跟了老夫两个来月,眼瞧着天冷了,实在是辛苦,不如现身出来喝杯热茶?”
第67章 安定侯

安定侯田颁,已近耳顺之年,半生戎马,半生朝堂,是大隋护国基石的典范。听说与皇帝交情匪浅,偏偏太子殿下视他为眼中钉。
没别的,实在是他权利太大,大到可以一手遮天;女儿又是后宫第一人,第一到多年恩宠不断,还生下了儿子。
右捌趴在房顶上,心里盘算着这老家伙多半是在诈他。这深秋的寒夜是难熬,但他也是有骨气的,绝不吃嗟来之食。
“尊驾可别以为老夫是在诈你,挨冻的可是尊驾,与老夫何干?不过是突然来的一点好心……”田颁捋了捋胡子,又叹了一口气,“当然,老夫也实在是有些厌倦了与太子殿下玩的这个游戏。”
什么?
右捌一个激灵。
“年轻人,你下来,我有话与你说。”这老头儿的声音竟还透着一丝无奈。
右捌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飞身下去了。无论如何,不能躲着丢了太子殿下的脸面。
“这位是东宫的哪位大人呐?”田颁勾了勾唇角。
“卑职右捌拜见安定侯!”右捌抱拳行了个礼。
田颁点点头,轻笑道:“右捌?是不是还有一位左柒大人?定是随着田冲往西域去了吧。”
右捌心中一惊,愕然地抬起头来。
“说好的喝茶呀,请进吧。”
这老头子偏又不说了,而是抬手往里做了个请的姿势,也不管右捌的惊愕,自顾先笑着地往书房里去。
——
“那老贼还能留得么?连孤身边的暗卫都摸得这样清!”赵柬拍案而起,心里那叫一个气恼。
“殿下息怒,属下以为安定侯应当还没那么大的能耐来摸清东宫的底细。即使他有,陛下也不会允许的。”右捌急忙劝道。
除非他是真傻,他是真想造反了,才会如此不加掩饰地显示他的这种能耐。
赵柬当然也清楚,他对自己的手腕,自己的手下还是相当有信心的,只是有些忿忿不平,而这种忿忿不平泰半来自他想不通!
“那老贼又能上哪儿知道去?”赵柬喃喃自语。
“这个……殿下不妨亲自去问问安定侯吧,他约您喝茶呢。”右捌没敢细说,怕再激怒了这位老大——那老头儿说话的语气就像是终于不耐烦陪小孩子玩了,而要撂挑子撤的意思。
“他说去,孤就去,岂不是步步都陷入他的彀中?”而且非常没有面子呐……
太子殿下这话放得很硬气,身体却格外诚实,隔天一大早便跑马出城,往郊外安定侯家的别院而去。
他也是胆子大,心里怀疑那老头儿,却敢只带着右捌去赴会,怕也是不想在安定侯跟前输人掉面儿的意思。
“侯爷可真会享受,这地方山林环翠,清幽怡人,京中的权贵之家很难有这样的别院。”赵柬环顾了一下四周,幽幽说道,“不知侯爷请孤喝的是什么茶?”
“上好的祁门红茶,殿下尝尝。”田颁笑眯眯地替他倒了一杯,仿佛当真是邀这位大爷来饮茶的,“如今天气渐寒,红茶暖胃,不似绿茶清冽,喝着正好。”
“侯爷有话就直说吧。”赵柬眯了眯眼,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便决定不再废话。
田颁却不急,仍旧慢悠悠地跟唠家常似的:“这地方殿下也觉得好?这是老臣打算颐养天年之所,操劳了大半辈子,年纪大了,可不得挑个清幽的地方养老么。”
拿这话堵他还是哄他呢,以为说了这样的话,他就信了?
赵柬是一贯的脸皮厚,随即便顺着他的话茬不假思索地接话道:“那侯爷打算何时告老啊?”
“呵呵,殿下一定恨不得老臣这会儿就在这里住下,永不回京吧?”
“侯爷知道就好,你若真在这里常住了,孤也就省心了。”赵柬嗤道。
“殿下总不放心,倒也可以理解,谁家不护短呢?”田颁饮下一口茶,缓缓道,“可老臣也知道,这江山的安宁得来不易。殿下也曾去过边关,那里的狼烟是什么味道,想必也记忆犹新吧。”
赵柬抬眸瞟了他一眼,嗤笑道:“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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