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醉画红颜》第238章


博赤剌隐藏过身份的事而已。
“让海林再好好想想吧,我也需要时间考虑。你先不要着急,我们也不是说完全不能接受他,只是,我想你能明白我们此刻的心情。暂时,我们都想好好陪陪笑笑她们。”景寒试着用最婉转的方式拒绝农岑惜。
时间和经历是把刻刀,能把人的棱角削平,变得圆润。例如景寒,这些年经历的事情,让他的阴霾温润了许多,说话也不再总是夹枪带棒的。
农岑惜了然于胸,这种事不能逼得太紧,相信他们慢慢看到博赤剌的治国有道之后,会和那些已经散去的昭翯朝臣一样,再次渐渐聚拢在博赤剌的身边,为这个新的国度效力。
几人也话了离别之后的一些状况,农岑惜也传达了博赤剌对昭翯旧臣的政策,既然他们不愿意,她也就没有多留的必要了,因为博赤剌已经说了,人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向的权利。又寒暄了几句,农岑惜便抱拳要告别。
风笑笑和赵桓终于双双忍不住一同站起来喊停了农岑惜。
两人互相看看,知道彼此的目的相同,便决定一人一句的说,免得说不清楚。
风笑笑大赵桓几岁,自然先开口了,“岑惜,你是不是喜欢上博赤剌了?”
农岑惜愣神瞬间,赵桓就接了下去,“你不能这样!展轩哥哥死了,你先是嫁给了陛下,现在又要嫁给博赤剌,你让展轩哥哥泉下有知,如何能瞑目呢?”
说着,赵桓就开始啜泣。
风笑笑缓步走过来,握着农岑惜纤瘦的肩膀,“岑惜,他是我们亡国的罪魁祸首,我也不是不想让你幸福,你喜欢谁都行,嫁谁也都行,就是他不行。否则,我们风家,和你势不两立。”
农岑惜哑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放心,他后宫只留一后位,是给依柔公主的,辽都还在阿辽草原的时候就已经昭告天下了。”
景寒心中触动,她说的不是她不喜欢博赤剌,也没说她不想嫁给博赤剌,她说的是博赤剌心里和后院儿里都没她的位置而已。
但是风笑笑和赵桓听农岑惜这样说,还是觉得释怀了,放心了。
=_=
时年三十岁的博赤剌从北到南,只用了四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他本来说要用五年完成的千秋霸业,一统五大地域,建立新辽,定都锦都。
而对于他一统五大地域所用的方法手段,历史着实褒贬不一,因为他的手段不谓光明磊落,但在这样浩大的巨战面前,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少死伤、少损失。
而昭翯一些始终抱着亡国之恨的文人墨客撰写的野史中,却无尽诋毁这位为后世无尽传颂的千古明君。
有一部叫做《新辽王室秘闻》,在民间的反辽势力中广为流传,可博赤剌和他的王后看到之后,仅一笑了之,只是,在博赤剌和他的王后双双逝去之后,继承了博赤剌王位的儿子却为此展开了一场新辽入主中原之后的第一场血腥杀戮,也堪为新辽历史上涉及最广、牵连人数最多、影响最深远的一场杀戮。
这部作品中讲述了博赤剌整个儿入主中原的隐秘过程,说他十岁时因一场意外,得以乔扮成昭翯第一贵族长子长孙童默,在昭翯十五年严密部署,暗插细作在昭翯各重要官位环节之中,后来又利用和其他两大氏族联姻逐步掌控了昭翯政/治走向,为辽国霸昭翯国土奠定坚实的基础。这其中,不乏美男计、不乏杀娇妻弑幼子等恶劣行径。
到后来的诈死并利用一神秘女子从情感方面荼毒、用另一神秘女子从身体方面戕害,才让当时原本可以成为一代明君的昭翯皇帝身心俱伤,神志不清之下误国误民,导致国破家亡。
当然,这其中并非全是谣言,不乏有一部分真相的变解,但是,无论是谁,身为人子都不能接受任何人玷污自己最崇敬和敬仰的父母的。
无论是在辽国建国之初,还是在新辽刚刚入主中原的那段时间,博赤剌都为之呕心沥血。一方面,他想建立一个人人平等享受民主自由的理想国度,另一方面,他也深知这其实是个遥远的梦想,并非能在他的任期内便可完成的,要依靠一代一代传承、发扬、完善才能达到。
而目前新辽面临最棘手的问题却是,要如何平衡被昭翯成为异族的阿齐族和昭翯汉人之间的和睦相处状态,尤其是在朝堂之上。
虽然有一部分昭翯朝臣是臣服了辽国肯为国效力的,但是大部分人只是被博赤剌的个人能力和伟大的理想所感染,实际上并不怎么认可作为异族的阿齐族的理念,而且生活习惯也差距甚大。
其实,博赤剌也觉得自己的理念提出的有些超越一些民族的发展阶段。那个梦想的自由国度,即使在一些昭翯思想比较先进的人那里都觉得不可思议,更何况还是刚刚摆脱了以游牧为主的阿齐族。
所以,转变阿齐族的思想理念是重要的,而维持国/家稳定也是重要的。
博赤剌和农岑惜策马并肩行在舟园回锦都的路上,夕阳的余晖在地上拉出了两道身影,一道坚实、一道柔韧。
农岑惜没有问起,可是博赤剌主动说出了心底难解的难题。
农岑惜如负重担,郑重的点点头接下了这个谋士的重任,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直到他们行过了襄江,她才在一顿晚饭之后想清楚了,并且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博赤剌。
博赤剌一路上都没有烦扰她,只是交代了百合好好照顾,不能因为他的难题让她废寝忘食伤了身体。
看到农岑惜笑逐颜开的走进了屋内,博赤剌也笑呵呵的迎了过来,他已经发现自己恢复了笑容的能力,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不过,他知道,一切只因有她。
博赤剌命人拿了上好的茶叶沏了茶,两人促膝对饮。
农岑惜向来不会品茶,也就是不爱喝白开水所以才喝茶,所以,仍是一贯的为了润喉一饮而尽,把茶杯放在桌上,她便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
博赤剌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倒茶喝茶放下茶杯的动作,好像他们又回到了十年之前初遇的时候。
“其实我觉得,并没有所谓最好的解决办法,一切棘手问题的答案,都不可能获得以一对百的效果,肯定还是有人会顾及不到,所以,我只说一个我觉得目前最合适的办法。”农岑惜仍在自顾自的一边摆弄茶具一边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情意绵绵看着她。
博赤剌微笑点头,静等农岑惜的妙方。
“求稳,莫不如八成的武官是阿齐族人,他们对新辽的忠诚度和他们的可信度都比较高;而求新,就八成文官是汉人,他们接受新鲜事物比较快,而且文明程度相对较高,有利于尽快实现新政的产生和推行。这样一方面牵制了外族反动的武装能力,一方面也能让阿齐族在先进思想的影响下快速进步。等到若干年后,没有了所谓种族的概念之后,大家就能比较和谐相处了。但是我看,在你的任期内,恐怕还达不到那么和谐的程度。”
农岑惜说完,静等博赤剌对这个建议的意见,却久久未能听到一个字,倒完茶再抬头的时候,正撞上博赤剌神情的目光而不知所措。
“博赤剌哥哥!”韩依柔穿着一身色彩艳丽的劲装从外面慌张的奔了进来,原本是想直奔博赤剌怀中的,却因为看到了农岑惜而忽然顿住了脚步。她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显然是哭过。
农岑惜深感自己碍事儿,所以借故有事,便大步离开博赤剌的房间。
可是人还没走出门口呢,就听到韩依柔闷在博赤剌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博赤剌哥哥,我有喜了!怎么办啊?!”
农岑惜身子一震,脑子嗡嗡的响了起来,好像眼前的事物已经天旋地转,耳朵也不听了使唤,好在那双腿还灵光,迅疾离开了她一秒钟不想多留的地方。
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出驿馆的,是怎么上的马儿,也不知道马儿究竟奔跑的有多快,跑出了有多远,待她恢复神智的时候,马儿已经到了奔涌的襄江岸畔。
此刻她多想大声的喊,大声的哭,大声的控诉上天的捉弄。
可是,除了毫无生气的呆愣,她现在什么也没有做。呆立河畔,沐浴微凉的春夜的风,一直到晨曦微出。
只是,她再次回到驿馆的时候,除了百合,竟再没有人注意到她一夜未归。应该大都沉浸在韩依柔的喜讯之中吧,尤其是博赤剌。
“辰儿,你吓死我了,你再不回来我可就去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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